安德山臉色狂變,已然沒有多少血色了。

做為安德海的弟弟,安德海被踩斷兩條腿這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甚至在知道這事情之後他還咬牙切齒的揚言要讓那個痛下殺手的人好看。

但是他們的大靠山秦一平卻是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似的只是安慰了安德海兩句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然後安德山就明白了,他的那個大哥這是得罪了一個連秦一平都不想去招惹的人啊。

想不到秦一平不想去招惹的那個人竟然是眼前這個年輕得有些不像話的猛男,而且自己不知死活的還去招惹了他,這讓安德山驚悚之餘有了一種狠狠的抽自己耳光子的衝動了,你說吃飯你就好好吃,吃完了趕緊回家洗洗睡覺得了,裝逼啥呢?這下裝逼不成直接變成傻逼了。

“你之所以讓讓人找我麻煩是受你這位朋友所託的還是打算幫你哥找回點場子?”李澤道冷冷一笑問道。

“……誤會……誤會……”安德山打了個激靈的,硬生生的在臉上擠出了一絲諂媚的笑容的,試圖解釋些啥。

一旁的曾小賢見自己這個能量比他大的朋友都快跪在這傢伙面前舔他的皮鞋了,那張臉更是嚇得毫無血色了,原來自己招惹的這個傢伙的能量遠比自己所想象的大多了,真是可惡啊,你說你那麼牛逼你穿得那麼鄉巴佬幹麼呢?為了扮豬吃老虎?有意思嗎?

“行了,不用解釋了。”李澤道冷冷的打斷了安德山的言語,“我是高考狀元,所以無論你解釋啥,我都不會相信的。”

“……”安德山想不明白這兩者有什麼狗屁關係。

米菲有些無語的掃了李澤道一眼,看不出來李大班長原來比自己所想象的還要臭屁啊,成天把高考狀元掛在自己的嘴邊。

不過……為什麼他臭屁起來這麼帥呢?米菲的眼睛又開始冒星星了。

“你們走吧。”李澤道像是揮蒼蠅似的一臉的厭惡。現在已然知道父親他跟秦一平有某種關係或者說某種交易,所以李澤道打算放過安德山,算是給秦一平一點面子。

秦一平跟安德山皆一愣,這個傢伙就這樣放過他們了?他們不會是聽錯了吧?

“不想走?”李澤道冷笑,隨手把鋼管朝著那輛賓士扔了過去。

“砰!”一聲悶響的,鋼管很是乾脆的穿過了那已然變成蜘蛛網的擋風玻璃,停留在車裡。

兩人著實嚇了一大跳的,趕緊如獲大赦似的點頭哈腰的就要趕緊開溜,遠離這個暴力男。

“等等。”李澤道喊道。

兩人嚇了一跳的趕緊止步,然後懷著忐忑的心情回頭,眼巴巴的看著李澤道。

“把他們也帶走。”李澤道指了指趴在那裡動彈不得的那幾個流氓說道,“別留在那影響市容市貌……警察要是來了,就說他們互相互打對方玩的就行了。”

“……這就讓人帶走,這就讓人帶走。”安德山笑得比哭還難看。

李澤道轉過身去想了想又轉過身來:“還有一件事情。”

“還有?”安德山快哭了,你媽的你一次性把事情全部說完行不行,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會嚇死人的?

“您說……您說……”

李澤道無視安德山那諂媚的眼神,而是上下打量起曾小賢來了,直到看得曾小賢心頭發涼的有了一種轉身就逃的時候,李澤道才開口說道:“你找到新的工作了?在秦氏集團上班?”

曾小賢有些不明白李澤道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卻不得不趕緊扭動著他那僵硬無比的腦袋點了點頭。

李澤道的嘴角微微的翹起了一絲詭異的幅度了:“既然如此,明天就主動去辭職吧……當然了,我找人把你開了也行。”

說完李澤道也沒管曾小賢的那張臉有多精彩的,拉住米菲的小手很是瀟灑的轉身走人。

安德山拍了拍呆若母雞的曾小賢,強壓住心裡頭的那種不爽說道:“你也聽到了,明天就去辭職吧……”

覺得畢竟是多年的朋友了,說這話好像有些過分了,於是安德安補充說道:“小賢啊,你是人才,那個到哪裡都是精英啊……眼光實在高啊,連秦氏集團都看不上啊,佩服,佩服。”

“……”曾小賢有了一種想趕緊回家撲在媽媽的懷裡哭的衝動了。

……

曾小賢這樣的小蝦米跳出來蹦達很快的就被米菲跟李澤道拋在腦後了,現在米菲最關心的事情是,在往前走還有沒有藥店,要不往回走去剛剛那家藥店?還一臉羞紅的讓李澤道做出選擇,是要套套還是要避孕藥,這把李澤道刺激得面紅耳赤的走路更是差點撞在電線杆上了。

李澤道報復般的一臉猥瑣邪惡到極點的笑容在米菲的耳旁嘀咕了兩句的,惹得米菲瞬間一陣羞澀異常的,拳頭更是狠狠的在李澤道的身上砸了幾拳。

最後,米菲帶著李澤道在一家小吃店跟前停了下來,米菲看著玻璃門上面掛著的那寫著“香妙扁食”的牌子,眼裡的那種哀傷一閃而過。

李澤道目光從那家店移開落在米菲身上,語氣有些沉重的問道:“這裡?”

“進去吧。”米菲輕聲說道。

李澤道深深的撥出一口氣的,跟著米菲走進了這家小吃店,他怎麼也沒想到所謂的“閻羅殿”竟然藏匿在這麼一家不算太起眼的小吃店裡,最最重要的是,這香妙扁食在鳳凰市算是一家家喻戶曉的專營扁食的小吃店,在各條街道上基本上都能看到它的身影,所以把那總部藏匿在這裡,實在讓人難以預料。

走進店裡之後,李澤道掃了這家面積不大的小吃店幾眼,裝修風格跟之前去過的其他家香妙扁食店並沒有什麼區別。當然了,李澤道也知道自己所看到的只不過是表象,這裡肯定別有洞天,說不定把哪塊地板一撬開的就能出現一個黑乎乎的洞口。

李澤道看了一眼坐在那邊玩手機邊享用扁食的幾個客人,又看了看在那邊忙碌的服務員,並沒有看出什麼端倪出來,在看到米菲以及自己之後,他們的神色也很是正常,可想而知,他們就是過來吃飯的,以及很普通的一個服務員,並不知道所謂的閻羅殿。

米菲就像是過來吃宵夜似的,拉著李澤道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之後對那服務員說道:“服務員,來兩碗扁食,一大一小。”

“好的,請稍等。”服務員熱情回應,很快的就把一大一小兩碗扁食送到李澤道跟米菲跟前了。

“快吃吧,很好吃的。”米菲看著李澤道笑道,然後用勺子舀起了一個冒著熱氣的扁食,放在嘴吹了吹,這才塞進了嘴裡。

下一秒,“滴答!”一聲輕響的,一顆淚珠子從她的眼角處滑落,滴落在那熱氣騰騰的碗裡,然後嘴裡如同嚼蠟似的,扁食的那種可口的香味已然蕩然無存了。

李澤道知道米菲這是觸景生情了,當下心裡一陣發悶的,抽出一張紙巾遞了過去,幫米菲輕輕的擦掉了眼角的那淚珠子。

“我……我沒事……我就是想起了之前經常跟師父一起到這店裡吃扁食,我總是坐在這裡,師父總是坐在你那位置……”米菲搖了搖頭說道。

李澤道笑得很是苦澀,輕聲說道:“你比我幸運多了,你好歹跟在他身邊五年,我呢?剛一見面的,他就……”

李澤道說不下去了,像是發洩一般的,也不怕燙的一勺接著一勺的大口的吃起這扁食來了,只不過,這味道卻不是以往吃到的那種香甜,而是苦澀,無比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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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他懷裡大口嘔血的那一幕儼然已然成為了李澤道的夢魘了!李澤道不想去面對他的死,更不想去面對他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

為了達到某種目的拋妻棄子,用各種手段誆騙殘害那種手無足鐵的無辜之人以獲取他們的鬼魂煉製鬼丸或者把他們當作是試藥的小白鼠……

他憑什麼隨意奪走別人的性命?那些人招惹到他了?那些人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來了?

沒有!他們很多就是一些本身就壓根得不到上帝眷顧的弱者,他們就是一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乞丐又或者是精神有問題的可憐蟲。

這些人活著有什麼價值李澤道不知道,畢竟李澤道不是他們的親人,不是那些在意他們的人,但是李澤道很是清楚的知道他們活著的價值絕對不是米菲所說的那樣成為他的小白鼠!在他人沒有對他做出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出來的情況下,他沒有權利把對方的生命拿走!

沒有!誰都沒有隨便拿走別人生命的權利!

他們莫名的失去生命之後,他們的家人一定會很痛苦吧?那種痛苦就跟他在自己懷裡嘔血最後閉上眼睛的那種痛苦是一樣的吧?

但是李澤道知道他不得不面對,因為他是他的父親,他的身上流著他的血!

所以李澤道想瞭解所有有關父親的事情,他不想子承父業,但是父債子還,他想替他贖罪!這也是李澤道為什麼在知道真相的情況還繼續把天道基金會發展下去的原因。

一開始成立天道基金會是為了紀念李大海,現在則是為了贖罪……至少李澤道的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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