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數十道血影挾帶著無數滔天血意,轟殺而來。

李澤道已經不想繼續浪費力氣了……當然,他也已已經沒有多少氣息可以浪費,他只能開啟那黑魂傘,儘量將自己保護在其中。

當然李澤道也很清楚,黑魂傘的防御能力毋庸置疑,但是卻也抵擋不住數十位大道境強者的聯合數擊。

沒有任何例外,這傘怕是又要毀了。

你妹的,真心痛啊!

就在李澤道雙手緊握手中黑魂傘的時候,那數十道血影竟然盡數將那滔天血意盡數收斂,竟然退到一旁去不在發動攻擊,只是用陰森至極的眼神盯著他看。

李澤道一時間楞了下,不明白這這些幻化出來的血人為何突然間停了下來。

感受著自己那緊握黑魂傘的手心正不斷的冒出冷汗,李澤道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他在猜測這是怎麼一回事。

此時正躲在那防禦魂陣之中的那只縮頭烏龜,那個強大的魂陣師,捨不得毀了他手中這把黑魂傘?

還是對方根本就不想殺自己?

李澤道抬起頭來,那雙早就被血霧所瀰漫的眼睛落在不遠處那血池上,開口說道:“看來你並不想殺我。”

佈置出這個幻境魂陣的那名魂陣師已然也知道這個被他困在這裡的獵物知道他就躲在那血池之中,沒有繼續保持沉默。

隨即唐二狗那顯得如此陰險的聲音,在這片空間裡劇烈盪漾了起來:“你錯了,我想殺你,只不過你不是那麼好殺,所以你現在還活著。”

“但是請你一定要相信,你活著只是暫時的,你的氣息將會被完全消耗殆盡,到那時候,即便是區區靈宇境下品的唐二狗,也可以輕易的殺了你。”

這聲音裡還有著一絲倦意,這一絲倦意被很好的藏匿了起來,但是李澤道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

李澤道幡然醒悟,魂陣師坐鎮在這幻境魂陣之中,不斷的幻化出那些血人出來,這也是要消耗氣息的。

所以這個該死的魂陣師此時恐怕跟自己一樣,也氣喘吁吁得厲害。

所以方才他讓那些血人停止攻擊,怕是不僅僅是因為不想毀了那黑魂傘,還因為他也需要休息,補充一下靈氣!

“你妹的,明明跟本公子一樣都快累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多強大,多無敵!”

李澤道心裡稍微松了一口氣,如此一來,這便不再是一個死循環。

卻是深吸了一口氣,顯得有些色厲內荏的說道:“我知道你是東皇山莊裡的某某某,所以你應該清楚,”

我東皇小塵現如今的身份今非昔比,我非但掌管了東皇家族的榮耀令牌,而且我爺爺更是對我寄以厚望,殺了我,他老人家怕是不會放過你的。”

李澤道乾脆的將東皇太一搬出來,希望東皇太一的名頭能讓這個強大的魂陣師有所忌憚。

陰森森的嘲諷聲跟濃郁的血霧混在了一起,使得這片空間再次壓抑了幾分。

“寄以厚望?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就連東皇聖君,也不會說出東皇老莊主對她寄以厚望這種愚蠢至極的話。”

李澤道覺得這個傢伙實在太討厭了,瞎說什麼大實話呢?

“你信不信你死了,東皇老莊主那張老臉不會流露出任何情緒?”

“而且你有沒有想過,東皇老莊主為何要讓你離開?那是因為他也惦記了你手中那本屬於唐家的‘無形’,他老人家派出的強者指不定已經在哪裡挖好陷阱了等著你去跳呢。”

陰森森聲音裡那抹嘲諷味道更甚:“偌大東皇山莊裡誰不知道,東皇老莊主早就在打‘無形’的注意了,只不過礙於身份不便強行奪取罷了。”

李澤道顯得憤怒至極:“你竟然如此誹謗我爺爺,你不怕死嗎?”

理所當然的聲音響起:“他又聽不到。”

“……”

李澤道沉默了下問:“怎樣才能放過我?”

“交出你身上所有強大魂器,包括唐家那‘無形’還有你手上那把黑傘,或許我會考慮放了你。”

“只是考慮?”李澤道眼睛微微眯了下。

“你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權利。”

李澤道眸子變得血紅冰冷,陰森森道:“既然如此,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桀桀桀,看來你想死!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就是了。”

李澤道沒在多說啥,他站起身來,舉著魂傘,朝著前方那血池走去。

剛邁出第一步,周圍那些血人皆發出猙獰至極的咆哮聲,瘋狂的朝他襲殺而來。

“轟!”

一道恐怖至極的威壓以李澤道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爆發而出,瘋狂的朝著周圍碾壓而去。

不過呼吸,那一個個血人皆炸裂開來,化作那濃郁的血霧。

李澤道面前再無半個血人,他繼續朝著前方那血池走去。

唐二狗那驚歎之聲在那血霧之中劇烈的盪漾開來。

“真不愧是唐家最強大的殺戮魂器,方才那一擊怕是有歸一境中品巔峰修為強者全力一擊之威。”

話鋒一轉,那驚歎之聲已然被無窮的嘲諷所替代:“就算你動用‘無形’,不需要在消耗那麼大的氣息,但是你殺得完嗎?”

話因未落,那一個接著一個血人已然從那血池之中爬了出來,密密麻麻的出現在李澤道面前,發出猙獰刺耳的嘶吼聲。

李澤道嘴角翹起了一絲嘲諷幅度,說道:“本公子剛剛才意識到一件事情,只要你氣息耗盡了,這些螻蟻也就殺完了。”

話音剛落,又一道強大的威壓朝著前方那血人瘋狂的碾壓而去。

已然離開那防禦魂陣所籠罩範圍的血人瞬間被碾壓成了碎沫子,與此同時,那道強大的威壓繼續轟向那血池,卻是被突然間出現的血牆給攔下了。

“轟!”

恐怖的威壓炸裂開來,化為無形,但是血牆還是還血牆,沒有絲毫的變化。

李澤道自然沒有太意外,畢竟他早就知道,“無形”也轟不開那道無比強大的防禦魂陣。

剩餘的那些血人沒在繼續走出那防禦魂陣所籠罩的範圍,與此同時,李澤道也清楚的感受到那道源自前方強大防禦魂陣的冰冷肅殺氣息了。

他沒在繼續向前,而是盤腿坐在那裡,饒有興趣的盯著前方那防禦魂陣看,滿臉嘲諷。

那魂陣師也保持沉默,一時間,這片血霧瀰漫的空間裡,只剩下讓人極度壓抑的死寂。

許久之後,唐二狗的聲音響起,而且也不裝了,輕輕的喘著粗氣,有著一絲不加掩飾的疲倦,說道:“你是對的,但是即便如此,你也打不破這防禦魂陣,所以唯一的下場便是被我死死的困在這裡。”

李澤道冷冷一笑說道:“有你陪我,我不寂寞。”

“呵呵,是嗎?那你我就這樣耗著吧。”

李澤道沒有什麼異議,甚至他將眼睛閉上,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補充那嚴重消耗掉的氣息。

唐二狗的聲音也沒在響起,魂陣之中那一個個血人也相當的老實的站在那裡,沒在發出那種猙獰刺耳的嘶吼聲,仿若被定住了一般。

顯然,那個魂陣師也在抓緊時間恢復他那嚴重消耗的靈氣。

一日時間一晃而過,李澤道驀然睜開眼睛,那雙明亮至極的眼睛裡竟然看不到任何雜念。

顯然,他已經進入了某種絕對專注的狀態,隨後他看向前方那血池。

很是認真,就好像那血池藏匿著可以讓人成為甚至比天還強大的天大秘密。

就在這時,唐二狗那已然消寂一整天的聲音打破了籠罩在這片血霧空間的那種死寂:“你這是在做什麼?”

那聲音裡,多出了一絲驚慌。

顯然,他知道這個東皇小塵這是要做什麼,但是他卻又無法相信自己的猜測。

這名強大的魂陣師覺得這很荒謬,也沒道理可言。

因為這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東皇小塵是不可能成功的。

但是想起之前人人都認為東皇小塵又要挨唐山的羞辱了,結果東皇小塵卻是狠狠的打了唐山的臉。

人人都認為東皇小塵會死在那雪域之中,結果他成為唯一一個從雪域出來的核心子弟,順利的掌管了榮耀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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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認為他將死在歸一臺上,結果在那歸一臺上他卻是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實力,打了無數人的臉。

他之前所做出的那些事情,皆沒有任何道理可言。

所以,萬一他做到了呢?

這名魂陣師心裡完全沒底了,他開始慌了。

李澤道已然進入了某種絕對的專注之中,所以沒有回應。

就在這時,前方那血池劇烈沸騰了起來,緊接著一個接著一個血人繼續從血池裡爬出,他們皆發出衝著李澤道發出猙獰至極的嘶吼聲。

“東皇小塵,你就是個弱雞!”

“東皇小塵,老子要挑戰你!”

“東皇小塵,你去死吧!”

“……”

這些血人嘶吼著的同時,直接衝出防禦魂陣,化作一道血紅殘影,朝著李澤道撲了過去。

然而沒等他們靠近李澤道,以李澤道為中心,一道無比強大的氣息,朝著四面八方碾壓而去。

“轟!轟!轟……”

那一道道血紅殘影直接被轟成血霧。

自始至終,李澤道卻是就連眼珠子也沒眨一下,依舊很是認真的盯著前方那血池看。

那魂陣師見狀,心裡的那一抹恐慌更甚,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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