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雪域這個原始空間被東皇家族的先祖動用了強大的手段強行讓其處於靜止的狀態,而並非在不穩定時候沒有規律的在那混沌之中飄蕩。

而雪域的唯一入口就在東皇山莊裡,就在那雪閣之中。

即便是青龍先生,也沒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東皇山莊,進入那由東皇太二負責看守的雪閣從而進入雪域吧?

所以在李澤道看來,此人只能是東皇山莊的誰,畢竟東皇山莊應該也不會允許外人進入這充滿危險但是卻也有可能充滿各種機遇,各種天材地寶的原始空間吧?

但是好像又不對,東皇山莊的誰怎麼會不救東皇靈兒跟東皇梅兒?

或者這個人是東皇家族的先祖,壓根就不將東皇家族這些後輩的性命放在心上,只想說自己要逃離這個地方?

這聲音裡多出了一絲李澤道清楚察覺到的凌厲:“自然認識。”

李澤道忍不住吞嚥了一口口水,聽這語氣,似乎跟東皇乾坤有這極深的間隙,不會是東皇太一的女兒吧?

跟東皇乾坤爭奪東皇山莊的掌控權失敗了,被困在此?

李澤道拍了拍變得極度混亂的腦子,問道:“所以東皇乾坤就在這雪域裡?”

“算是。”

李澤道嘴角微抽,額頭上冒出了幾條黑線。

高人就是高人啊,就喜歡賣弄關子,喜歡說一些即便是絕頂聰明之人,一時也難以理解的話。

李澤道問:“算是……是什麼意思?”

“他魂飛魄散於此,成為了這雪域的一部分,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就存在這雪域裡。”

李澤道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大,呼吸變得急促,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

所以自己之前的所有猜測基本都是錯的。

因為進入之前無意中看到東皇太二那張笑得極其詭異的老臉,因此李澤道始終傾向於說東皇乾坤怕是因為某種原因,在離開雪域之後死於東皇太二之手。

沒想到東皇乾坤的確已經魂飛魄散於這雪域之中了。

“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李澤道吞嚥了一口口水。

“我殺的。”

極其輕飄飄的三個字,卻是讓周圍的那雪花猛地一凝滯,肅殺的氣氛瞬間籠罩了整個空間。

李澤道身體一下子就變得僵硬,那長得極大的嘴巴足以塞入一顆網球。

她竟然殺了東皇乾坤?她竟然有辦法殺東皇乾坤?她難道不是東皇家族的先祖亦或者是東皇太一的女兒?

她究竟是誰?

這個女人大概知道心裡心理所想,冷冷道:“我並非是東皇家族之人。”

就好像被當做是東皇家族的成員,是一件相當侮辱人的事情似的。

李澤道又愣了下,艱難開口:“那你是如何進入這雪域的?”

“你是白痴嗎?自然是從雪域入口進入這的。”

李澤道嘴角扯了下:“可是,雪域的入口就在東皇山莊那雪閣之中,聽你語氣自然跟東皇山莊有著深仇大恨……”

“是東皇乾坤邀請我一同進入這雪域的。”

“……”

李澤道腦子更亂了,竟是東皇乾坤邀請她進來的?

進入這雪域做什麼?決一死戰?

這個女人沒在繼續往下解釋她跟東皇家族的恩怨,而是說道:“如果我沒看錯,那兩個女人,一個是東皇山莊大夫人所生東皇靈兒,一個是二夫人所生的東皇梅兒,皆是東皇乾坤之女,也是被東皇家族寄以厚望的核心子弟。”

“至於你,我之前沒見過你,但是從你身上所散發出的血脈氣息以及那兩個女兒對你的態度來看,自然也是東皇家族的核心子弟。”

“既然大夫人的女兒以及二夫人的女兒皆在,三夫人的兒女沒有理由不在。”

顯然,這個女人相當瞭解東皇山莊裡的一些情況,知道東皇山莊這三位強大的夫人向來都是較著勁的。

“所以你是三夫人跟東皇乾坤的兒子對吧?”

李澤道小心臟在哆嗦著,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亮出自己的真實身份,表示自己不是東皇家族的核心子弟。

既然連東皇乾坤都被她殺了,她沒有任何理由不殺自己。

卻聽對方繼續說道:“三夫人那兒子東皇大塵我見過,聽說三夫人還有一個兒子名為東皇小塵……想起來了,有個女人的確稱呼你‘小塵’,所以你的確是東皇小塵無疑了。”

“但是……我不太明白的是,身為東皇乾坤跟三夫人的兒子的你,為何方才會直喚東皇乾坤的名字,而且還毫無絲毫敬意?”

李澤道那正盪漾得極其厲害的心猛地一緊。

“更讓我不太明白的,同為東皇乾坤的子女,明明你的修為是最弱的,卻為何卻是最冷靜,最能坦然面對生死的那個?”

“更讓我驚歎的是,竟然精通梵音仙子才能夠如此完美的彈奏出只有梵音仙子方才能夠彈奏出的《靜心咒》,東皇家族的子弟什麼時候在音律一道有著此等造詣了?”

“甚至在東皇山莊裡,因為東皇太一早年的一些遭遇,因此東皇山莊裡向來都是不允許出現絲竹之音的,東皇山莊的那些核心子弟自然也就不會去學那音律之道,但是你卻是有著不亞於梵音仙子的造詣,這就很奇怪了。”

李澤道頭皮發麻得都快沒感覺了。

他只覺得自己就好像是那正接受審訊的極其狡猾的罪犯,明明心虛得死去活來,卻是表現出最為強大的心裡素質,說道:“我自然清楚東皇山莊裡不允許出現絲竹之音……”

那聲音打斷了李澤道的“狡辯”,多了一絲若有所思的味道:“從這種種來看,你並非是東皇家族的核心子弟,你不是東皇乾坤的兒子 ,但是你身上那血脈味道卻是東皇家族血脈味道無疑,所以……難道是‘千人千面’?

“你佩戴了一張名為‘千人千面’的面具,對吧?”

不是懷疑,而是肯定。

“我擦!”

李澤道心臟遭遇重重一擊,呼吸直接停滯,腦子更是轟鳴得幾乎就要沒感覺了,差點一個沒忍住就爆出這麼一句粗口。

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始終不現身的強大之人竟然一下子就將他的老底給扒出來了,這讓他有了一種在大庭廣眾之下僅穿著一條內褲奔跑的感覺。

自然心虛得死去活來,但是李澤道的臉皮相當的厚,心裡素質相當的強悍,所以他面色變得茫然,說道:“千人千面?那是什麼?”

一道冷冽至極的風在李澤道那張臉上吹拂而過,明明很冷,卻又很輕,仿若情人的撫摸一般。

李澤道那正盪漾得極度厲害的心再次劇烈一收縮,隨後停止了跳動。

就覺得自己身上僅剩下的一條底褲,也被極其殘忍的扒下來了。

他現在處於完全裸-奔的狀態。

“果然是‘千人千面’,只是‘千人千面’為何會在你手中?”

李澤道仿若那溺水者,極其可憐的撲騰著試圖抓住一根稻草,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說的‘千人千面’是什麼東西,好吃嗎?”

對方沒有理會李澤道的辯解,自顧自的說著鐵一般的事實。

仿若抽絲剝繭,不僅扒光了李澤道的衣服,似乎還想繼續剝了他的皮,讓他那充滿欺騙的血肉徹底的曝光在陽光之下。

“你自然不清楚,‘千人千面’其實是我無意中在某處混沌之地裡所得,只是對其極其瞭解。之後我將其送給了青龍,青龍沒有任何理由將如此強大的一件魂器送給像你如此弱小之人,更不可能將其遺失然後讓你撿到,所以合理的解釋是,你是青龍的人。”

李澤道心裡素質即便在強大,也受不了這最後一擊了,那張臉直接慘白一片,臉上的肌肉更是不受控制的抽了起來,眼前變得黑暗,差點就要昏厥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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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裡更是浮現出了諸多了加大加粗的問號,那一個個問道幾乎就要將他的腦子給撐爆了。

這個女人究竟是誰?跟青龍先生又有何關係?又怎會被困在這裡?

而且她提起青龍的時候,語氣不僅隨意,甚至還有一絲嘲諷,顯然一點都不將這個天身邊四大使者之一的青龍放在眼裡。

“我想知道,青龍讓你潛伏在東皇山莊做什麼?”那聲音裡多了一絲疑惑。

這個女人方才那些話不亞於歸一境強者重重一擊,李澤道沒死,也魂魄嚴重受損了。

他吞服了一枚丹藥,深呼深吸了片刻,這才勉強穩定住自己的情緒。

他知道面對這種無論來歷亦或者自身實力皆極其可怕的強者,繼續隱瞞沒有任何意義,更知道這說不定可以成為他的一根又粗又壯的大腿,若是抱緊了,或許可以擺脫青龍先生,甚至救出天夢姐姐。

於是不在有任何隱瞞,說道:“盜取榮耀令牌。”

那聲音裡有著一絲疑惑,似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竟是盜取榮耀令牌?青龍為何要盜取榮耀令牌?”

李澤道微微苦笑:“都這樣了,我還有什麼好隱瞞的?”

“至於他為何要盜取榮耀令牌,我就不太清楚了。”

那個女人沉默了較長一段時間,似乎是在思考一個困擾著她的難題。

最後問道:“即便如此,但為何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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