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公子心想要不直接一個威壓將他轟成那血霧算了,實在捨不得殺了將其身上的血肉全部切割下來那也是可以考慮的啊,何苦繼續忍受這只螻蟻繼續在自己面前放肆呢?

什麼時候自己竟然變得這麼賤了?

卻是懶得多說解釋,給了李澤道一個冷冰冰的眼神,警告他別招惹自己,否則就別怪自己忍不住了做出什麼事情出來。

隨後繼續欣賞手中的陶笛。

流水公子發現了一個問題,無論是製造那薩克斯所用的那種材質,還是製造那吉他所用的炫,另外還有那架子鼓那鼓面所用的材質,他竟從未見過。

也不知道這只螻蟻上哪得到如此多的製造樂器的材料。

李澤道被流水公子那冷冰冰的眼神給嚇到了,自然沒有膽子繼續嘰歪,沉吟了下,直接從魂戒裡掏出了葫蘆絲出來。

特麼的,竟然又一種樂器?

流水公子的目光一下就被吸引了過去。

李澤道站在那裡,顯得如此高的看著下方一切,收斂了下心神,隨後開始吹奏了一段葫蘆絲。

聽著這如此奇妙的音符,流水公子身體一頓,眼珠子瞪得極大,內心卻是暴戾之氣在瘋狂的沸騰。

這特麼的,這只螻蟻竟然如此屢次三番的引誘自己,當真該死!

李澤道不吝讚道:“流水公子啊,你說這是何種樂器,怎麼吹出來的聲音如此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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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那活屍究竟是何物呢?”

“……”

流水公子眼神炙熱的盯著李澤道手中那形狀奇特,但是發出的聲音卻是如此動聽的樂器,鬱悶得牙齒癢得厲害。

終於還是開口說道:“活屍活屍,顧名思義就是活著的屍體。”

“活著的屍體?”

李澤道眼睛微微瞪大,再次看向下方那看起來沒有任何一絲生機的村落。

流水公子大概已經知道這只無恥的螻蟻相當沒有見識,繼續解釋道:“天界任何生靈,其軀體皆由三魂七魄所控制。”

“當然,在那絕對黑暗的混沌之地,生活有不少強大的生靈,這些直接以魂魄的形式存在,而很多強大的人,也直接以魂魄的形式存在,只不過以魂魄形式存在有個弊端,那便是沒辦法生活在陽光之下。”

李澤道點了點頭,這種事情他自然知道。

曾經他就以魂魄形式存在一段時間。

而魂魄體若是暴露在陽光之下,那種痛苦就等同於將活人架在燒烤架上烘烤,就等同於身上的肉被一塊塊切下來的那種凌遲。

“不過若是天生便是靈體之人,雖無肉體,卻是不受陽光所排斥。”流水公子又說。

李澤道一愣:“靈體?”

流水公子沒有解釋,繼續說道:“魂便是那陽氣,構成了生靈的思維材質,是那陽光孕育出來的。”

流水公子抬頭看向那那明媚眼光,那雙向來充滿不屑以及陰冷的黑色眼睛裡流露出一絲畏懼。

說道:“至於那魄,便是存在混沌之中的那種陰氣,正是那種陰氣,構成了形體,讓生靈成為有形狀的存在。”

“所以,若是沒有太陽,將不可能有魂,導致的結果是,天界所有的有肉體的生靈,都將會以一種毫無意識的形態存在。”

“而以這種毫無意識形態存在的人,便是那活屍。”

李澤道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所以活屍說白了就是沒有魂只有魄的屍體。

想到什麼,李澤道又問:“也就是說,一般魂魄受損,傷的其實都是魂,而並非是魄,若是連魄都傷了,將極難救治,甚至只能等死,可是這樣?”

難怪梵音仙子對宗主的傷勢束手無策,只因為宗主的鬼手被強行剝離開來,就連魄,也受到傷害了。

流水公子實在懶得回答這個相當低等的問題,這不是廢話嗎?

李澤道看著下方,有些不理解,問道:“那些活屍為何沒有魂?”

若是魂受到嚴重受傷,導致直接沒了,應該會陷入昏迷才對。

繼續得不到救治,將會魂飛魄散。

但是這些人卻是直接以活屍的形式存在,天生便是如此?

而怕正是因為沒有魂的緣故,因此這些沒有意識的活屍相當畏懼陽光,因此只能藏匿在那門窗緊閉,連個耗子洞都被堵得死死的屋子裡。

流水公子嘴角扯了下,他實在沒想到這只螻蟻竟會無知到地步。

這麼無知的傢伙竟然可以製造出如此多的樂器出來?

這一刻,流水公子深受打擊。

只能繼續在心裡罵人,這特麼的!

真想一場劍雨殺過去將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切割下來啊。

看在那螻蟻手中那樂器的份上,流水公子不得不繼續侮辱自己。

開口解釋道:“之所以成為活屍,只有一種可能。”

“那便是有人將他們的魂強行奪走了。”

李澤道聞言,瞳孔一下子就瞪大,忍不住倒吸了一大口涼氣,著實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

他艱難開口:“竟有這種事情?”

要知道,這天界每天都有人死,因此存在數量及其龐大的魂魄。

這些魂魄因為太過弱小緣故,因此皆以一種毫無意識的狀態在那黑暗的角落裡飄蕩著。

它們甚至比那湍湍溪流還要溫柔幾分,根本就不具備任何的攻擊力。

對於丹師魂匠來說,魂魄可以說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既然如何,為何還要做出這種事情出來,竟然如此殘忍強行將無辜之人的魂剝奪走了,讓其成為一具沒有意識且極其畏懼陽光的行屍走肉?

報復?

“丹師魂匠以及魂陣師在煉製某些丹藥,魂器以及佈置那魂陣的時候,得需要用到魂,而不能摻雜進入任何的魄,故而將用此法子得到魂。”

流水公子的聲音極其隨意,顯然這種事情在天界屢見不鮮。

弱者的魂魄跟那些毒蟲獸類的丹核以及各種天材地寶一樣,不過是強者用來煉製丹藥,魂器以及魂陣的材料罷了。

流水公子說:“有些時候,則需要用到魄,便會強行將魄奪走。”

“活人魄被奪走,也就不會成為活屍了,而是直接元神消散,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李澤道聽得毛骨悚然得厲害,脊樑骨冰冷異常。

他還以為這很有可能是報復,沒想到竟是被強行奪走煉製丹藥製作魂器佈置魂陣去了。

百思不得其解,又問:“即便如此,為何非得做出這種如此殘忍的事情出來呢?這空間裡,不是已經存在大量魂魄了嗎?”

再次見識了這只螻蟻有多無知,流水公子相當無語:“你既然可以佈置出八品魂陣,由此也可以算作是一個魂陣師了。”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既然已經是個魂陣師了,為何還能如此的無知?你這簡直丟盡天下所有魂陣師的臉。”

“甚至若是被其他魂陣師知道,怕是要將你殺了,免得丟魂陣師的臉。”

“……你知道的,本公子坐著坐著就製造出各種樂器……”

流水公子臉上的肌肉狂抽,他實在不想聽到“坐著坐著”這樣的話了,直接打斷了李澤道的話,說道:“周圍空間裡所存在的那些完全沒有意識的低等魂魄魂魄,魂跟魄是沒辦法被強行分開的,哪怕分開了也不純淨。”

“只有活著的生靈,方可剝離出最純淨的魂。”

“這些都是常理,你竟然不知道?”

李澤道恍然大悟,卻是一臉無奈的說道:“你知道的,我坐著坐著……”

流水公子簡直快瘋了,趕緊又一次打斷了李澤道的話,他指著李澤道手中那葫蘆絲說道:“那是何種樂器?”

看著那形狀無比怪異的樂器,流水公子的眼神變得炙熱起來。

“哦,這種樂器本公子將其取名為葫蘆絲,按照咱們之前的約定,什麼時候本公子修為再次突破進入大道境下品,便將此樂器送給你。”

李澤道將葫蘆絲收回魂戒裡,感激道:“哦,對了,多謝流水公子解惑。”

“……”

流水公子內心有一大群曹尼瑪狂奔而過,無比的凌亂。

頭頂上方像是突然間出現了一朵烏雲似的,將那明媚的陽光給擋住了。

這是要下雨了?李澤道抬頭看去,身體劇烈一哆嗦,眼珠子差點就要滾落到地上來了。

劍!無數閃爍著危險氣息的劍。

這些劍密密麻麻的仿若那密集的雨點一般,即將瘋狂的傾瀉下來。

李澤道嚇得魂都快沒了,趕緊用最快速度再次取出那葫蘆絲,恭敬的遞到流水公子面前,陪笑道:“多謝流水公子解惑。”

流水公子滿臉冷笑,這只螻蟻這特麼的賤啊。

當下手伸了過去接過那葫蘆絲,好奇的打量了起來。

李澤道頭頂上方那劍雨立即化為無形,明媚的陽光又一次灑落在他身上。

李澤道心有餘悸的松了口氣,方才但凡自己有著任何一丁點遲疑,這場劍雨將毫不客氣的澆灑在自己身上。

到那時候,自己將跟雲夢溪一樣,變成了一具恐怖至極的血骨。

“本公子想下去看看。”

李澤道還真想看看,這些被殘忍的剝奪走魂的可憐蟲究竟長啥樣。

流水公子整顆心已經落在手中那葫蘆絲上了,懶得理會。

李澤道身影一越,仿若一隻捕食的老鷹一樣,疾馳而下,片刻之後,身形落在村口那棵已經乾枯了的大樹上。

從前方那一間間簡陋荒涼屋子裡傳出的那刺耳刺激的嘶吼聲,交織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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