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侯府眾人,包括有孕在身的明萱,都一起跟著進宮,求見皇帝。

趙元一個都不見。

他就待在雲黛床邊,不許任何人靠近。

雲黛接受過孟御醫的針灸後,依舊沒有任何好轉。

她已經昏睡三天了。

趙元靠在床邊,輕輕撫摸她額頭上的傷,低聲說:“只要你醒來,我什麼都答應你。哪怕是你要離開宮裡,離開我。”

雲黛閉目沉睡,安靜的像一個琉璃娃娃。

到了第五天,歐陽和孟御醫都已經放棄了希望。即便皇帝渾身都散發著寒意,他們也只能告訴他,雲娘娘撐不了多久了。

然後,趙紓來了。

他沒有讓任何人通報,就這麼直接走了進來。

趙元看他一眼。

趙紓站到門口,視線先投向了床上的女人。

她小小的一隻躺在那裡,額頭一大塊傷口,臉色白的幾乎能看得見皮膚下面的青色血管。

“皇叔不該來這裡。”趙元開口,聲音沙啞。

“我來見她一面。”趙紓神色很平靜,“另外,還要滿足她的一個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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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她想當皇后的願望。”趙紓說道。

趙元看向他:“她說她不想當皇后。”

“那是以前。”趙紓冷冷的,“你讓太子妃侍寢那晚,她很傷心,喝了兩杯酒,說了幾句醉話。我送她回來的時候,她說,如果男人不再獨屬於她,她就要皇后之位。”

趙元眼神中跳躍著火焰:“皇叔,你明知道我不會讓靳瑤真的侍寢,為何不跟她解釋?”

“呵,可笑,太可笑。”趙紓說著,就真的笑了起來,“她是你的女人,你自己不跟她解釋清楚,卻要我解釋?既如此,為什麼我跟她見面,你又對她大發雷霆?”

趙元怒道:“宮中有許多太皇太后的眼線,我不想讓訊息洩露出去!”

“在後來的一個多月時間裡,你把她囚禁在這裡,你可以有無數次機會與她見面,向她解釋清楚。可你卻偏偏不說,讓她死之前也帶著誤解和傷心!”趙紓聲似寒鐵。

趙元道:“她最不該做的,就是與你私下見面,並期滿我。”

“我和她,謹守本分,從未有過半點逾越。”

“那又如何?”趙元冷冷說道,“她是我的女人,我絕不允許別人對她有半點覬覦之心!”

“是,這就是結果。”趙紓指著床上的女人,“這就是要的結果,是嗎?”

趙元回頭看向雲黛,沉默。

趙紓上前一步,說道:“歐陽和孟大人都說,她活不過明晚。所以,我來見她,並且要讓她在走之前,做上皇后之位。”

趙元的視線投注在雲黛的臉上,聲音低沉:“人都要沒了,所謂的皇后虛名,還有何意義。”

“有沒有意義,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是她的心願。”趙紓說道,“我答應過她的事情,一向說到做到。”

趙元沒有說話。

他現在不想再理會他,也不想聽他那些所謂的威脅之語。

他只是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如果雲黛真的走了,他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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