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器靈都比人過得好。

南域的人,好似比其他地方的人過得都要苦一些。雲辭不知道是一直就是這樣還是三十年前的那件事以後才越來越窮。

修士作亂,帶給普通人的便是這樣的後果嗎?

雲辭陷入沉思。

三個人被眾人帶到漁船隊長的家裡,房子看起來比旁的好一些。但也只是好一點而已,屋內寬敞的很,主要是沒什麼擺設。

一張八仙桌擺在正中央,四根條凳環繞著桌子。雲辭二人被讓到上座,隊長又留了幾個人陪坐,也哄了其他人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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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子功夫,女主人已經端上來茶水招待客人。她已聽說了,兩位神仙救了他們村子出去捕魚的人。

雲辭兩人來也是想打聽些有用的東西。

畢竟尖嘴大魚雖不是活動於淺海,但也不會在離海岸比較近的地方活動。

姜庾那邊已問上了。

“尖嘴大魚怎會在這種地方出現?這樣大的妖物,朝廷沒有安置妥當嗎?”

海域之地有人居,靠海總要吃海。朝廷便會安排修士交易所的修士出手給漁民構建一個可以安全活動的區域。

這就是為何,漁船只是在那塊海域活動。因為再遠的就過界了,就不敢去了。

隊長長嘆一聲:“管了,只是如今每次來的仙師只設定些基本的界限。只阻著船往外行,並不限制海里的東西往這邊來。”

雲辭聞言蹙眉,誰人這樣大的膽子,竟置這海岸漁民於危險之中。

修士出手就是保百姓平安的,是不肯做還是做不到?

只聽隊長繼續說:“海里灑的魚苗什麼的,都成了界外那些魚的口糧。我們這日子是越過越難了。”

在座的幾個也出聲附和。

“那仙師也是我們求了許久,上面才派下來的。”

“是啊,來了不施法不說,還要先收財物。”

“魚根本不夠餬口,還要給來的仙師們送禮。照我說,今年也不要那勞什子屏障了。咱們往外走走,撈到魚讓老婆孩子填飽肚子才是正理。”

“小蟹!不可亂說!”隊長低聲呵斥說話那個青年。

小蟹張了張口,在隊長冰冷的目光下低了頭。但雲辭還是發現他撇撇嘴,很不服氣的樣子。

不要屏障,出了界限,能不能活著都不好說。

隊長瞧著這兩人淡漠的樣子,只好自顧自解釋。

雲辭與姜庾可不傻,這一唱一和。他們才不亂接話,好奇心可要不得。

“娃娃們年輕氣盛,說了不妥當的話還請兩位神仙見諒。”

姜庾嘴角一勾,微微一笑:“不礙事。”

“平日捕魚也是如此嗎?”雲辭將話引到最開始話題上。

隊長點頭:“是啊,就算沒有尖嘴大魚,也有旁的類似東西。運氣好你撈到東西平安返航,運氣不好,撈的東西全都喂那些東西了。弄不好,連命都沒了。”

雲辭沉默沒有開口,姜庾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從前也是這樣嗎?”雲辭見一時沉默,便問了隊長。

隊長脫口而出:“不是,從前可不是這樣!從前縱是在我們捕撈的區域,家家戶戶也都能吃飽的!”

“什麼時候開始的?”姜庾已經回神,替雲辭問出來。

隊長微微皺眉,努力想了想:“好似八,九年前吧。”

“不是,哥,我記得我爹說是從十年前開始的。”一個比隊長小一些的人糾正隊長的話。

“十年前……”

看來不是京都那位看南域不順眼。

那怎會無緣無故就成這樣了?

“對,十年前。”

“我方才也算了算,差不多就是那時候。”

人們小聲的交談,雖然聲音極小,但雲辭與姜庾自然聽的一清二楚。

“十年前有沒有發生什麼怪事?”姜庾挑眉,問這些人。

於是一群人便開始皺著眉頭細想。

“十年前,有一段時間海里特別不平靜。”隊長想了半天,才吐出來一句話。那一年可真苦,他都快忘完了。

姜庾與雲辭齊齊看向隊長。只見他陷入回憶,口中說著話,眼睛卻不知看在哪裡。

“對,哥這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那時候我還小,我娘可是天天拘著我不許我出去玩。”路人甲發言。

“那段時間,大夥都以為是海龍王是要發大水了。海水電閃雷鳴,整整三日時間,一刻都未停過。”隊長不知道從哪摸出來一根煙槍,點了煙慢慢說那年的事。

“後來,雨停了,雷也沒了。但又開始起風,風捲起村子裡房子上的茅草。那段時間,附近到處都是這樣,天都是暗的。一直這樣過了十幾日,海才安靜下來。

自然,那時候也死了不少人。家裡存的魚幹都吃了乾乾淨淨。風帶著水來,整日都潮乎乎的。火也生不起來,那時候可真是苦。”

路人乙也經歷那一年,聽著聽著眼睛就紅了:“幸而,晚上風總能退走。地上都是海水帶過來的東西,要不然只靠魚幹與糧食,根本活不下來。”

“但是也不是家家都能見到,於是便有心思不正的人打了歪主意。”

隊長用煙桿敲了敲桌子,發出“梆,梆,梆”的聲音。想起那一年就不愉快。

“那時候我爹是隊長,殺了幾個心懷不軌的人才震住其他人。”

路人甲擦了擦眼睛:“可不是,現在才想起來好似就是等水面平靜以後,那些惡魚就多起來。”

隊長中止這段痛苦的回憶:“兩位神仙,可是十年前發生了什麼不對的事?”

“不知,兩位神仙可願幫我們漁村?”隊長看兩人不接話,索性直接問出心裡的想問的話。

姜庾失笑:“十年前的事我們怎能知曉。”好似是知曉隊長他們要說什麼,姜庾繼續說,“我們又不能通古曉今,你們都不知,我們又怎麼可能知道?”

小蟹就有些不高興,十年前他還是個半大的孩子。有記憶是真,但恐懼多過於其他。如今提起來還是滿面痛苦。

這兩人不是神仙嗎?

怎麼一說到幫忙的時候就一個個這樣不做聲?

神仙與人可沒什麼區別呢,都是故意吊著大家的胃口要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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