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黃大學位於承天樓右側,佔地五平方公里,比其他大學小了許多。

當年白玉京城市範圍其實只有內四城拱衛區域,外八城範圍內全是各種農田植被,只好算是郊外農田,不能算是城市。

當年滿城朱紫的高官顯貴中,國子監能在承天樓附近有這麼大一塊地盤,已經是雲天帝朝重視文教的結果。

不過,如果算上此地乃是白玉京的核心區域,寸土寸金,那又要比一般大學的地皮值錢多了。

按照校規,除非帝君親至,任何外部車輛都不能進入玄黃大學。

所以三人在外面停車場下了車,步行進入玄黃大學。

何甜挽著張玉鷗的手臂,為兩人介紹武道學院來歷。

“玄黃大學前身是我國最高學府國子監,這裡足是主校區,還有高能物理院等學院校區建在外面。玄黃大學原本沒有武道院,只有射御院——射御院其名取自君子六藝之射、御二藝。

三十五年前,雲天帝君駕臨玄黃學院視察,親筆改射御院為武道院,從此以後,玄黃大學才有武道學院。”

三人一邊說話,一邊走進玄黃大學。

玄黃大學校區裡面並不怎麼漂亮,古樸的亭臺樓閣雖然完整堅固,但是處處斑駁,一亭一柱似乎都燒錄著歷史。

穿過一道長廊時,何甜介紹道:

“其實這些建築都修過好多次了,裡面的各種現代科技設施也都有,只是我們大學要求‘修舊如舊’,所以從外面看起來才這樣古舊。”

何甜指著一處硃紅色的廊柱說道。

這根廊柱的紅漆上有幾條紋路,像是因為時間太久自然乾裂,可還有兩道痕跡分明是刀劍劈斬留下的痕跡。

“一千六百年前三王爭帝,魏王顯率侍衛攻入國子監,欲奪取先帝遺詔,國子監學子教授拔劍抵抗,死傷愈九成。

這些痕跡被一代代保留下來,每次修繕都不會破壞。

哪怕有些柱子裡面已經爛了,重新做的新柱也要把這些痕跡復刻下來——這些都是玄黃大學的精神傳承,代表我校堅持正道,不惜此身的校風,比尋常典籍更為寶貴。”

何甜肅容道。

高寒點頭受教。

一路走來,校園中很是寧靜。

除了些許蟬鳴之外、無人大聲喧譁。

放眼望去,雖然還在暑假裡,但是依然有三三兩兩學子聚在池塘邊、假山上、草坪上討論著什麼。

他們有揮斥方遒的意態,卻沒有臉紅脖子粗的爭辯,說話的聲音不輕不重、不緩不急,很是從容。

這是雲天帝朝最精英的一批讀書人,先不管品行學問如何,可這風姿儀態卻都是百裡挑一,絕無瑕疵。

這是玄黃大學的傳統。

入學玄黃大學,需得相貌端正、氣度儼然。

長得像是鍾馗一樣的老兄,除非真正學究天人,否則是進不了這裡。

這是玄黃大學被人廣為詬病的地方——以貌取人。

不過無論怎麼詬病,玄黃大學的學子都是婚姻市場上的搶手貨色。

三人一路行來,腳下道路全是一米多長、一尺寬的青石板鋪成,大約是因為年頭太久,這些青石板表面被踩踏的凹凸不平,而且極為光滑——若是下雨天,說不定還會有積水。

道路兩側是兩排樹幹筆直、樹身純青中帶著灰白紋理的行道樹。高寒抬頭望去,可以看到它果實的樣子頗為奇怪。

這種樹木果實大約有小拇指頭大小,數粒為一組,被五片一組,張開如五指的葉片籠罩其下。

“這是什麼樹?”張玉鷗也跟著高寒抬頭望去,好奇問道。

海星城一帶並無這種樹木。

“這是梧桐樹。”何甜說道,然後吟誦道:“鳳凰鳴矣,於彼高岡,梧桐生矣,於彼朝陽——這就是鳳凰棲息的梧桐樹。”

“這就是梧桐樹?這世界上真的有鳳凰嗎?”張玉鷗嚮往道。

“哪裡可能真有鳳凰?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如果真有鳳凰神鳥,早就被人拍下來了。”

“前面就是武道院了,我們先去拜見一下師父,我再帶你們從東邊開始參觀,大概一天時間正好可以參觀完畢。”何甜指著一個掛在樹上的牌子說道。

玄黃大學的武道學院佔地面積大約有半個平方公里左右,有三座不大的小樓和一個操場,操場上有些學生在跑步、有些學生在練拳腳、還有些學生在舞劍。

武道學院和學校其他部分完全沒有任何隔離,若不是何甜指著武道院的牌子給高寒看,高寒和張玉鷗都不知道這裡就是武道學院。

劉放晴的辦公室,就在正中間一棟紅磚綠瓦的小樓的二樓。

(綠瓦是琉璃瓦,只有位格相當高的貴族才可以使用,這是一種傳統。但在玄黃大學裡,凡是教師辦公樓和教師宿舍,都是琉璃瓦鋪頂。)

三人敲了敲門,走進劉放晴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並非只有劉放晴一人,除了她以外,還有一男一女兩位學生模樣的人在。

“師父好,明學姐好,古學長好。”何甜向三人問好。

“見過劉大師。”高寒肅容行禮。

在外人面前,他不可能大大咧咧的稱一位武道大師為師姐,畢竟劉放晴已經自立門戶,不是向真館一脈。

“劉總顧問,這件事還得請您擔待,畢竟關係學校的榮譽。”

大概是已經說完了事情,兩名學生站起身來,恭敬的向劉放晴作揖行禮,然後轉身向何甜、高寒、張玉鷗分別行了一禮。

待到三人還禮之後,這兩名學子才走了出去,並用儘量不發出聲音的動作,帶上房門。

劉放晴揉了揉腦袋,有些頭疼。

“劉大師,有什麼我可以做的?”高寒問道。

吃大師姐的住大師姐的,在飛艇上還欠了大師姐人情未還,現在大師姐有麻煩,就算出於禮貌也該問一聲。

“這裡沒外人,叫我師姐就行了。說來也不是什麼大事,玄黃大學與龍戰大學每年一次的學校聯誼就要在十月舉行,武道學院也要安排人手——說是聯誼,其實就是比個高低上下。”

“武道學院就這幾個歪瓜裂棗,叫我拿什麼去跟人家比?”劉放晴抱怨道:“當初我就不該聽袁老頭忽悠,如果輸的太慘,我也臉上無光。”

“師父——”被歸在歪瓜裂棗一檔的何甜,哀怨的叫道。

“你兩個月內能達到中級武者嗎?人家龍戰大學隨隨便便就能湊出一個中隊(一百二十人)的中級武者。”劉放晴瞪了何甜一眼,說道。

龍戰大學是最高軍事院校,對武力看重非比尋常,學員中一向藏龍臥虎,二十來歲的中級武者,在龍戰大學真不算太稀奇。

而玄黃大學武道學院全是選修課,能達到中級武者水平的也只有三人,其中還只有一位,達到摶氣有成地步。

中級武者和中級武者也不一樣。

摶氣有成,練到氣血如汞、湧動如潮的中級武者,打那種完成易筋功夫,剛煉成全身五張弓的中級武者不要太輕鬆,一個打三個都沒問題。

嚴格來說,高寒這種和高階武者有得一拼、全力出手之下,在武道大師面前也能比劃一下的傢伙,也還在中級武者層次混呢——九師兄給他弄的積分己經到賬,剛好500分。

高寒愛莫能助,玄黃大學每一位學子都經過層層考核,來歷清白,就算他有心上場代打,也不可能瞞過別人。

“我再想想辦法,實在不行就組織他們三個集訓一下,不要輸的太慘就好。甜甜,你帶他們去參觀吧。”劉放晴擺了擺手,讓何甜帶著兩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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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黃大學不愧是第一學府(龍戰大學有意見),在武道院裡還不怎麼覺得,但是離開武道院,在圖書館、閱覽室、博物館、演講堂、拍攝場、辯才閣等等地方,都有學生在學習、演講、辯論。

“咦,這裡有大一的學生在開論文講座誒!”張玉鷗驚訝的說。

那是一張半人高的海報,上面寫著講座主題——《關於不等長子時間序列的相似性度量方法》。

“何姐,這說的是什麼?”張玉鷗問道。

“這是給一年級學弟鍛鍊的地方,免得他們面對論文答辯緊張,也積累些講座經驗。這位學弟選的題目是一種數據分析方法,重點在時間序列的相似性和壓縮算法方面。”

“那我們去聽聽,也見識一下學術講座是什麼樣子。”

張玉鷗興致勃勃的拉著高寒走進小廳。

小廳裡只有二十幾個座位,七八個人坐在裡面,看到高寒三人進來,見是不認識的同學,大家禮貌的笑了笑,算打過招呼。

很快,宣講論文的學生走上講臺,開始講解自己的論文。

三人很快就離開。

三人的離場倒讓那位宣講論文的同學頗為沮喪,本來聽眾就少,還跑了三個——自己果然不是做學問的料。

何甜是因為太淺顯,不值得聽下去;至於旁邊兩位純粹是因為聽不懂。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何甜白天帶著二人參觀遊玩,每餐輪流品嚐不同特色飲食,除了承天樓是帝室所居,等閒人等無法進入,其他景點都一一玩了過去,只是白玉京景點太多,一時半會倒也無法全部遊玩。

這期間,張玉鷗接到父親打來的電話,告訴她已經被弦高學院所錄取——若是放在一個月前,張玉鷗能開心的跳起來,不過見識了玄黃大學以後,張玉鷗心態倒也平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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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購買輔助教材,減少遊玩時間,每天學習幾個小時,保持學習狀態,以免開學以後,不適應大學的緊張學習氛圍。

未婚妻開始努力學習,高寒也沒有閒著。

大師姐找到他,讓他以放晴武館門下名義,去幫三位玄黃大學參加武道集訓的學員進行特訓——主要是模擬龍戰大學出戰人員武道風格來當陪練,好讓這三位學員增加些實戰經驗。

這對於高寒不是一件容易事,他武道成就己然不低,但眼界還遠遠不足,想要更上層樓,不但要精,而且要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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