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說笑著很快回了家中,許衍扶著清芷下了轎子,結賬,然後進門。

許衍對清芷說道:“葡萄熟了一些,要不要一起摘。”

那個葡萄架下面已經掛著很多葡萄了,都是套著袋子防止被蟲子吃了或者上病,清芷每次坐在下面都在期待著能吃到葡萄,現在被許衍一說清芷立刻就動心了。

她拉著許衍:“自然要摘的,快點,我們現在就摘。”

許衍卻是阻止了:“你一天沒有休息了,先去睡一會兒,我陪你,等著我們睡醒再摘。”

本來沒有多困,被許衍這樣一說清芷反而是覺得困了,不敢任性,所以清芷拉著許衍:“你陪我。”

許衍失笑,還是認真的答應:“嗯。”

吩咐畫兒端了水送過來,清芷和許衍稍稍清洗就上了床,現在她身邊就還有環兒和畫兒兩個丫鬟的,雖然說年紀上面有些小卻都是聽話而且做事情也挺好的,所以清芷讓環兒負責廚房的事情,然後畫兒在她身邊伺候著。

秦三用家的暫時當管事。

許衍陪著清芷睡覺,現在時候有些晚了,可是許衍不想影響了清芷平時的習慣,至於說今天清芷回去最終是什麼結果許衍並不想知道。

許衍知道清芷的,既然準備反擊了肯定就已經將一切都算計好了,那麼現在葉清瑩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

葉清瑩不是十幾年之後的葉清瑩,現在的葉清瑩就算是玩手段也不過是一些小手段,不用他做些什麼清芷就已經能很好的應對了。

許衍更相信,葉清瑩比不上清芷。

一覺醒過來清芷覺得渾身上下都輕鬆了很多,於是興致勃勃的起來都顧不上梳頭就想著摘葡萄了。

許衍看著很是無奈,拉住清芷:“整理一下頭髮。”

親自把清芷扶到了梳妝檯那裡,許衍拿著梳子幫著清芷一點點的將頭髮捋順了然後找了一朵簡單的珠花帶上,牽著清芷的手走了出去。

清芷讓畫兒準備的剪刀,然後和許衍一起,許衍找了幾個拆了袋子,裡面果然露出來了紫色的水靈靈的葡萄,清芷鎮不住立刻就摘了一顆剝皮吃了。

然後又同樣弄了一個給許衍。

許衍就著清芷的手吃掉葡萄:“很甜。”

清芷笑:“那當然,畢竟是我剝的。”

兩個人沒有摘很多,只是摘了三串,現在剛開始成熟陸陸續續的,一直要到八月份,七月份的時候應該是大量成熟的時候,清芷想著可以那個時候弄一些葡萄釀酒。

於是清芷對許衍說了。

許衍說道:“山裡有酸葡萄,你陪嫁的那個小山應該也是有的,用那個來釀酒的話味道應該更好。”

的確,酸葡萄加上冰糖,讓冰糖多一點的話味道會更好,清芷心動了,對許衍說道:“等著讓秦三用摘一些。”

又想到六月份是早熟稻成熟的時候,秦三用很忙,同樣的許家也很忙。

清芷坐下來和許衍一起吃著清洗好的葡萄,然後問許衍:“家中應該到了割稻子的時候了吧,你可是要回去?”她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回去。

許衍說道:“學政何大人這幾天要過來,我恐怕是今年不能回去,到時候我們送些東西回去吧!”

許衍不能回去,她也不能去幫忙,清芷覺得還是多送一些東西回去,要不然清芷都覺得不好意思的,他們是一家人,活計不能讓許家的其他人承擔。

看得出來清芷的歉意,許衍說道:“往年也是這樣的,種植水稻因為一年可以種植多次,所以每次都不會很多,所以不會像是收割小麥那樣忙活的。”

清芷就說道:“到底還是天太熱了,我看著不如僱傭兩個短工去幫忙吧,然後熟食店那裡每天可以給送過去一些滷煮的東西,總歸不能讓他們太辛苦了。”

許衍看著清芷一點都沒有芥蒂他們家的樣子心中不動容是不可能的,他抱著清芷說道:“好,這些都聽你的。”其實,不用和清芷太刻意了,清芷做的事情都是為了他,這一點許衍很清楚。

清芷笑著說道:“就這樣定了,明天就讓秦大力回去一趟問問情況,然後看看他們什麼時候需要人手吧。”

事情定下來了,清芷不再多想,問起來許衍何學政的事情。

許衍說道:“明年有一次鄉試和一次府試,朝廷重視,所以自然會過來問問的,我明年只準備參加鄉試,府試再等三年。”

許衍有自己的計劃,清芷從來不會干預,清芷點頭:“你自己有打算最好不過了,畢竟你才是最清楚的一個人,反正無論如何,學業上面的事情我都聽你的。”

清芷總覺得讓許衍參加府試然後後面參加春闈也一定會有好結果的,但是許衍想要再等一等就一定有許衍的道理,清芷從來都不想著逼迫許衍。

許衍不知道應該怎麼和清芷說原因,難不成要說今年的秋闈也就是府試江南一帶洩題了,皇上震怒?

這些事情他又是怎麼知道的呢?許衍洩氣,想要和清芷說清楚他的來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最關鍵的是現在朝堂還是挺亂的,摻和進去不是一件好事。

兩個人不再多說那些事情,就要到了吃晚飯的時候,許衍不讓清芷多吃葡萄,哄著清芷:“你要是喜歡吃的話明天中午讓他們弄了葡萄汁你來喝,現在要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了。”

那葡萄每一顆都飽滿多汁甜甜的所以清芷忍不住多吃了一點,也覺得不能太過於放縱自己,所以清芷放下盤子,還是有些捨不得。

看著清芷這個樣子許衍只覺得很是可愛,勾了勾清芷的鼻子:“還有很多呢,這個夏天一定讓你吃個夠,好了,現在我們去暖閣,準備準備要吃飯了。”

天色有些晚了,外面吹起來了風,涼風習習,許衍很舒服,卻知道清芷一定會覺得有些冷。

清芷怎麼會不知道許衍的想法呢,很是受用,跟著許衍離開,回屋,卻是拿起來了扇子主動給許衍打扇。

晚飯準備了蔥油拌麵,和小鹹菜,很是簡單,但是清芷和許衍都覺得很不錯,晚飯後外面突然掛起來了大風,不一會兒雨點子就噼裡啪啦的打了下來。

清芷看著嘆氣:“這天還真的孩子的臉,說變就變了!”

許衍一頓,說道:“要是沒有記錯的話,英博侯府的出海的船已經離開五六天了吧!”

清芷一愣,要是這風雨是從海邊過來的話,還真的很有風險,清芷心中嘆氣,這都是些什麼事情啊!

雖然一開始就知道許衍不看好,但是現在發生了事情清芷還是說不出來心中到底什麼感覺。

許衍卻是很快就恢復過來了:“到底和我們關系不大。”

只是應該沒有幾天這件事情就會弄得整個松陽縣都不安寧了吧,也不知道那英博侯還有周凱程有沒有反應過來現在這樣的情況。

清芷也知道這些事情她真的插不上手,讓環兒畫兒送過來了熱水她要洗澡。

到了夏天她每天都洗澡,恰好清芷也有這樣的習慣,本來今天晚上想著連頭髮一起洗了,不過現在,下雨清芷擔心寒氣入體,還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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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上儘管有風雨,可是在許衍的懷中清芷還是睡得香甜,早上起來了時候雨已經沒有那麼大了,細細密密的下著,而風還是刮著。

清芷起來的時候覺得有些冷,於是找出來了件比較厚的衣裳穿了,然後暖閣的美人榻那裡也放上了毯子。

本來許衍還想著燒炕的,被清芷給阻止了,夏天燒炕算是什麼呢?

早飯是豬肉大蔥的餡餅,那做餅的面環兒加了酥皮,咬起來是一層一層的,酥脆無比,吃到裡面又有豬肉的鮮美,還有一些汁水爆出來,味道真的特別好,許衍一口氣吃了五個。

看著還有三個乾脆包起來許衍準備帶到書院給衛庭。

清芷喝著那疙瘩湯,是加了番茄丁和雞蛋的,只是番茄味吃著並不是很濃郁,知道是沒有番茄醬的緣故。

許衍離開,清芷看著外面的雨更加小了,於是讓環兒畫兒去外面摘了番茄來,清芷準備做一些番茄醬。

有小爐子可以放在暖閣這裡,環兒畫兒也覺得讓清芷有些事情做比較好,所以去摘了不少回來。

這個時候清芷基本上已經忘記了英博侯府出海的事情,其實,清芷也知道和她沒有什麼關係,所以才會這樣坦然的。

和清芷的坦然不同,很多參與到英博侯府生意的人當初多麼高興,現在就是多麼後悔和擔憂。

這風雨十有八九就是從海上傳來了,到了蘇州這裡都還那麼大,那海邊又是什麼樣子呢?

很多人都明白這一次恐怕是要血本無歸了。

更加著急的是英博侯府,這一次他們整整投入進去了二十萬兩銀子啊!要是一下子打了水漂,英博侯府就是元氣大傷!

所以英博侯和周凱程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有睡一個踏實覺,更是讓兩個人覺得絕望的是當初他們請來的那個能預測海上天氣的先生已經不知所蹤。

這意味著什麼呢?周凱程不想承認也知道這意味著他被人給騙了!

父子兩個人相對無言,一直等著早上雨小了,周凱程站起來:“我去寧波!”訊息恐怕還要一點時間才能傳過來,而現在不知道訊息讓周凱程很是折磨,他受不了了!

英博侯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兒子,比起來大兒子這個兒子手段更加多一點,可是這一次怎麼這個兒子也會失手呢?

英博侯還希望周凱程去了寧波能挽回一點東西,所以沒有阻攔,說道:“去吧!”

周凱程此時心中有一把火,從來都是他算計別人,這一次卻是被被人算計了,有一口氣他怎麼都咽不下,周凱程想最好不要讓他找到那個逃走的人,他找到了一定會讓那個人生不如死的!

他是那麼信任!

書院,許衍將一個油紙包扔給了衛庭:“早上的早飯,我吃著覺得不錯,給你帶來了!”

許衍家的伙食是衛庭現在最覬覦的東西,也不客氣,拿起來就咬了一口,享受了眯了眼睛,然後說道:“這東西其實要熱一點吃更好,你送過來的時候只是溫熱。”

許衍冷哼:“行啊,下次不送了。”

衛庭立刻變了口風:“這樣也挺好的。”

許衍不和衛庭計較,看向窗外:“昨天的雨挺大的,風也不小。”

衛庭挑眉:“怎麼,你入夥英博侯府的生意了,不至於吧,那家人一定被騙了吧,你應該能看出來,哪有這個時候出海的?”

衛庭很是不屑,他從來都沒有將周凱程放在眼中過,那個周凱程還想著利用他,讓他覺得很是不爽。

許衍說道:“我沒有那麼多閒錢,只是覺得接下來一段時間整個蘇州都會很熱鬧,也不知道英博侯會怎麼收場。”

衛庭提醒許衍:“你最好不要讓他們知道你和我關係不錯,要不然的話你就等著被煩死吧!”

英博侯府一定想著回本的,怎麼回本,靠著蘇州的一些世家是最好的方式了,不過那英博侯府也真的太狂妄了,他們這些世家那裡是一個小小的英博侯府就能算計的?

許衍嗤笑:“放心,我腦子沒有進水,他們也沒有看得起過我,所以不會有什麼麻煩的!”

衛庭說話毫不客氣:“那是他們眼瞎,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這話從衛庭的口中說出來許衍還真的有些受寵若驚,不過,許衍看了看衛庭吃著酥餅不亦樂乎的樣子,許衍還真的不知道這酥餅的分量是不是佔據的更多。

許衍說道:“我們只是學生,安安分分的就是。”

這話有些冠冕堂皇了,衛庭嗤笑:“你才不安分,說說看,何學政過來你準備做些啥?”

許衍微微笑:“明年只參加鄉試,不參加府試。”

衛庭睜大了眼睛:“真假?你現在就是參加春闈也綽綽有餘了!”

許衍認真的對衛庭說道:“你要是相信我的話不妨也這樣。”上一世衛庭受到了牽連,雖然最後擺脫出去了,到底也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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