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白不要。
湯喝見底了，藍暮放下碗，站起身。
顏早繼續吃飯，周思成和祝賀很自覺的自己在沙發上坐下了，一時半會不打算走的架勢。
周思成坐下後手機來了條微信，他開啟看了一眼，蹙了蹙眉。
沒有給對方回覆，然後放下手機看向顏早道：“你表妹真能幹，我洗浴中心那幾個管理要給她挖光了。”
剛文靜才和她說這事的，顏早此刻已經不驚訝了，她很平淡的語氣回周思成，“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跑來我這裡喊冤，你是喊錯了。”
她不信他周思成如果不同意，文靜還能從他們洗浴中心把人才給挖走了。
周思成不理會顏早的反駁，繼續跟她吐槽，“我只是借人給她，她竟然用小姑娘誘惑萬經理。”
他聊起文靜的時候，總是帶著幾分玩味的笑，饒有興趣。
又意猶未盡。
顏早看著周思成那樣子，顧慮起來。
沉吟片刻，她淡淡道：“我勸周副隊還是不要逗文靜了，她太單純。”
說完她低頭繼續吃飯。
很多依賴都是不自知的情況下產生的，開始的順其自然，理所應當。
卻不知這種順其自然，理所應當到時候多要命。
“這話說的……”
周思成開始直至理解顏早字面上的意思，忽然明白她在說什麼，笑容變得有些尷尬，“我也純屬是看你和阿暮，幫她一個小丫頭，搞的好像我要欺騙單純小姑娘似的。”
說完，他內心不禁疑惑。
疑惑什麼他也不知道。
皺著眉頭。
手機忽然又來了微信提示，把他的思緒給打斷了，他拿起手機，螢幕上就顯示了訊息，是文靜發來的，“等早早回來人就還給你啦，我沒有那麼不仗義。”
周思成看到文靜訊息，嘴角翹起，點選一個’白眼’表情發過去，雙手又編輯訊息，“你不仗義的事情……”
‘握拳周副隊還是不要逗文靜了，她太單純了。’
周思成字打到一半，想起顏早剛才說的話，他又刪除了。
退出微信，鎖上了手機螢幕，手機塞進口袋裡。
然後起身，到藍暮身邊，小聲的問：“妃兒今天開庭，你要過去嗎？”
雖然聲音很小，但顏早還是聽到了，她抬起頭看了看眼藍暮的反應，又埋頭吃東西，假裝沒聽到。
藍暮很冷淡的聲音回周思成，“我不過去。”
他在給顏早倒水。
周思成點頭，“你不過去也好，我會安排好的。”
藍暮：“嗯。”
他一直在忙著給顏早端茶倒水，收拾餐盤，周思成和祝賀坐了一會就走了。
他們走後，藍暮拿了個蘋果，坐在顏早的床邊，給她削。
手法明顯生疏，不熟練，但還是在努力削好。
認真的樣子，很溫柔。
顏早看著他，好幾次欲言又止，最終試探的語氣喊出口，“藍暮。”
“嗯？”
藍暮掀起眼皮，輕聲的應了一聲。
他努力的想要削一個很長的皮，可都失敗了。
眼早抿了抿嘴，道：“有件事情我要告訴你。”
藍暮聽出來她有顧慮，不禁好奇，抬起頭問：“什麼？”
顏早決定不再吞吐了，很直接的說出來，“鍾妃兒回來自首，是我操作的。”
說完，她定睛望著藍暮。
她知道他內心裡是疼鍾妃兒的，還是護著她的，想把鍾妃兒送走，護她周全。
而他本來也的確能護鍾妃兒周全的，他違背了他的意願，打破了他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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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暮聞言，平淡的反應，好半天才做聲，“總算沒有白疼她。”
他抿嘴一笑。
手裡的蘋果正好削好了，他遞給顏早，“削好了，可以嗎？”
炫耀的在顏早面前晃了晃。
他轉移了話題，沒有責怪和生氣的意思，顏早也輕鬆了。
她做的時候，就沒打算隱瞞。
遲早都是會說出來的。
只是沒料到藍暮反應竟然這麼平淡，沒有怪她。
她愣了一愣，也笑起來，“有點醜。”
伸手接過蘋果，張嘴咬了一大口。
藍暮說：“我會努力，會越來越好。”
他的表情和語氣忽然都變得深沉，認真。
這話，明顯是又深層的意思。
顏早雙手捧著蘋果，嚼動像是放了慢動作，瞪眼盯著藍暮看，“哦。”
蘋果是甜的，無比的甜。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吃過這麼甜的蘋果。
……
鍾妃兒今天開庭，她父親帶來了律師團隊，在這邊也找了頂級律師。
晚上顏早聽來的訊息是，鍾妃兒那個買藥的朋友作證，在鍾妃兒不知道的情況下收了虞葉桑的錢換了藥。
鍾妃兒和藍暮私下調解，夠不上判刑。
這結果，肯定也有金錢和權勢的效應。
聽到這結果，顏早也是松了一口氣的，她的目的就是為了她和藍暮的清白，目的達到了，鍾妃兒雖然沒有判刑，但也算是得到了一點點懲罰。
而且，她對藍暮也的確是很在乎了。
至於虞葉桑的具體下場，還要等開庭。
顏早越睡越困，睡了一下午，晚上睡不著了。
大半夜了，她拉著藍暮陪她打遊戲。
遊戲裡，她跟著藍暮後面狗著，一路狗進了決賽圈，真的全程狗，一個人頭還是藍暮把人給打殘了，她上去補了一槍。
還剩五個人的時候，顏早和藍暮都受傷了，藍暮包裡只有一瓶藥了，他毫不猶豫的給了顏早。
顏早皺眉懊惱的問他：“你為什麼不喝藥？”
藍暮說：“只有一瓶藥，我肯定先救你。”
顏早差點就感動了，可尼瑪這是遊戲啊……
她沒好氣的說：“你是豬嗎，你活著，我們還有希望，我活著一點希望沒有。”
他這技術，估計活不了幾秒，站起來就死了。
藍暮沒回顏早，放下了自己的手機，把顏早的手機從顏早手裡搶走了，“手機給我。”
正好看到一個敵人，他兩槍爆頭，然後挑眉問顏早，“希望不是又有了？”
顏早：“……”
她竟無言反駁。
竟然還覺得有那麼一點點浪漫……
浪漫……這個詞，對他來說多陌生啊。
顏早盯著藍暮，看著就出神了，房門什麼時候開的，她和藍暮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