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接話，只是望著他老人家，等他繼續說下去。
果然，老爺子仰頭對著天空嘆了口氣後，又收回目光看著他，“但你跑來這裡出氣並不能解決問題。”
藍暮心裡’咯噔’一聲，緊張的問“什麼意思？”
老爺子道“早早給我發來了個資訊。”
說著他掏出手機，開啟微信給藍暮看顏早給他發的資訊。
「爺爺對不起，我還是辜負了您。」
簡短的一句話，是在中午發的，也就是說在顏早去找他之前，藍暮拿著手機怔怔的望著顏早給老爺子發的那十二個字。
手微微顫抖。
老人家沒有給顏早回覆。
老爺子的聲音又緩緩響起，“爺爺不是看不出來，你心裡是在意早早的，不然我也不會非要把你們撮合到一塊。”
藍暮詫異的抬起頭，“爺爺。”
也就是說，他喜歡顏早，誰都看出來了……
只有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老人家看著藍暮那反應，笑起來，“我就知道你這傻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打球，什麼都不懂。”
爺孫倆許久沒有這樣聊過天了，老爺子滿眼寵溺的望著藍暮，抬起手在他頭頂輕輕的揉了揉。
像小時候那樣，藍暮翻著眼睛，看著老爺子蒼老的手。
從小到大，也就老爺子一個人能摸他的頭，其餘誰摸他都急眼。
他還像小時候那樣，懵懂的眼神。
老人家笑著道“你是男孩子，要主動一點啊，別整天對誰都是債主臉，你可以對別人那樣，但對早早不可以。”
他又皺眉。
藍暮聽了老爺子的話，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債主臉？
明明是那蠢女人每天對他吊著一張臉好麼？
他腹誹著，老爺子的聲音又響起，“這下爺爺不會再幫你了，靠你自己了。”
藍暮聞言緊張的搖頭，“不行。”
老爺子還是難得見他這麼緊張，好笑的看著他挑眉，“難道你還要讓爺爺裝死一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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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暮也挑眉，“必要的時候，死一下有什麼關係？”
老爺子拉下臉，伸手在藍暮腦袋上拍了一下，“無情。”
……
一中的後門重新修過了，字比原來的大，院牆也加高了，牆的顏色都變了，但湖邊的老梧桐樹還在。
下午的風像熱浪一樣，一陣陣的吹著，迎面而來。
湖面也被吹的小幅度的盪漾，一波接著一波，耳機裡的音樂已經迴圈播放兩次了，顏早雙手撐著坐著的樹枝，雙腳懸空晃悠著。
望著湖對面，對面有一個露天籃球場，以前藍暮他們放學後總喜歡過去打球，他們打球的時候都是包場，除了他們允許的人，其餘人是不讓進去看的。
她就總坐在這裡，太遠了，看不到臉，她只能憑對那少年身影的熟悉去判斷哪個是他。
“這棵樹還挺結實的。”
顏早思緒飄到遠方，身後下方忽然傳來熟悉的男人聲音，她嚇了一跳。
回頭，站在樹下的男子仰著頭，眉眼彎彎的看著她。。
一雙狹長的眼眸，閃著狡黠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