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府,為什麼突然就變成了一座空院?!

站在府門前的蘇玦疑惑不解,難道是因為凰滅的關係打草驚蛇了?

沒有侍衛、沒有僕從,公孫翎、焉茴、洛言……這些人全都不在,彷彿,這處本就沒有人跡一般。

為什麼?望著這如常的高牆,蘇玦也感到了一股久過體驗過的憤怒。

“公孫翎!”他一時難耐的大喊道:“你出來,為什麼躲著我?難道你是怕了嗎?公孫翎,公孫翎——”

只見周遭的積雪轉瞬崩塌,那巍巍的樓閣闕宇,也跟著化成了粉塵。

他明明沒有運功聚氣的,怎麼眨眼間這些房舍就……

蘇玦見這狀況也像是怔住了,少頃,他才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阿玦,這就是無欒的力量。”

蘇玦一回頭,果不其然,越千瀧就站在街角,她的衣物上滿是紛飛的雪屑。

“陰魂不散。”

“我沒跟著你,只是我知道,處置完齊衍的事後,你首先要做的一定是來寧王府帶回蘇燁樓。”

蘇燁樓,再聽到這個名字,蘇玦覺得如遭鞭笞般,是啊,他是要帶回那人,可被公孫翎拽在手中的,又何止一個蘇燁樓。

“世尊與你合魂,公孫翎他們必然首先察覺,而如今寧王府已經人去樓空,也就說明,他是知道你二人跟無欒的牽連的,他不會再等你找上門來,且公孫翎,他絕不會坐以待斃。”

“我哥、琰兒、陸離、還有寧辰跟青闕,難道都被一同帶走了。”

“阿玦,不管他們被帶到了哪裡,公孫翎總會主動來找我們的。曾經的‘無欒’還有‘鏡神’都已經醒來了,他不敢與我們正面交鋒,所以你放心,你哥哥、琰兒,還有其他人,他們一定會平安無事。”

自己來晚了一步,再說什麼也遲了,就算他將寧王府夷平,也根本無濟於事啊,倒是方才他的一時不察……

蘇玦又看了看周遭街曲,方圓五里的房舍,全都遭了牽連,若不是蜃天城早因奇寒而變為一座死城,今日他不知又要害了多少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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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玦,就像你說的,過去是回不去了,你不再是個普通人,也不是被曄剎所控的魘奴,人皇血脈還有無欒之力,如今都加諸你一身。只需稍有不慎就會禍及旁人,所以往後,你怕是還要忍耐得更多。”

真正的無欒之力,可還少了一樣至關重要的荼火呢,掃過越千瀧一眼後,蘇玦只回了句:“我知道。”

“寧王府的事要從長計議,我們還是回焱雪茶肆再說吧,焱娘還有羅睺,大家總能有辦法。”

蘇玦應過一聲,之後就走在了越千瀧前面。

他們的身份?滄溟,這是什麼意思?

蘇燁樓一聽就問:“蕭家預言所指的遺孤,太華山入室的大弟子,難道除卻這兩種身份外,大宗祭還知道我跟寧辰的其他?”

“當然,說來我們,也有幾世緣分了。”

“幾世緣分?”

“你、寧辰、厲染、玄霜、南燻還有趙輕衣,你們可是那五靈血陣的‘五靈一柱’啊。”

五靈、一柱?蘇、寧二人聽來立馬記起,當年血陣開啟,天熾國毀去五城作為祭祀之地,那城中數十萬百姓可都化作了犧牲和貢品,難道除卻這些百姓外,在這五城中,還需另設主祭來作犧牲嗎?

“看樣子,你們也該猜到了,天熾的三十來萬百姓不過是尋常東西,那不過是引子,而五靈血陣所需要的,怎麼能少去這五靈和一柱?”

沉默多時的寧辰終於問:“所以我們這六人,就分別對應這五靈一柱嗎?”

“所謂五靈,實則並不是指天地間金、木、水、火、土這五氣,而是上古妖族中的五種靈獸,麒、鳳、龜、龍、白虎,在洪荒時它們在下界多有廟宇,表面上這五靈被敬為仙神,但其實,它們不過是妖族為奴役下界百族而設下的管役,而五靈血陣,自是從太一平定第一次百族大亂後就有的,後來的河洛之陣,只不過把它再次修整。”

所以五靈血陣,就是河洛大陣的前身了,要想真正完成河洛大陣,就必須先有五靈血陣?

“蕭家是龍靈之後,厲染為白虎一族,崑崙的南燻為麒麟,趙輕衣為九鳳,而玄霜,就是玄龜一族的後人。”

“呵,”寧辰冷嘲一聲,沒想到趙輕衣也被牽扯在其中,他們這五靈的後裔,偏偏都陰差陽錯聚在一起了,若說不是天意,他是真真不信,“所剩下我,難道就是這五靈之陣的陣柱嗎?”

“寧大師兄,你這‘寧’之一字,本就來源於天熾國的‘藺’之王姓,而趙姑娘出自於宸國宗室,所以你們這兩人,找起來倒是最不費功夫的。”

“五靈一柱,在這六人裡,除了蘇燁樓以外,其餘通通跟太華相關,我想這,並不是偶然吧。”

“雖然我沒與凰滅深談,但在太華建立之初,他恐怕就已打定主意要將五靈後人牢牢掌控在手中了。畢竟太華山立派於近千年前,那時候,天熾國可剛剛覆滅不久呢。吃了一記教訓,凰滅應該是也明白了,單靠自己一人也攔不下曄剎。”

凰滅,世尊,他還是算得精準,人皇後裔、五靈後人,原來他們每一個,早就是被凰滅湊在一起的拉入局中了。入得太華,生世如此,除卻那在崑崙的南燻真人外,凰滅也可謂算盡所有了。

“只要為陣中獻祭者,都逃不過神魂俱滅,對嗎?”寧辰沉著道。

“是這個道理,當年如果不是因為夏罄書的攪擾,五靈血陣,也早就成了。”

“既然我與寧少俠在此,那想必其他四人,也都已經在大宗祭手裡吧?”

“沒錯,你們放心,這個法境直通在我不日城內,就算是無欒真的醒來,他也不可能從那千萬個入口中找到深入我曄剎之地的法子的,”滄溟一拂袖,又頗為得意的說:“在五靈血祭之前,我會留出一段時間讓你們好好相處,這也算是,我曄剎對你們的一絲感謝了。”

“感謝?”蘇燁樓大略一想,又猜到其中的端倪,問:“大宗祭,難道還打算相信公孫翎?”

“蘇公子怎麼突然關心起我與王爺的私交了?”

“我們這幾人,難道不都是王爺轉手交給大宗祭的嗎?我只是好奇,既然有世尊在府中,王爺又為什麼甘心讓出我等棋子?”

“為什麼?看來對令弟,蘇公子也並非瞭解得那麼透徹啊。”

“小玦?這與小玦何干?”

“他與凰滅共分了無欒的三魂七魄,對這點你就真的一點也不知道?”

“什……你說什麼?”蘇燁樓呆愣少頃才明白過來,“小玦,他竟然,也跟無欒相關?”

與凰滅,共分了無欒的三魂七魄,這意思就是,蘇玦與凰滅之靈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無欒了?寧辰驚愕著,沒想到越千瀧所一直尋找的人,並不是單指世尊的。

“你在剛才在寧王府,不是也沒找到凰滅嗎?他如今,已經同蘇玦合魂了。”

“合魂?!那小玦他……”

“放心,是凰滅把自己的殘魂給了蘇玦,”一眼就看出蘇燁樓心思的滄溟繼續道:“你那最疼最愛的弟弟,如今可成了洪荒時最難纏的封神。況且,齊衍把自己的伏羲之血都給他了,蘇玦,現在不僅不會被曄剎跟魘池所擾,還完全有力跟越千瀧抗衡,甚至是,變成那不老不死的妖神之體。蘇燁樓,你當真可以放心,也當真,可以好好高興一番了。”

小玦?不料,世事竟還有如此峰迴路轉的時候,前一刻他還在憂心那人的傷勢,可轉瞬,他竟然,就被冠以了‘妖神’之能。

“不過,即便他是那妖皇在世也是枉然的,他想保住的人,終究保不了,這是天命,”滄溟語聲溫和,讓人聽著就像是化冰的春風,“帝星晦暗,北域將滅,經樞當年所預言的不過你一人罷了,可那星象,其實是蘊含著你們六個的,經家自詡是通天曉地,但這世上有太多事,是光靠一個星盤探不出來的。”

“千瀧她是不會由這些發生的!”

“由與不由,現在越千瀧可說了不算,況且這次可跟千年前不同了,”滄溟走到寧辰身邊,又正色道:“無欒還有鏡神,他們都回來了,蘇玦跟越千瀧更清楚,即便他們要救下這凡間,河洛之陣,也非開啟不可。”

呵,陣柱,將用於祭祀的犧牲,這種下場似乎也跟自己相合,再想到那些太華枉死的弟子,寧辰竟有些許寬慰,但趙輕衣,為什麼偏偏還有她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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