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日後,那烏金鳥便回來了,昊英顯出身形來,那金烏落在他肩頭,翅膀揮動下不知正在他耳邊唧咋些什麼。

“怎麼樣?”越千瀧緊張道。

“找到了,在西南邊,這荒原的深處。”

“這太陽神鳥還真有幾下子啊。”姜焱說著便想撫一撫那烏金,不過它見狀就跳到昊英懷裡不見了,姜焱一癟嘴,只好收手作罷。

“姜姑娘,這三足鳥不可輕易碰觸,否則你可要受烈火灼燒之苦的。”

“知道知道,反正你們這些東西,都只能遠遠看著。”

“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快趕路吧,昊英,讓它帶路。”

聽到齊衍的話,昊英也將烏金鳥喚了出來,它一下騰空而去,只低低的飛在眾人面前引導著。

一路上都沒有異樣發生,正如姜焱說的,遇上他們這行人,就算是滄浪原裡的妖邪也不敢近身了。想來滄浪原裡的白日遠長於凡間,將近黃昏之際,那金烏鳥便停在沙海一處斷石上。

“我們,算是到了?”看它久久沒有動作,姜焱方問。

“是的,看來,這裡就是曾經的經天學宮。”昊英一做手勢,那神鳥就化為無形。

眾人眼前黃沙遍佈,極目望去,這沙叢中只散落著幾塊嶙峋的裸岩。

“這哪裡是什麼經天學宮?這明明比我們一路走來的地界都荒涼。”

越千瀧曾被困滄浪原中近一月,但她所經之處,還沒有這樣的沙漠。

“姜姑娘,你們要找到地方,是被埋在這沙礫之下的。”

沙礫之下?姜焱蹲下抓起了一把沙土,這還不簡單?她五指張開,在那沙地上頓生出了一個漩渦來,它本是旋轉著不斷將那些沙礫往下攪的,但一有沙土流下去,就有新的沙土從周遭補上來,如此好一會過去了,也不見她掌下有什麼變化。

“不行啊,”姜焱惱道:“這裡的沙子怎麼跟自己長了腿似的?老半天了我連一個沙坑也挖不出來。”

“應該是經家還殘留的術法。”

“術法?牧言小公子你知道?”

“我是猜的,”牧言真走上來,也抓了把沙礫,細看後才說:“經天學宮不僅是北域教授星術的地方,還是掩藏北域秘辛的地界,為免有人闖入,在學宮外該是設下了結界的。雖然幾十年過去,但結界應該並沒完全消失。”

“這麼說,你知道解禁的辦法了?”

“我……”牧言真為難的皺了眉頭,他雖然是經家後人,但經家的所有手記和書冊都已被蕭北煌毀去,且他的星術是滄溟教的,又怎會知道解開經家禁術的辦法?他搖搖頭,只聞了聞那砂礫,應著,“我暫且,看不出什麼端倪。”

“滄浪原靈體遍佈,在在其中的邪體,也能吸噬結界靈氣,所以即便經家在當年佈置了陣法,如此幾十年過去必然出現了薄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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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尊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在這周圍找出那薄弱處?”

凰滅點點頭,“經天學宮規模不大,若要搜尋也不過方圓三里,我們一同去。”

“牧言小公子,”姜焱雖然應下了,但還是直言道:“你連經家一個小小的結界都解不開,難道還能驅使經天輪嗎?”

“經天輪,”牧言真心虛的低下頭,“我確實不知道,那使用的方法。”

姜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自己好不容易認真一回,這傢伙可別讓這些努力都白費的好!

“應該是這裡,”找了兩圈後,凰滅停在處沙地道:“我同經家先人有些許接觸,對他們的結界之法略知一二。”

幾人圍聚在凰滅身邊,只見他雙手作印,閉上眼睛後也不知施了什麼咒法,不過隨即,這大地就震顫了幾許。

“怎麼回事?”

眾人再穩住身子一看,這四周砂礫已開始紛紛朝下塌陷。

“看來世尊大人是找到癥結了。”姜焱足下也在崩塌,她雖竭力躲避著,但這流沙速度太快,她根本避之不及。

“不行,連我們也要被吞下去了。”

“或許,我們就是要被吞下去呢?”越千瀧停在原地,等姜焱注意到時,她小半個身子都陷在了沙礫裡,“經天學宮,就在這黃沙之下吧。”

“越姑娘說的,可以一試。”凰滅附和道。

“那咱們豈不是要被活埋了?”

“焱娘你可是不在那生死簿上的人,如此跳出生死,又何必說這些故意打趣的話呢?”越千瀧跟那人相視一笑,姜焱也自然不再動作的擦起了手中煙桿。

對了,越千瀧像想到了什麼,她邁開步子,靠近齊衍後馬上伸出手來,道:“這一路辛苦你了,這一程把阿玦交給我吧。”

齊衍掃了掃背上的青年,“你?可,你是女子。”

“所以師父是打算要憐香惜玉?”

聽到‘師父’二字,齊衍也冷了三分,“這稱呼,我擔不起。”

“你的心意我明白,可這流沙之下也不知是什麼情況,我不能,再跟阿玦走散了。”

聽後齊衍才鬆開手來,將蘇玦轉而扶到了越千瀧背上。

越千瀧扣在這人腿側,用力之下她把蘇玦往脖頸處緊了緊,這不是她第一次背蘇玦了,但跟往日比起來,越千瀧覺得,自己就像是跟這人融在了一處,連半分都感覺不到蘇玦的重量。

很快,這些黃沙就蔓到了越千瀧的下頜。她閉上眼睛,在扣緊雙手的同時,只等著那些炙熱的沙礫圍將過來。

公孫翎,他要帶自己去哪裡?!

洛吟桓跟在公孫翎身後,這裡的確是寧王府,不過,竟還有條自己所不知的暗道。這個寧王爺,還真是下足了功夫啊。他們已經在其中走了大半個時辰,但依舊不見公孫翎有要停的意思。

周圍越來越冷了,簡直就像在極北的山巔,邁步間洛吟桓也不禁抱住了雙臂。

“冷嗎?”

“沒有!”不甘示弱的青年馬上撤了雙手的倔強道:“虧我在王府呆了這麼多年,但府中這條密道我也從沒發現過,王爺,你真是個身藏永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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