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昭明微微低頭,“還望王爺明示齊衍的下落。”

“本王根本不知道,若說了豈不是有意欺瞞於掌門嗎?”

看來是不用多問了。

暮昭明將眼神轉向了蘇、越二人,說:“既然齊衍不在此處,我等也不好糾纏,只是蘇玦和越千瀧兩人我必須帶回太華山。”

“掌門,他們如今是我永乾宮中銀麒衛翊府的左右副統領,恐怕本王不能讓二位朝廷命官交付與你。”

朝廷命官?越千瀧一直不明白為什麼蕭祈煜要給他們安排兩個虛職,現在看來是在為跟太華對峙的這天作準備吧。不過梓兮死得蹊蹺,他遇害當日孟青闕竟也從寧王府中逃脫了,越千瀧一直覺得這兩件事之間必有牽連。

“王爺不允,便是要與太華為敵了?”

“掌門,如此本王倒想問一句,太華山難道不是在我北域境中了?”

“這是我太華門戶之事,王爺還是放手的好。”

“公器之中哪來的門戶?蘇玦和越千瀧兩人皆立有大功,若本王今日讓掌門將他二人帶走,本王又如何向陛下向群臣交代?還請掌門體諒,不要再逼迫本王的好,否則我寧王府也不是如此便宜之地。”

看來公孫翎是不會放人了,他們在寧王府起干戈無異於同整個北域做對,暮昭明權衡一下,只說:“王爺,蘇玦和越千瀧如若是在宮中和府中我等絕無動作,但若不是,還請王爺包涵,他們身牽我太華命案,我不可坐視不管。”

“好,只要出了寧王府和永乾宮,他們的安危本王絕不插手。”

“還有我門中弟子阮非顏,請王爺安然將其送回。”

“這個請掌門放心,本王即刻就將阿阮帶到府中。”

厲染此時插道:“至於梓兮的死訊,不知非顏可否知道?”

“阮姑娘這幾天一直在宮中,還未知曉。”

“既然如此路上就不需王爺再多言了。”

“好,本王明白。”

暮昭明微微頷首,道:“既然如此,我等會在裴家別館等候,先告辭。”

這二人一走,越千瀧就忍不住質問道:“王爺,為什麼讓我們兩人來這裡?讓我們暴露王爺你在想什麼?”

“你以為你們不來,他們就察覺不了嗎?越千瀧,你跟蘇玦都修習過太華功法,只要暮昭明和厲染在寧王府稍呆片刻就能感知到你二人的內息,到時候即便是本王想攔,也怕是攔不住的,既然如此,為何不乾脆將你二人請出,本王也正好明示於他們,如果要拿下你們,就是在跟北域在跟陛下做對。”

可這樣一來,她就再也回不了太華山呢。

“王爺可有孟青闕的下落?”

公孫翎茫然道:“他是自行逃走的,本王怎麼會得知他在何處?”

“當真不知道嗎?”

“怎麼,越姑娘這是在懷疑本王?”

“千瀧不敢。”

“那你跟蘇玦兩人就即刻進宮,若無他事就不要再踏出宮門了。”

這樣逃避只會讓誤會越來越深啊,越千瀧正要開口,卻被蘇玦阻止了。他應了一聲‘是’,拉著越千瀧就走出了屋門。之後焉茴立刻安排他們進了宮,雖然他們的官職在銀麒衛翊府,但蕭祈煜卻將他們置於大寧宮附近,如此一來的意圖非常明顯是讓他們挨著牧言真。蘇玦想,看來因為鮫人靈種一事這個皇帝對他們應是無比信任了。

進宮後越千瀧本想見阮非顏一面,但蘇玦說如今真相不明,這樣倉皇見面只會加深兩者間的誤會,越千瀧無法,只在遠處看著阮非顏的車馬平安出宮了才放心。

“太華的掌門和長老都在蜃天城,公孫翎一定會將她送到他們身邊的。”

“阿玦,你難道要一直藏在宮裡?”

“你想去何處?”

越千瀧看著遠方,說:“去找齊衍。”

“他已經逃走,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何況你修習的也是太華內功,若真的見面的,難保他不會吸去你的功力。”

“我反正功力淺薄,如果他要就拿去好了。”

“被吸去功力就是沒了性命,你怎可說得如此輕鬆?”

“可我不能看著他被這樣冤枉,如果他落在厲染他們手裡是說不清楚的。”

“你如何知道他是被冤枉?”蘇珏冷然道:“你難道又知道他心中所想嗎?你難道就完完全全看清了他?”

“我,我就是知道,齊衍他不是這種人。”

“你入齊衍門下不過一年,但厲染和暮昭明已經與他有了近百年的同門情誼,難道他們信任齊衍之心會不及於你,難道他們還會讓齊衍蒙冤?”

越千瀧被堵得無話可說,這樣想來也對。

“既然太華掌門已經來了,就讓太華山來處理齊衍之事,我們專心留於宮中即可。”

“可是……”

“走吧,先去大寧宮。”

看他起身,越千瀧也默然跟在了他身後。他們在大寧宮同牧言真坐了好一會兒,那人服下靈種之後就恢復如初,看面色還比以往紅潤一些。期間蘇玦去了演武場,大殿裡只剩下牧言真和越千瀧。

“千瀧,你好像滿懷心事。”

“最近,是發生了一些事。”

“梓兮的訊息,我也聽說了,”牧言真臉上露出一絲悲慼,“我也是承蒙於他救下的性命,但沒想到他竟然會遇到這樣的事,或許,他和非顏沒來蜃天城就不會發生了。”

“說到非顏,她最近在宮裡過得怎麼樣?”

“她很好,暫時還不知道梓兮的訊息,陛下也囑咐我先不要透露。”

“但遲早是要知道的,隱瞞又有什麼用?”越千瀧喝了杯冷茶,忽問:“阿真,梓兮和非顏在宮裡的時候,就沒有什麼奇怪嗎?”

“奇怪?”

“他們,有沒有見過什麼人,或者去過什麼特別的地方?”

“除了大寧宮裡的宮人他們就只見過醫官署的人了,但梓兮離開的那天似乎有點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

牧言真回憶道:“梓兮當時說要去醫官署,但後來醫官署卻回應說一整天也並沒見過梓兮,而且當天非顏也出宮了,不過在非顏出宮後梓兮再也沒回來,當我問起時非顏只說梓兮有要事先行回太華山了。”

難道是非顏說了謊?或者說,梓兮是先回了太華山,之後又折回了?可又有什麼事會讓他丟下非顏一個人先行回去呢?非顏,她一定是知道些什麼。

“阿真,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你說。”

“我想出宮去找非顏。”

牧言真疑惑道:“你現在出宮便是了,非顏也還沒有走遠。”

“我不想讓阿玦知道。”

“你,跟阿玦……”

“哦,阿玦他還是不知道的好,他是怕我出宮後遇上太華山的人,我這樣做也是不想讓阿玦擔心。”

對了,蘇玦方才說太華山的掌門的掌門和長老已經雙雙到蜃天城,而且還親自到寧王府要人,如不是為了躲避他們,蘇玦和越千瀧也不會匆忙進宮。想來他們之前應該就此事商討過了,蘇玦應該是不同意的。

“那我跟你一起出去。”

“你身體未愈,還是留下吧。”

牧言真晃了晃手中的令牌,說:“既然我可以把你送出宮,就一定要把你平平安安的帶回來,如果你被太華山的人傷了,我還怎麼向阿玦交代?”

聽他這麼說越千瀧也應允了,她換上一身內侍的衣裳,正跟牧言真一起來到了承慶門前。當下天色尚早,離阮非顏的車馬離開也不過一個多時辰,越千瀧之所以如此著急是怕厲染他們會急於將阮非顏送回太華山去。

“牧言大人,”那守將行了一禮,對過令牌後方說:“令牌是沒錯,但這令牌只可保牧言大人一人出宮。”

“只可保我一人,為什麼?你看清楚,這是陛下前日親賜,有這令牌就算是宮門已經下鑰也可以暢通無阻的,而且陛下允我出宮攜帶隨行侍從的。”

“卑職知道。”

“既然知道,那你為什麼攔我?”

那守將看了越千瀧一眼,“雨瞳大人特別吩咐了,不能讓二位副統領出宮去。”

二位副統領?越千瀧看了看自己的衣物,她這身喬裝實在用心,怎麼這人一眼就認出來了,而且她跟蘇玦雖然有翊府副統領的官職,但翊府的人他們還沒見過幾個。況且上午進宮時自己是和蘇玦乘坐寧王府馬車進入的,那人焉茴對過手令後就放行了,所以這個守將不應該見過自己,更不應該將自己認出來啊。

既然已經暴露了,那該怎麼辦?牧言真向越千瀧投了個詢問的眼神。

“如果我今天一定要出去呢?”

“還請越大人不要為難卑職。”

牧言真將令牌往女子手中一遞,說:“好,你不是說這令牌可以保一個人嗎?我今日不出去,就讓這令牌保千瀧出去。”

“牧言大人,這使不得。”

“怎麼不行?難道陛下的令牌不管用了?難道你還想抗旨?”

那守將立馬跪下了,拱手說:“請牧言大人不要再逼卑職了,今日這宮門卑職就是死也不敢為越大人放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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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真,你先回去吧,這一座小小的宮門還攔不住我。”

“越千瀧——”正要動手之際,女子方聽到一聲低喝。

“雨大統領。”

門前將士紛紛跪下了,原來是雨瞳從後走了上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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