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讓我失望。”公孫翎對著眼前青年道。

“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你的東西?”

“玉玦、犀珠。”

“這兩件東西,似乎都不是屬於你。犀珠是陛下的,而這玉玦是越千瀧的。”

青年斂了神色,“那你要如何處置我?”

“你可願意留在寧王府?”

“你讓留下?”

“如果你能為我北域建立功業,我可讓陛下將犀珠暫賜予你。”

看青年神色猶豫,公孫翎將那玉玦遞與他,道:“這個我可以先給你,不過這東西本是出自我手,若要說起來,它也當算是我的東西了。”

“出自你手?”

“這是我多年前送給好友的禮物,不知為何會在越姑娘手中。”

“你的好友是什麼人?”

公孫翎看了看這玉石,“我為何告知於你?若你想知道,就留在寧王府。”

青年毫不猶豫,竟然答應了。

“你收什麼名字?”

“蘇玦。”

“好,”公孫翎將玉玦放置於他手中,說:“你務必好好保管,不可讓它有半分損傷。”

“犀珠什麼時候能給我?”

“且看你怎麼表現,先去休息吧,焉茴會為你準備好一切。”

想不到竟然這麼輕鬆就拿下了這人,蘇玦,看來他真的跟那人有關係。據說,蕭北煌在人間並非只有一子,難道,他們兩個是兄弟?

看來公孫翎並未下狠心,還是派了人來給洛吟桓治傷,越千瀧守在牢欄邊,等大夫出來後馬上問道:“他怎麼樣了?”

這大夫看了她一眼,沒有回應。

“喂……我問你呢,他的傷怎麼樣了?”

“放心,死不了。”易瀲音從旁邊伸出個頭來,一雙眼睛笑得目中含春,“你還關心他呢?我以為你就是來利用他救自己的小情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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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

“你沒有?那什麼第一天在洛家就那麼衝撞陛下?為什麼明明知道私藏犯人是大罪還求他去做那些?在你心中難道只有你情郎的死活才是死活?別人就都不重要了?”

“我……”

“怎麼接不上來了?覺得心虛?”女子邁步向前,竟然生生穿透了這牢門,“上次見到你你說要救人,因為這樣你們大師兄受了傷;這次見到你你還是說要救人,因為這樣洛吟桓受了傷,但每次偏偏你沒事。越千瀧,你是不是天生了就會連累身邊的人啊?”

“我沒有害洛吟桓的意思!”

“好啊,如果你沒有害他的意思就投在寧王麾下,幫著他將功折罪討寧王歡心啊。”

“這是你早就想好的?用洛吟桓來威脅我?”

易瀲音在她身邊坐下了,“就算我不威脅你,你也會求寧王殿下讓你留在這裡的。”

“不可能。”

“不可能?你的情郎都已經留下了,難道你不會追隨於他?”

她的意思是蘇玦答應為寧王效力?怎麼會?以前的蘇玦不可能,現在的這麼蘇玦更不可能。

“你覺得這樣就可以欺騙我?”

“騙沒騙你你出去後自然就知道,怎麼樣?只要你答應我即刻就放了你還有洛吟桓。”

“就這麼簡單?我說一句‘行’你就信了?”

“當然不是,”易瀲音從手中變出一顆紅色藥丸,“你把這個吃了我就信你。”

“這是什麼?”

“如果你決心效力就不需要問,如果你沒這心思,問了也是白問。”

看來是毒藥了,如果自己哪天不聽話了就可以用這來控制威脅自己吧。

“你們也是用這法子讓蘇玦答應的?”

“用什麼法子你不用操心了,反正我保管你從這兒出去後就能見到他,而且還能跟他,好、好、相、處。”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好啊,看在王爺喜歡你的份上我就給你破個例,我先放你出去見你的小情郎,決定好了再來找我。”

易瀲音說完竟真的放她出去了,外頭焉茴已經在等著,看了看越千瀧只說跟他走。他們來到一處建在角落中的小院,看起來有些荒廢,青年就站在牆根下,似乎在看著什麼東西。

“蘇玦!”

青年轉身,見來人是越千瀧眉間不禁生出幾絲嫌惡。

“他們不打算追究你偷犀珠的罪名了嗎?北域的皇帝也不會再找你麻煩了?”

“嗯。”

“你真的打算留在這裡為寧王效力?”

“對。”蘇玦整個人冷冰冰的,說話時只看著牆頭的草木。

“既然你留下,那我也留下。”

“你說這東西是我送給你的?”

越千瀧這時才看到他手中的玉玦,“是呀。”

“多久之前送的?”

“不到一個月之前。”

不到一個月,青年放了心,移開目光正要進屋去。

“你就是我認識的那個蘇玦,對不對?”

青年停了步子,“我的確名為蘇玦,可我如今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怎麼沒有?只是你忘了!”

“既然忘記就是沒有了,往後你不要再糾纏於我。”

“糾纏?師兄,可是……”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響徹的摔門聲,看來這人真是惱了煩了她。

“怎麼樣?”易瀲音憑空而現,一下就閃到了越千瀧身邊。

“他是怎麼了?怎麼可能忘記了之前的事?”

“我怎麼知道?”

“你不是織幻師嗎?是不是有什麼幻術能讓我知道他這些日子的經歷?”

“他發生了什麼我們都很好奇,要是真有這種幻術,我早就告知寧王殿下了,還用得著你來問嗎?”

“我留下。”

“哦?”

“把藥給我,我答應了。”

易瀲音看她乖乖的吃下藥丸後才說:“看來這個人跟洛吟桓在你心中當真分得清楚明白,可憐洛吟桓從小自傲,我都替他覺得不值。”

“請你履行諾言馬上放了他。”

“放心,寧王殿下宅心仁厚,他是一定會放人的。”

“宅心仁厚?”越千瀧冷哼了一聲,從第一次看到公孫翎她就覺得這人不安好心,“你們費了這麼多周折留下我眼蘇玦,到底想我們做什麼?”

“當然是想請你們救救北域的江山啊。”

北域的江山?越千瀧越聽越迷糊,“我們跟北域有什麼關係?”

“日後就會知道了,告辭。”女子說完,一下化作一道紫煙。

“別裝死了,人都走了這麼久了,你還矯情個什麼勁?”

在地上躺屍的洛吟桓馬上一躍而起,啃著剛送來的糕點就問:“她答應了?”

“答應了。”

“東西吃了?”

“吃了。”

洛吟桓一下笑開了花,“我就知道越千瀧好對付。”

“她留下可不是為你,而為了蘇玦。”

“什麼意思?”

“蘇玦已經留下了,她當然會留下。”

“你們還留下了那人來歷不明的人!”

易瀲音攤攤手,“什麼來歷不明,他不過丟失了記憶,實際就是那個蘇玦,千真萬確。難道這一點你就真的完全沒意識到?還是說,洛大人根本不想承認?”

“不想承認什麼?”

“如果蘇玦回來,你又成了什麼?還不是在門處一點也擠不進去?”

洛吟桓放了手中的糕點,“易瀲音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不要強求,這樣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你是在說你自己跟寧王殿下?”

“你不用譏諷我,殿下雖然對我沒那份心思,可也從未對什麼女子動過那份心思,這樣一來我覺得值得,也覺得舒心,不過洛大人往後日日要面對他二人,不知會是何心情了。”

“我對越千瀧從來沒動過什麼心思,我靠近她不過是想讓她入王爺麾下,以前是這樣想的,以後也絕不會變。”

“你這樣想最好,當下他們都已經入了寧王府,我們第一步才算達成了。”

“可我們的第一步裡可沒有說要收蘇玦。”

“洛吟桓,還說沒對越千瀧動過心思?”

“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殿下有這決定,”洛吟桓依然強辯著:“那人危險得很,而且渾身上下都透著古怪,我是怕他連累到殿下。”

“他的古怪自然有我查清楚,洛大人聽命就好,不用再多心了。”

“好好好,不說這個了。話說,你到底什麼時候放我出去?這地方不見天日又冷得要命的,我可是有官職的人我還有那麼多公務要處理呢,你要是把我凍壞了寧王殿下可會不高興的。”

“放你出去可以,不過洛大人你也用不著處理公務了,你已經被寧王殿下停職,往後幾個月洛大人怕是只能在家中思過了。”

“正好啊,”洛吟桓將衣襬一撩,直言說:“本大爺我也不想上朝。”

“陛下將要大婚的訊息你可知道了?”

“聽說了。”

“婚期定在三個月之後的初六。”

三個月之後?洛吟桓轉念一想,“日子不是正靠近陛下的生辰?”

“是不是生辰我管不著,只是我們剩下的時間不多,在這三個月時間裡要儘早安排。”

“什麼時間?”

“當然是除掉牧言家的時間。”

洛吟桓聽完瞬間明白過來,看來寧王這次下定了決定,這場大婚,已經是結不成了。牧言晟本就可惡,只可惜牧言雪,這麼一個從小仰慕喜歡蕭祈煜的姑娘,真不知到時她要怎麼自處。

“太華山那邊怎麼辦?”

“寧辰還有太子殿下不日都將回來,所以這三個月我們當務之急是穩住牧言晟。”

“明白了。”

看來這北域的風雨,不日將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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