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到了,就是這裡。”

素、孟二人停下步子,眼前就是一處普通不過的荒坡,角落裡有一處木屋,看樣子廢棄已久,連門扉都被腐蝕大半,而這屋子房頂和四周都開滿了地縛靈。

“你說樂辭修是在這兒死的?”

“沒錯。”

孟青闕看著這房屋,門口被荒草塵土掩蓋著,門已經推不開了,但院子裡擺了一張藤椅,在周遭破敗的景緻中,唯有這張藤椅不染纖塵。

阿柒走到旁邊,撫著椅背,說:“他就是在這椅子上過世的。”

“樂辭修是曠古絕今的舞樂家,當然可謂是一曲難求,即便用萬金一城也得看時運,若還能看到他幾個舞步就算一生無憾了,他怎麼可能委身在這破破爛爛的地方?”

一生無憾?對啊,當年先生在執玉城演出的時候,不知有多少人為求一票而傾家蕩產,甚至爭掉了性命的。想起那些日子,阿柒也覺得諷刺,說不定,這也是先生的罪孽呢。

“他不過是想躲著世人罷了。”

“躲著世人?我聽說樂辭修五歲開始登臺,七歲就名滿天下了,世人到現在都對他崇敬不已,這種名利雙收的事常人幾輩子也修不來,他不享受還想躲著?”

“看來那《十國風華錄》,你一定沒有讀全。”

“那是我們師叔的私藏,能看一眼就算難得了,我哪有機會把它讀全啊?”

阿柒摘了一株地縛靈在手中,問:“你們介意跟我一起嗎?”

“你要借這個回到過去?”

“你們不是想見赤予嗎?這是你們唯一能見到他的方法,因為你們是絕無可能去烏有殿的。”

只有這個法子?地縛靈的厲害孟青闕已經領教過一次了,要不是蘇玦受傷,他們可能永遠也走不出那片雪原,難不成這次他們要把了阿柒也刺上一劍?這樣也好,反正他平日也沒痛覺,多刺上幾劍也不心疼。

“我們用這個回去還能再回來嗎?”

“我既然這樣做,就必然有把握將你們帶回來。”

“好,”素靈犀首先拍板,“跟你去就跟你們了。”

阿柒看著那地縛靈,將其放在了胸口。

越千瀧跟赤予僵持不下,看著這女子,赤予莫名想起一個人來。世上的女人總是薄情,不無是見利忘義之徒,嘴上說的再好聽全是為自己打的算盤。他倒要看看,這越千瀧跟那女人到底有何不同。

“好,我可以放他,也可以信你,但你也無需讓自己變作一個廢人。”

“那你要怎樣?”

赤予看了眼她的胳臂,說:“兩個時辰後我自會來找你,你只需聽十三的吩咐就好。”

“聽十三的吩咐?”

“你若真能讓我舒心,放一個蘇玦並非難事,現在你退下吧。”

越千瀧乖乖的,等回去之時蘇玦已經睡著了。她探了探這人的脈搏,蘇玦只是有些虛弱,身體上沒有大礙。

十三撲騰著翅膀飛了進來,滿臉都是喜氣,“你要早點想通就好了,咱們主子是多好多溫柔的人,天底下都沒幾個呢,人家求這機會都求不來,你偏偏要惹主子不高興。不過嘛,你現在明白了也不晚,只要有我在,包你讓主子滿意。”

這人嘰嘰喳喳的在耳邊說了好些,盡是越千瀧聽不懂得。

“你快來快來,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越千瀧被十三引到了外間,剛出來她就嚇了一跳,外頭這兒大的偏殿都被衣物擺滿了。不僅樣式顏色一應俱全,連料子都蒐羅了天下奇珍,竟然還有全用魚鱗、鶴羽做的衣物。

“這是幹什麼?”

十三在周遭飛了一圈,說:“這些衣物,全是你的了。”

“我不需要。”

“你需要你需要,你當然需要了,如果不把自己打扮打扮你怎麼讓主子開心?”

讓他開心?自己為何要這麼做?

“快點選一件吧。”

越千瀧大略看了看,這些衣物全都輕薄無比,她隨身挑了一件,站在鏡前竟隱約可見她的身段輪廓!雖然越千瀧對這些不大在意,但想起在焚音谷的種種,她立即脫了,不再挑選。

“收了吧,我都不喜歡。”

“你不喜歡有什麼關係,主子喜歡就好了。”十三趕緊拎了件纖素色的薄衫,說:“這件正好跟主子的髮色想襯,你把這件換上主子看了一定順心!”

“我……”

“快換上換上,兩個時辰馬上就到了,如果做不好我可是會挨訓的。”

想起赤予的囑託,越千瀧才將衣物接了過來。

“想不到你這麼適合紅色,打扮打扮也是個美人胚子,在我見過的姑娘裡算品相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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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鏡中之人,越千瀧覺得陌生,她萬想不到,自己有天也會這樣塗脂抹粉。但不得否認,這樣的裝扮不讓她反感,在心底她還有些吃驚。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粗野丫頭,想不到如今換了裝束也有輕衣跟靈犀那般的小女兒氣息。如果蘇玦能看到就好了,她失落的想著。

“你會彈琴或者吹簫嗎?”

越千瀧木然的搖搖頭。

“笛子琵琶,或者其他樂器呢?”

她明明懂些簡單的樂理,但面對十三的詢問,她就是不想回應。

“算了算了,不會也不打緊,只要你有肚子就形。”

這房間裡燻了香,雖不知是什麼香料,可應該是赤予所喜歡的,因為那人衣物上就有這味道。

越千瀧被十三安排在裡間的床榻內,床前的曼帳都放下來了,屋子裡也點了紅燭,真是一副溫香暖玉的場景。難不成十三是在讓自己等赤予拜堂成婚嗎?越千瀧笑了笑,只覺得這說法荒謬不堪。突然,外頭傳來了腳步聲,她趕緊把身子一縮,往床角躲去。進來的人是赤予,他的目光在越千瀧身上流轉了幾圈,最後掛起帳子,竟開始脫起衣物來。

“你要做什麼?”

赤予褻衣半就的坐在了床邊,冷然道:“你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嗎?”

“你什麼意思?”

“在大家眼中,你便是城主夫人。”

城主夫人?越千瀧不卑不亢的,“笑話,我之前跟你毫無關系,何來夫人一說?”

“既然你有了這孩子,我就不能讓他的身份名不正而言不順。”赤予說得側身過去,綰起了越千瀧的一縷散發。

“你到底要幹什麼?”

“既然我們已有夫妻之名,當然要行夫妻之實。”

原來赤予是想跟她圓房交合?!

“不行!”

“果然啊,”男人危險的笑了笑,說:“你們女人不過巧言令色,說得再多也不過哄騙而已,看來這蘇玦是要在烏有殿永世為奴了。”

赤予的意思,原來是要自己以色侍人!越千瀧看了看胳臂上的守宮砂,罷了,自己如今落在烏有殿已是無望,如果這樣能換蘇玦平安,又何不一試呢?

“等等——”越千瀧叫住將要起身之人,撩開身上紗幔的一角,說:“我應你,我越千瀧說了,只要你能放了蘇玦,我怎樣都會應你,可如果你膽敢食言,我越千瀧就算玉石俱焚,也不會讓你得到這孩子。”

那人閉上雙眼,換做了一副認任人宰割的樣子。赤予不過一挑,她身上的衣服就飄然而下,只留下一件青色的肚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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