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或許看錯,但她身上的傷口卻說不了謊,那些傷口,不少部分和你身上的一樣吧,包括她身上的牙印,是不是就是你咬出來的?”

“哈哈哈,那些牙印根本和我的不一樣,你們怎麼證明——”

王鳴色變,一下住口。

“為什麼不說了?”

曲卿冷冷盯過去。

“你想說,牙印和你的不一樣,是嗎?你為何這麼肯定這點的?不說是麼?我來給你解釋。”

“你在去作案之前,從姚麗家裡帶走了少量情趣用品,包括一副牙套,你拿走的道具,都能和死者身上的傷匹配上。”

“而那牙套一共兩套,一模一樣,都是姚麗特意給你定製的,特徵資料獨一無二,作案時,你戴上了這幅牙套,而在你沒拿走的那一副裡,檢測出了你的唾液DNA,還有牙齒上的微生物群落。”

“這兩幅一模一樣的牙套,齒形也和死者身上的一致,加上上面的證據,你的動機、作案手段齊全,這些足以構成完整證據鏈了。”

“除非你能提出切切實實的未作案證明,否則我們有百分百的理由懷疑,你就是兇手!”

“不,不,我不認罪,你們還是欠缺更關鍵證據……再說你們說我提供了安眠藥,那個女人又為什麼會中途醒來,這不合理,那個女人沒喝我提供的藥,你們的證據鏈有破綻!”

“因為,死者生前已經懷了孕,服下了丈夫周良提供的來自於你的藥後,因為孕吐,將藥吐出了一部分,後面又喝了杯牛奶,延緩了藥性,所以才在被你施暴的中途,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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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良,這個變故,你再小心謹慎不露破綻,也沒聯想到吧?”

“反、反正我沒殺人,你們證據不完整!”

這時候,曲卿聽到了耳機裡的通訊,說:“你的合謀者,周良已經認罪,交待清了全部的事實,也願意配合我們指控你,王鳴,別負隅頑抗了,這對你的量刑,沒有好處。”

“哈哈哈,你們判不了我的罪的,姚麗會來救我的,她根本離不開我——”

這時候,審訊室的門被推開,方樂出現,斜倚在門框上,抱臂看著王鳴,甩出了一句話。

“姚麗不會來救你的,人家已經移情別戀了……”

——

姚麗自然沒來救王鳴,非但如此,後頭還極其配合警方調查,竭力撇清自己和王鳴之間的串謀關係,王鳴傍上了姚麗後,私底下大手大腳,買了不少的真假未明的古董字畫,用來會客裝逼用,所以本人根本沒啥存款。

沒錢,自然請不起好的律師,甚至就算請到了好律師,大多也是第一時刻就勸說他坦白交代,主動自首,將故意殺人向誤殺罪方面推等等。

會見了好幾個律師後,王鳴氣得在留置室裡大喊大罵,情緒失控,不久就被送到了看守所。

而另一邊的死者丈夫周良,則老老實實,只是精神萎靡。

那位女助理文芳來看過好幾次,每次都是安撫,還說自己一定會將一舟實業支撐下去的。

只是周良此刻好像看得很開了。

一舟實業的存活,成了其次。

周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出來,第一次直接坦誠說他知道文芳喜歡自己,勸後者放棄他。

但文芳只是搖頭。

看得旁觀的方樂暗歎,傻女人真的從來不缺。

幾天之後,那塊兒被王鳴臨時購買,又被保安劉勇丟棄了的用來對伊敏蓋臉的毛巾,終於被在城區外郊的垃圾填埋場找到了。

經化驗,查出了兇手王鳴的汗漬、DNA,同時也查出了死者伊敏的表皮細胞,以及口角的嘔液,嘔液成分高度一致。

這個更直接證據下,加上入室盜竊涉案人劉勇的證詞,王鳴的案子到哪裡都會是一種下場:

“有罪!”

魯大民雖然涉及綁架、囚禁、人身傷害,但沒造成太大惡果,加上受害人周良主動撤告,所以關押了沒多久,就被釋放了。

魯大民被釋放後,得知案情水落石出,真兇也已被抓,對甘南分局感激涕零。

而甘南分局經周良同意後,將那伊敏取出來,原打算給予魯大民的兩萬元現金,交給了魯大民,還轉告了周良的話。

周良說自己對不起伊敏,對伊敏的哥哥魯大民也無顏面對,他想完成伊敏未完成的事情,希望魯大民不要拒絕。

雙方間的心結雖仍未消解,但已有緩和的希望。

到此,這件案子的前因後果、詳情始末,都已經告解。

但是其激起的人心底的感慨,依舊未完。

在剛審完周良王鳴兩人的時候,看到方樂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分局後門的臺階上,曲卿走了過去,並排著坐下。

“怎麼,心情不好嗎?”

她主動搭話。

方樂沒有回應。

曲卿嘆了口氣,說:“我理解你的心情,因為我也很多次經歷過。”

“我們幹刑警的,經常直面的是生和死,悲歡離合,悲劇喜劇,這樣的案例,並不是獨一無二。”

“我知道。”

方樂輕輕點頭。

“但我就是心裡難受。”

“丈夫自認為,保住公司,是為了妻子好,是為了給妻子一個長期的優渥的生存環境,但他實際在做的事情,卻正好就是出賣妻子,給他的公司續命,非常自相矛盾,卻又說得過去。”

“而妻子呢,卻又根本對那些優渥,並不放在心底,在心裡,和丈夫一起,共度幸福艱難,才是唯一的,所以她隱忍,默默付出,支撐這個家。”

“我甚至不懷疑,就算伊敏知道了王鳴所要求的事,知道了丈夫周良的困難和心魔,她也不會反對反抗,甚至可能默默地促成這一切,來成全丈夫。”

“諷刺嗎?太假嗎?但就覺得,這是很可能發生的情況。”

曲卿也沉默了。

後一會兒她說:“也許,這就是人性吧,人性中排除不了慾望的存在,有了慾望,就有達成某件事的執念,善也好,惡也罷,都是種執念。”

“也對。”

方樂沒再評價,此刻的他,有一種全新的生存感受。

之前的自己,除開表面上的開朗,實則渾渾噩噩。

但經歷了這次的案件後,他感受到了一種新的生命視角,一種赤.裸.裸的對生存的感悟。

他感覺自己真實地代入了生存著的這個角色。

或許,這也是他進入警隊,當做一名刑偵顧問,對於個人的最大意義所在吧。

正感慨間,曲卿忽站起,說:“走吧,還有事情沒做完。”

方樂一愣,側頭問:“沒做完?這件案子的後續嗎?”

曲卿搖頭,說:“不,你忘了,還有會展中心的事,那個會場,恰巧還有一天進行完,我們得去值守好最後一天的任務。”

啊,說起來,伊敏的案子雖然偵破過程複雜,真相曲折離奇,但其實用時也沒多久。

他剛站起來,手機就響了。

來電顯示是好兄弟齊震。

“胖子,你怎麼了,怎麼呼哧呼哧的?”

電話那頭,是胖子齊震粗重的喘息聲,帶著哭腔求助:

“哥,不好了,我被那個女人看到了,她正在緊緊地追我呢,怎麼辦啊,快來救我啊,哥——”

(本案完)

(上面滿2000字了,所以說兩句)

(這案子主體估算也有5萬字了,不是連環命案,不是重大主題,說起來有些字數超支了。)

(我現在懷疑,是不是干擾性人物設定太多了,導致一堆反轉,拖長了字數。)

(所以呢,如果有人覺得精簡些更好,可以在這一行留言。)

(另外,我不是那種喜歡在作品裡搞太多敘詭,給讀者造成過分的資訊不對稱的人,在最終謎底揭曉之前,其實各類線索已經給得差不多了,就以本案來說,在最後一次回現場分析的時候,各種可能性也闡述得非常明白了,姚麗這個人一出現,應該有不少人大致猜測出了案件邏輯,但這個寫法,是有風險的,讀者裡聰明人太多了,我做不到埃勒裡奎因那樣,將一切線索展示出來,挑戰讀者讓讀者猜謎底,其實最有利於作者的,是說一半藏一半,但是呢——)

(歡迎大家提前猜謎底,猜兇手,猜作案手段,如果大家大部分能猜中,我再來強化一下構思難度,這有助於提高我自己。)

(就是這樣。)

(這本書沒啥人設噱頭,沒啥用來裝逼的專業性知識,沒有法醫,沒有心理學,沒有側寫,沒有痕檢學,我只會構思案子,這也是我最擅長的。)

(如果有人喜歡,請將您的態度展現出來,推薦也好,點評也罷,這也是作者唯一能感受到的支援了。)

(畢竟這是個冷門型別。)

(下一案預告:)

(著名民權律師被害於高樓內密室,某龍頭企業大富豪成第一嫌疑人,但根本沒有半點作案證據以供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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