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孫總,比想象裡的要難以對付啊。”

告辭出來後,面對圍過來問情況怎麼樣的大何小韓張虎趙龍四人,二隊長魏騰感慨地說。

方樂問:“那你覺得,她之前是演的,還是真的,是真情流露?”

魏騰又攤手:“誰知道呢,人家畢竟做過演員,演技一流也沒得說。”

“不過果然是逆境磨練人呢。”

“一年前我見到她的時候,那真的只是一個六神無主的家庭主婦,除了指示給我們她家的臥

室在哪裡,衛生間裡哪個牙刷牙杯是自己的,哪個是丈夫的以外,幫不了任何的忙,對於丈

夫在外面的事,一問三不知。”

“現在一年過去,她完全變成了一個有城府的霸道女總裁的模樣了。”

大何問:“所以呢,她應答的時候有沒有破綻,孫美美是不是認為那水庫裡的可能是自家丈

夫?”

進入過茶室的三人都搖頭。

曲卿無奈說:“走吧,先回去,集思廣益,商量一下。”

“不,糾正一下,大家今天先回去家裡,思考一下,等下一天集體上班以後,開個內部會。

畢竟,現在已經是大晚上了……

——

下一天一早,之前還未完成的調查也有了後續。

經偵那裡告知,孫美美的公司沒發現明顯問題,至少外圍調查是無異常,相反還算是蒸蒸日

上,比較健康。

公司上市前後的那些大股東們底細也都比較明確,無可疑方。

——這樣就排除了“詐死”的黃自強以某種影子身份入股公司,暗中操控和施加影響力的可

能了。

至於孫美美的電話記錄,所有通話物件也基本都排查過一遍了,全都是她日常交際圈裡的人

,無明顯異常。

曲卿問眾人:

“大家有什麼想法?”

二隊的張虎說:“繼續調查這個孫美美,她肯定是演的,那個水庫裡的死人,就是她丈夫黃

自強,她心知肚明。”

趙龍則小聲提醒:“這樣的話咱們一年前辦的案子就明確是錯案了。”

“呃,這——”

魏騰無奈說:“問題不是我們是不是懷疑孫美美,孫美美都已經知道我們在調查她了,肯定

也會推斷出我們會監視她之類的,她不會露出任何破綻的,要是有什麼漏洞的話,也肯定想

辦法補上。”

“繼續查她可以,但收益完全無法保證啊。”

警方的行動也是要講收益的,畢竟警力有限。

“方樂,你怎麼看?”

曲卿問顧問閣下。

方樂想了想,忽說:“黃自強有沒有什麼同胞兄弟啊?”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黃自強如果有一個這樣的兄弟的話,那麼一年前車禍裡死掉的,可以是那個和

他可能長得像的人,或者現在死掉的這個才是黃自強的兄弟。”

“不然現在水庫死者那麼像黃自強,身邊又發現了黃自強的軍刀那些東西,不是太巧合了嗎

?”

話是這麼說沒錯。

小韓潑冷水說:“黃自強資料記錄裡是獨生子女,他哪裡突然冒出來一個兄弟呢,他父母也

都沒有直系的親屬還活著了,至少根本查不到。”

曲卿則問:“方樂,這麼判定,你有證據或者邏輯來佐證嗎?”

方樂搖頭。

“證據是沒有,但邏輯有。”

“什麼邏輯?”

“膚色。”

“膚色?”

“對,你們想一想,水庫裡發現的這具屍體大致死於被發現的兩週之內,到現在也不超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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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月,屍體也沒發現長期冰凍的跡象,那麼也就是在一年前的車禍之後,他要是黃自強的話

,還持續活了大概一年光景。”

“他詐死的話,用了兩個多月到一個工地上去打工,期間黑了,也瘦了,就和被發現死了的

時候一樣。”

“從他離開工地,到水庫裡死者遇害,期間怎麼也有八九個月吧。”

“這麼長時間,他還會像是末尾離開工地的時候的樣子,又黑又瘦嗎?”

“你們還記得吧,黃自強公司一名前員工,說黃自強還沒出事的時候,曾經為了練習高爾夫

球球技,有一個多月的工夫,每天都去高爾夫球場,結果曬得又黑又瘦。”

“可是後來他沒再練習高爾夫了,又白胖了回去。”

“那麼換到後一種情況,黃自強是怎麼保持,在離開工地八九個月後,依舊是又黑又瘦的呢

?”

這個……

的確是個值得思量的小細節。

大何說:“是不是他又找了類似於工地的工作,一直幹著?啊,不對,他貌似離開之前的那

個工地的時候,就不缺錢了。”

有人說:“會不會,是因為某類疾病,沒有變白變胖回去?”

“別扯了,我是沒聽過有這種病,你這是減肥患者的福音啊。”

曲卿忽拍手說:“好了,這問題就此打住,我主要是想問,對接下來的調查,你們有沒有什

麼建議?”

“如果水庫裡的是黃自強,那麼他這一年來,除了工地上的那兩三個月,都躲在哪裡?在做

什麼?”

“如果不是黃自強,這個人又是誰,為什麼跟黃自強那麼相像,身邊又為何有黃自強的東西

?”

嗯……

所有人一下子啞住。

見沒人回答,曲卿無奈說:“這樣吧,咱們不分隊伍,舉個手。”

“認同水庫裡的是黃自強的,舉右手,認為水庫裡的死者是另外一個人的,舉左手。”

“對了,我跟魏隊先不舉手,以免影響你們的判斷,可以嗎,魏隊?”

曲卿看向魏騰,後者配合地點頭。

於是,會議室內的眾人零零散散地舉起了手。

一彙總的話,兩個陣營差不了太多人。

而方樂竟然舉起了左手。

曲卿略微好奇,問:“方樂,你是認為,水庫裡的屍體,並不是黃自強,而是另外一個人嗎

?因為膚色的問題還無法解釋?”

方樂搖搖頭:“不,我其實傾向於水庫裡的人是黃自強本人。”

“但是嘛,我覺得,我們之前一直忽略了一種可能性。”

“目前還沒有證據,證實黃自強開車在抵達肇事地點之前,有沒有換過人駕乘,或者是他車

內當時是還有另外一個人在的,他臨時下了車換了那另外一個人來開。”

“那麼試想一下,如果是有一個和黃自強特別像的人開著車子,開車的人從頭到尾就不是黃

自強,那麼就不存在替換開車者來詐死的問題了,因為一開始註定要死掉的,就是那個替身

。”

“我想表達的就是,我們應該努力嘗試去尋找,是不是有可能,存在一個跟黃自強長得像的

傢伙做了替死鬼。”

魏騰當即舉起一隻手激烈地說:“我反對——”

見大家看他目光略迥異,魏隊長略尷尬,解釋:“且不說是不是有一個跟黃自強高度相似的

人在,當時那輛車子是從黃自強家小區開出來的,車子就是黃自強本人的,不說小區保安,

還有後頭那位交警認錯人的可能,畢竟真的相似的話,難免混淆。”

“可開著黃自強的車,從黃自強家的小區出來,那就只能解釋成,這個人也是從黃自強家裡

出來的,不然一個小區裡,要是冒出兩個黃自強來的話,那就太顯眼了,除非真正的黃自強

那個時段一直不在小區裡。”

“魏隊,你的意思是,舉左手還是右手?”

舉左手的話,當年的肇事案子就是沒斷錯,舉右手的話,就是斷錯了,但是另一個長得像的

替身開車替死的說法,他認為現實上不可能實現。

魏騰猶豫了會兒,說:“我支援水庫裡的死者就是黃自強,但是我不認為當年的詐死事件,

是什麼替身作祟,必然是黃自強使用了某種現在還不為人知的手段,達到了這種效果。”

“畢竟和小區保安打招呼,在肇事之前停車到違停線上遭遇交警被罰,怎麼看都像是某種刻

意,是想讓外人認為肇事的時候車內坐著的人只能是他本人。”

曲卿看著一圈各舉著左右手的人,想了好一會兒,拿主意說:“這樣吧,認同水庫裡的死者

是黃自強的人,跟著魏隊調查,力爭查清楚,黃自強‘詐死’後都藏去哪裡了。”

“認同水庫裡的不是黃自強,只是另外一個人,甚至是個完全不相干的人的,跟著……嗯,

大壯,你帶隊。”

“我?”

大何手指了指自己,一時不敢相信。

“對,你也有著這樣的帶隊能力了。”

大何得到這句認可,飄飄然,全然忘了他自己剛才也是舉了右手的。

小韓則不解:“師姐,那您呢?”

“我嘛——”

曲卿看了看方樂。

“我跟方顧問獨成一組,先不預設什麼立場。”

現在屬於案子走向不明朗時期,她反而覺得,跟著沒有那麼多慣性思路枷鎖的方樂一起思考

,說不定可以獨闢蹊徑,得出什麼值得一查的新結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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