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實地後,一隊的人聯合地方民警鋪開排查,終於在一處路段,發現了那輛停靠在路邊的邁巴赫。

車很新,開啟後,裡頭空無一人,曲卿讓拖車來將車拖走,帶回證物車庫,等著接受鑑定。

對比著地圖,來回走了兩趟,曲卿說:“阿誠屍體被發現的地點,距離這輛車大約100米不到的直線距離,在這兩段路之間,找尋看看有沒有目擊者曾看到過餘承海、阿誠,以及方樂三人。”

雖然下了這個命令,曲卿卻不怎麼抱有希望。

這路段並不是繁華地段,甚至說,略偏僻,那時候是深夜,這裡路燈不多,能有多少人行經過,還不好說呢。

不過,要說起來的話,餘承海一個身家上百億的大老闆,大半夜和私人保鏢來這裡,是想做什麼呢?

雖然不好查,但弄清楚這一點,餘承海的去向,阿誠被殺的真相,或許就有眉目了。

她懷著期待,可惜的是,所有隊員彙報,都說沒找到路人目擊到過那三個人。

曲卿正想著,是不是讓人去把方樂帶過來,用老辦法刺激下他的記憶,技術中隊的馬輝卻給她來了電話,說有新的重要發現,問她是不是可以回去一趟。

電話裡當然也能說發現的內容,但謹慎起見,還是親自回去的好。

留下大何小韓繼續組織人手找目擊者,曲卿一個人開車回去了,在技術中隊,馬輝指著兩樣物證,點出了一個讓她震驚的事實。

那兩樣物證,分別是那把作為兇器的匕首,以及方樂自首時,自己那件包裹過兇器的大衣。

馬輝說:“大衣是深色的,被送來時,我也沒管,後來因著不放過所有可能的物證的心思,特意查了查衣服,發現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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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衣上有凝固了的血塊兒,這個正常,因為它被用來包裹過兇器,我把它丟給了六子續查,六子卻不久後告訴我,大衣上還有沾染浸透到衣服裡的血點,也即是凝固之前,就有血迸濺到衣服上了。”

“我把這種血跡和死者的DNA做了對比,卻發現,血根本不是屬於死者的。”

“你說,大衣上沾染過血跡,且不是阿誠的?”曲卿猛然插話。

馬輝點頭,繼續說:“鑑於此,我重新查了那把匕首。”

“匕首上,血跡其實液是有兩類的。”

“其中一類血跡,是匕首前端一面凝固的血塊兒,這無疑是屬於死者的。”

“而另一面,也有部分血漬,這應該是兇器劃破死者傷口時留下的,不多。”

“我起先大意了,沒查這部分血漬,現在一查,發現這些血液是混合血液,有一部分血的DNA資料和死者的不符,但和大衣上的迸濺血,吻合。”

這——

曲卿心頭一下子萌生一片陰影。

馬輝所說的意思,她很瞭解。

這把匕首,在殺害了阿誠之前,曾用來傷害過另一個人。

或者放過來。

這把匕首在擊殺了阿誠之後,又被用來去傷害別的人了。

那另外一個人是誰?難道是——

曲卿聯想起一個不好的念頭,大步邁出了技術室,打電話聯絡前線。

“何,你跟小飛去辦另一件事,去往餘氏莊園,餘承海的家裡,最好在他的臥室,去提取毛髮、牙刷等等可以用來鑑定DNA資料的檢材,找到後,快速帶回來分局。”

這時候,內勤民警又找到了她,說在押人員方樂想找她。

曲卿猶豫後,沒有去,讓內勤轉話說自己後頭去。

她現在,還不想去見方樂,在新的猜測被證實之前,她不想被任何人影響到思路。

當然,她也知道,自己這麼做,對方樂本身來說,並不好。

這種空耗,一耗就是幾個小時之後了。

根據DNA對比,匕首上的另一種血,的確就是餘承海的。

這時已經是傍晚,曲卿才去了留置室見了方樂。

不採取提審的方式,是不想對話留下記錄。

隔著鐵門柵欄,方樂看見曲卿面色陰沉,心也一沉。

他被關押著,不知調查進展,十分想知道查得怎麼樣了,是不是能找到他無辜的證據,可是看守警卻告訴他,曲隊長暫時不能來見他。

是一無所獲,在忙於查什麼呢?

還是查出了什麼,不好現在來告知呢?

不論哪一種情況,都不是好事。

所以方樂馬上焦急問:“曲隊,是不是發生什麼了?”

曲卿看著他,良久未語,在將方樂盯得心裡發毛了後,才開口。

“方樂,有一些問題,希望你老實告訴我。”

“你問。”方樂忙回應。

“你坐著一輛車,去跟蹤餘承海,是不是到了某個地點後,就下了車呢?”

方樂腦海剎那閃現一抹記憶,點頭,說:“好像……是這樣的,啊,我想起來載我去的人是誰了,是老胡,我以前的司機!”

方樂驚喜異常,覺得總是找尋到了個間接證人了,誰知道曲卿表情無半點變化,只是簡單地說:“我們找到了他,做了證實,他說放你下車後就回去了,交通監控也證實了他的車輛返回,但他根本不知道,放你下車後,你去了哪裡,做了什麼,所以現在,你能告訴我嗎?”

方樂頭腦立馬又混亂起來了。

“我記得……記得讓老胡停車,是因為前面那輛邁巴赫也停下了。”

“接著呢?”

“接著,貌似是餘承海和阿誠的兩個人,下了車,我尾隨著他們,偷偷跟著。”

“繼續講。”

“那一塊兒沒有路燈,但我害怕被覺察,所以跟得比較遠,路過了一處拐彎兒……啊,對了,我就是那時候,被一個人突然襲擊打暈的。”

“具體說說。”

“那個人也不知是從我身後靠近的,還是原先就藏在了那拐彎的地方,反正我的脖子一沉,腦子嗡了一下,就喪失意識了。”

“那麼,你是說,你並沒有近距離接近過餘承海,是嗎?”

方樂點頭,實在受不了了,反問:“曲隊,到底怎麼了,你為什麼問我有沒有近距離接觸過餘承海?餘承海怎麼了?你們找到他了嗎?”

曲卿嘴唇略略乾涸,據實以告:

“我們在那把兇器另一面,檢測出了餘承海的血液成分,不僅如此,在你的大衣上,也發現了屬於餘承海的,迸濺上去的血液。”

“我們懷疑,餘承海的失聯,與此有關。”

“他現在要麼已經遇害了,要麼,是遭遇了襲擊和綁架。”

“而你,方樂,現在不僅是殺害阿誠的嫌疑人,也是導致餘承海失蹤的,唯一嫌疑人。”

聽著曲卿這些彷彿審判一樣的話語,方樂腦子當即一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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