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邵憂還是松了手,凱特琳也發現了,自己拿這滾刀肉沒辦法,憤憤不平的留下一句,“你給我等著,最好別落在我手裡。”便轉身離開了。
對於凱特琳的威脅,邵憂完全不在意,直接就將門給反鎖了。
邵憂回到躺椅上面,一副壓迫人民的大地主模樣,悠悠的喝了一口美酒,開口道:“怎麼?難道藝術家都是這樣翻牆到別人家的?從不和主人家商量一下。”
隨即莊園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戲命師燼這傢伙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
其實邵憂很是清楚,這傢伙雖然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但他並不是真正的瘸子,走路這個模樣的原因是因為他那披風之下有一把大狙,在遊戲裡面,燼的大招完美謝幕就是他在一瞬間將自己背後的大狙裝完畢,然後射出四發子彈,正是因為這把重狙的原因,這瘋子走起路來才一瘸一拐的。
“看樣子我的預感並沒有出錯,先生果然不是常人,既然能發現我的存在。”燼轉著手中名為低語的小手槍,一副紳士的模樣。
“記得上次見面我似乎告訴過你,期待我們的下場見面吧?”
“對,我也告訴你們,我的靈感正在湧現,你們是最好的藝術,所以,我們會再次見面的。”
“我對你並沒有太多的好感,如果這次你不能給我充足的理由,那你可能要為你的藝術獻出生命了。”邵憂又喝了一口酒,給燼一個解釋的機會。
邵憂的確對燼說了一句期待下次見面,但沒有說出口的是,下一次見面就是他的末日。
“藝術,我看到了我追求了一生的藝術。”哪怕沒有看到面具之下的面孔,僅從他的聲音之中,邵憂都能感受到這瘋子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抖,這是一種激動的顫抖,是一種畢生追求的事業就要完成的興奮。
“莫名其妙,如果你只是說這個的話,那你就帶著你的藝術去地獄演出吧!”對這種瘋子口中的藝術,邵憂是真看不出任何的美感。
沒修仙前他看蒙拉麗莎的微笑,看向日葵,看那只有一條線的世界名畫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不過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幅畫?修仙之後,也覺得沒啥奇異的,好吧,或許是因為他沒有親眼看見過這些名畫吧!
“不,你不動,你什麼都不動。”
“她們一定是神造之物,是藝術最好的承載物。”
“她們?”順著這瘋子的目光,邵憂看過去,邵憂發現這個瘋子口中最美的藝術就是雪帝與馬小桃。
“對,就是她們。”
“從艾歐里亞,到皮爾特沃夫,數十載的歲月裡,我從未見到過這般驚豔的藝術,我堅信,以後我也不可能再見到這樣的藝術。”
“她們,將飽含詩意!她們,會美不勝收!我的靈感正在湧現!藝術,值得為之痛苦!美麗,即是痛苦。
我會讓她們名揚天下!他們將會一直活蹦亂跳,栩栩如生!”
這瘋子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滔滔不絕的自言自語,完全沒有看到邵憂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黑了。
邵憂沒想到,這個瘋子昨夜裡向自己等人鞠躬,今日來找自己等人的目的,竟然是想讓馬小桃二人為他那口中的藝術奉獻生命。
“這門藝術,源於強迫,我無法抗拒!”
“住口!”邵憂開口。
“如果我總被打擾,那還怎麼工作?”被邵憂從自己的世界驚醒,燼又說了這麼一句話。
說完之後,這傢伙直接將手中快速轉動的手槍指向邵憂,僅僅剎那間就是四發子彈飛出。手槍的四發子彈還沒擊中邵憂,這傢伙又掏出手中的重狙,一招完美謝幕,又是四發子彈,劃破虛空一般的攻向邵憂。
在遊戲中,這傢伙是攻擊速度可謂是緩慢無比,但此時,不過不足剎那的時間,直接普通攻擊連同大戰完美謝幕就直接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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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彈打完之後,這瘋子還向邵憂鞠了一躬,顯然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也不覺得這麼近的距離會有人能擋住他的攻擊,更不可能有人能抗下由他親手改造過的魔法子彈。
“還真是,良言難勸該死鬼,慈悲不渡自絕人。”邵憂冰冷的聲音在燼的耳邊響起,這聲音並不大,但哪怕是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都無法將其掩蓋,直擊人心一般落入燼的耳中。
燼再也無法保持自己的優雅,直接抬頭,卻看見自己發射出去的八發子彈全部被那個男人抓在了手裡。
感受到邵憂冰冷的眼神,想到剛才的攻擊完全被對方攔下。燼知道眼前這個對手是與自己遇到過的所有敵手之中最強的。
燼直接反身就要逃離,這傢伙也沒有愧對那雙大長腿,速度快得離譜,這倒是與遊戲之中有得一拼,這瘋子惡貫滿盈,但依然能逍遙法外,與他得速度密不可分,你也不看看,卡蜜兒那麼長得機械腿都追不上他?
不過他速度快又有什麼用,正如邵憂所說的那樣,良言難勸該死鬼,慈悲不渡自絕人,當他將目標放在馬小桃與雪帝身上的時候,就意味著他的生命已經走到盡頭了,邵憂會親自送他下地獄。
“定!”邵憂口吐了一個“定”字,若大道法則一般,一字吐出,直接將這個瘋子定在原地。
或許是預感到了自己必死無疑。
燼又反倒冷靜了下來,一副紳士模樣。
“我發誓每次表演都是絕唱,但我每次都在撒謊。我被這種激情所奴役。我的作品飽含疑問,卻從未有過答案。哪一個才是謊言,是面具?還是我的臉?偶像從不為自己辯解。我很想知道他們看到我時,會想些什麼。”燼用唱歌劇一般的腔調朗誦著這些話,完全不在意自己此時是一個階下囚,是一個隨時可能被人捏死的可憐蟲。
聽到對方的絕唱,邵憂並沒有第一時間弄死對方。
這些話,邵憂在遊戲裡面就不止一次的聽這傢伙說過了,但此時親耳聽到從他口中說出來,依然覺得震撼人心,這是一個瘋子的心聲。
這瘋子也知道,這或許就是自己的絕唱了,直接將莊園裡面的眾人當作觀眾,腳下的草地當作舞臺。
“是的,這把槍,很諷刺。
我對狂野的傑作,情有獨鍾。
如果鮮血不止一種顏色,這會讓我更加輕鬆
讓我們開場吧
首演之夜的狂歡
微笑和尖叫,我都帶來了。”
……
“我的任務,是一場骨灰級的演出
我的客戶,總是希望我有最好的表現。
他們會跳,他們會唱,他們,會死!
一身戲服,幾點濃妝,一泊鮮血。
簡而言之,我扣扳機,他們跳舞。”
……
“我的批評家們,通常短命。
這身行頭如果髒了,我會非常,非常惱火。
我服務於一個,挑剔的客戶。
死是必然,但殺戮並不一定醜陋。
我讓客戶如釋重負,也讓獵物,得以解脫。
我將死亡,編曲頌唱。”
……
“我在每場演出前都會緊張,但那種感覺,不可或缺。
子彈出膛前的瞬間,非常痛苦!
只有槍火噴吐時,我才感到活著。
嗯...殺戮的迷狂。
子彈在膛,扳擊輕語,我們該登場了。
演出的快感就是我存活的理由。
幸福,是一把溫暖的槍。
槍正感受著一切,而這恰是我的願望。”
……
此時的燼就是一個絕世的戲子,他完全沉醉在自己的藝術之中,他這用生命演奏而出的絕唱,足以感染任何一名觀眾。
“我嫉妒沉默,因為我始終喧譁。
我,從汙穢和淤泥中復甦,我是灼熱的青蓮,我是,獨一的美!
大幕拉開前的片刻愉悅。
千呼萬喚始出來。
藝術,發自你的恐懼。
生命,無法承載意義,但你的死亡卻可以。
我為喝彩而生,你將為其,嘔心瀝血!
我毫不懷疑,你終會找到自己的目標。”
……
他的神情舉止是那麼認真,就像是沒有沾染塵世汙穢的稚子,可他手裡還拿著不知道殺死過多少無辜之人的魔法手槍。
“你已經喚醒了我體內沉睡的東西。
面向人群,為他們泣血哀鳴。
我的面容,就和殺你的人一樣。
憑著我的技術,殺戮,也會綻放為藝術。
你...啟發了我!
你將知曉真正的美。
笑一個吧,大家都在看著呢。
成為我的作品,你將得以超脫。”
……
“此刻,大美將臨。
來嗅這芬芳吧。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念一發而動全身。
我開火前的瞬間,便是極樂的巔峰。”
說到最後,這傢伙又是一個令人無可挑剔的鞠躬。
“啪啪啪!”
哪怕知道這傢伙是一個無可救藥的劊子手,邵憂還是忍不住為對方精彩絕倫的演出獻上掌聲。
“謝謝!”燼顯得很是欣慰,對著邵憂道謝。
然後舉起手裡的手槍,對著自己的腦袋就是四槍。
“我於殺戮之中綻放,亦如黎明中的花朵。”
“我是獨一無二的煙火,我……”這傢伙是真正瘋子,知道自己不可能從邵憂手裡逃出生天之後,為邵憂等人獻上最後的絕唱,以自己是生命為代價。
以邵憂的實力,其實可以輕易攔下燼的自殺,對方一定要死,但確實讓邵憂感受到了不一樣的藝術,他有資格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