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雄和皮亮生像個二流子一樣，蹲在路邊抽著煙。
不過，這兩個二流一樣的人，抽的卻是粗粗的雪茄煙。
這種反差強烈的怪異形象，不時會讓過往的路人投來側目的目光。
但這兩人卻是一點都不在乎，依舊故我地蹲在那裡。
高大雄一邊吸菸，一邊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馬路中央。
而一旁的皮亮生，則是嘴裡叼著煙，雙眼怒目圓睜地瞪著高大雄。
過了一會兒，高大雄把投注在馬路中央的眼神收了回來，但卻沒有轉頭看向一旁的皮亮生，而是用輕飄飄的語氣說道：“阿生，你不要氣了！事情已經都這樣子了！”
“我不要氣？...我丟！”皮亮生狠狠地說道：“大雄，你知道你今天幹了什麼嘛？你他麼剛剛把我們兩個人的身家扔出去了。
從現在開始，我們倆個可就是窮光蛋了。
你居然還讓我不要氣了？”
“呃！...”高大雄楞了一下，終於愕然地轉頭看向皮亮生。
他沒有想到，皮亮生的反應會這麼大！
這...
這小子一定是有什麼地方搞錯了吧！
想到這裡，高大雄吃吃地問道：“阿生，我們倆個怎麼就成窮光蛋了？我們...”
“丟！”皮亮生狠狠地說道：“你不是把錢都賠光了嘛？”
“賠光？誰跟你說我把錢都賠光了？”
“沒賠光？”皮亮生一臉懷疑地看著高大雄，“沒賠光，你他麼拉著我到路邊蹲著吃灰？”
“我...”高大雄好懸沒一口氣背過去，“阿生，我拉著你到路邊蹲著，就是把錢賠光了？”
“不然呢？”皮亮生理直氣壯地說道。
“我...”高大雄想罵人，可他還是按住性子，耐心的解釋道：“我之所以拉著你過來，是我要在這裡好好地想想。”
“好好地想想？”皮亮生疑惑地看著高大雄。
“對！”高大雄點了點頭，說道：“我總要把在王先生那裡看到的，聽到的，好好地捋一捋，總結一下吧？”
“可...”皮亮生依然是滿臉的懷疑，“可你在哪裡總結不好，為什麼非要在這裡？”
“因為蹲在這種地方的時候，我的思路會特別地清晰！”高大雄笑眯眯地說道。
“呃！”皮亮生楞了一下，然後吃驚地看著高大雄，“大...，大雄，你什麼時候有這種癖好？我怎麼不知道。你...，你不會是變態吧？”
“丟！你才是變態呢！”高大雄怒瞪了皮亮生一眼，接著，他的臉色微微紅了一紅，“我就是蹲在馬路邊吸菸的時候，腦子會特別的靈活。
因為這個特點比較怪異，所以我就沒有同別人說...”說著，高大雄尷尬地乾咳了一聲，才接著說道：“不過，這個特點倒確實是幫了我不少忙。像把老米從米高米趕走的那個主意，就是我在馬路邊想到的。”
說完之後，高大雄又‘嘿嘿’乾笑了幾下。
似乎，他對自己剛才說的那件事情，很是得意的樣子。
可惜，此時的皮亮生根本就不關心這些，他依舊滿臉疑惑地問道：“那...，那你的意思是，我們那10個億還沒有賠光？”
“賠光？”高大雄不屑地嗤笑了一下，“怎麼可能賠光呢？
你以為股市什麼地方？
賭場嗎？
一天時間，就能把10個億賠光？
虧你也想得出來？”
“那...，那就是沒賠光？”皮亮生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那是當然的啦！”高大雄回答道。
“那...，那些錢什麼時候可以拿出來？”
“拿出來？”高大雄疑惑的看著皮亮生，“為什麼要拿出來？”
“不拿出來，難道等著他賠嘛？”皮亮生叫了起來。
“呃！...賠？誰說的？”
“你說的！”皮亮生理直氣壯地說道。
“我說的？”高大雄懵逼地看著皮亮生。
“對！”皮亮生重重地點了點頭，理直氣壯地說道：“你不是說，你跟王先生做的這一單，標地是黃河實業嘛？那...”
“呃！...”高大雄明白了過來，好笑地說道：“阿生，黃河實業雖然是香江最大的幾大財團之一，可這不代表不會有人搞他。
更不能說，搞了他就會賠錢！”
“怎麼會？”皮亮生驚詫地看著高大雄，吃吃地說道：“你們...，你們沒有賠錢？”
“賠不賠錢，我先放在一邊...”高大雄略顯得意地說道：“不過，我今天看到的情況是，面對王先生的進攻，黃河實業那裡簡直是毫無抵抗能力，只能被動地採取守勢。”說著，他又嘆了口氣，略顯感慨地說道：“王先生手裡如果有充足的資金的話，我都覺得他都可以把黃河實業買下來...”
“這...，王...，王先生這麼犀利？”皮亮生吃吃地說道。
“不然呢？”高大雄不屑地嗤笑了一下，“如果王先生不是這麼屌的話，我憑什麼要拿10個億給他用？我瘋了嗎？”
“那...”皮亮生的眼睛也亮了起來，“大雄，你看了王先生的操作，收穫應該...，應該很大吧？”
“收穫雖然很大，可...”說著，高大雄無奈地嘆了口氣。
“怎麼了？”皮亮生疑惑地問道。
“我之前同你講過了。”高大雄解釋道：“只是這樣看一天的話，雖然能給我很多啟發，讓我的操盤手法進步很多，但真要說學到很多東西的話，還是不太現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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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畢竟只是一天而已。
不過...”說到這裡，高大雄衝著皮亮生詭異地笑了笑。
看到高大雄的這個笑容，皮亮生楞了一下。
同高大雄相交十幾年，對皮亮生來說，這個笑容太熟悉了。
每當高大雄露出這個笑容的時候，就是他要搞事的時候。
或者，準確一點說的話，就是他露出這種笑容的時候，就是某個進入了他的視線中，他想要搞人家了。
而大多數時候，這個進入高大雄視線中的人，都逃脫不了他的手掌心。
至少這麼多年來，皮亮生就沒有見到過這樣的人。
想到這裡，皮亮生驚恐地看著高大雄，澀聲道：“大雄，你...，你要搞王先生...？”
“你...”高大雄怒瞪了皮亮生一眼，然後四下掃視了一番，發現沒有人在附近，才長吁了一口氣。
“阿生，你胡說什麼？”高大雄壓著嗓子怒斥道：“我怎麼會搞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