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一半,一陣詭異的表情浮現在了老頭的臉上。

這讓王大滿比較懵逼!

他不明白這老頭究竟是什麼意思?

老頭臉上的表情崩了一會兒,看王大滿實在不懂,便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手指著遠處那輛嶄新的二八大槓,說道:“那車是你的?”

王老板愣了一下,但還是馬上點了點頭。

然後,老頭又用一臉便秘的表情,看著王大滿。

呃!

這回王大滿明白了。

他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面前這個老頭。

這老小子一隻腳都邁進棺材裡了,居然還惦記著自己的腳踏車?

可...

王大滿苦笑了一下,無奈地說道:“行啊!老大爺,您要是能告訴我,在哪能找到姓陳的一家,那車我送您了。”

“小夥子,小瞧我了不是?”老頭不屑地撇撇嘴,說道:“我跟老陳家住了十幾年的鄰居了,陳琳那丫頭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能因為這麼點事就勒他們的後人?”

“那...,那您的意思是?”

“我...,我...”老頭臉色微紅地說道:“我們家大孫子今年剛參加工作,可...,可他上班的地方忒遠了點,在海淀那邊呢?

所以...

所以,我就想給他買輛腳踏車。

可我一打聽,現在買腳踏車得要腳踏車票。

你說,我一個糟老頭子,上哪弄腳踏車票去?”

“您的意思是...,是要把這輛腳踏車買下來?”

老頭沒有立刻點頭。相反,他的臉更紅了。

他吭哧了一會兒,才磕磕巴巴地說道:“小夥子,你...,你這輛車是這兩天買的吧?”

“昨天早上買的。”王大滿答道。

老頭點了點頭,說道:“我打聽過了,你這車可不便宜,要...,要好幾百吧?”

“我花了300的外匯券,從友誼商場買的。”

“哦!---”

老頭又吭哧了一會兒,才赧然道:“小夥子,我...,我錢有點不太湊手,能用一個物件和你換嘛?”

“換?”王大滿楞了一下,接著好笑地說道:“不用了,老大爺。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您只要告訴我姓陣的一家下落,這車,我送給您都成啊!”

“嘿!小夥子,打我臉是吧?”老頭羞惱地說道。

“那...”王大滿無奈地說道:“那行吧!我跟您換了。”

聽了王大滿的話,老頭長吁了一口氣,臉上也有了笑容,“小夥子,你放心,我這麼大大歲數了,不會幹那沒臉沒皮的事。”說著,他從身上摸出一塊玉牌遞了過去,“跟我換東西,你不吃虧的。”

手指頭剛一碰到玉牌,王大滿的心裡就一顫。

他雖然不懂玉,可他有一塊極品的羊脂玉吊墜。

時常把玩之下,他的手已經有了一種感覺,一種舒適溫潤的感覺。

可是,老頭的這塊玉牌一進他的手裡,他手中那種舒適溫潤的觸感,居然比那塊羊脂玉吊墜還要好。

“老大爺,我雖然不懂古董玉石之類的,但我有一塊兒羊脂玉的吊墜。”王大滿說道:“就從手感來說的話,我的那塊吊墜是不如這您的這面玉牌的。

可是,我那塊吊墜的價值卻是要遠遠地高於那輛腳踏車的。”說著,王大滿指了一下停在遠處的腳踏車,“所以...”

“哎!---”老頭擺了一下手,打斷了王大滿,“以物易物,沒有誰吃虧,誰佔便宜這一說,只要雙方都滿意就好。”

“那...,那行吧!”王大滿點了點頭,說道“從現在開始,那輛腳踏車就是您的啦!”

“好!好!好!”老頭興奮地看著遠處的那輛腳踏車。

......

十天之後。

王大滿蓋著一條毛毯,慵懶地躺在客廳的一把躺椅上,他半眯著眼睛看著窗外的雪花簌簌落下。

旁邊,一個小爐子紅彤彤地燒著,爐子上的熱水不時會‘咕嘟嘟’地冒點熱氣出來。

躺椅和毛毯,以及一些其他的家用物品,都是這段時間新買的。

東西多了後,也讓原本冷清的院子裡,似乎多了一些生活的氣息。

其實,這些東西跟王大滿是沒什麼關係的,都是古三兒張羅著辦的。

十天前,王大滿從南鐵匠營村回來後,就徹底地退化成了一個死宅。

三個飽,兩個倒!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吃飯,讓趙小毛去買。

吃好了就往躺椅上一躺,看著院子發呆。

困了,就在躺椅上眯一會兒;渴了,旁邊爐子上有熱水。

至於院子裡或者屋子裡,添了什麼東西,他是一概都不關心,他也打不起那個精神關心這個事情。

實在是,前兩天從那老頭嘴裡聽到的訊息,讓王打滿太糟心了!

據那老頭說,陳家有四口人。

男主人--陳飛,也就是王大滿的姥爺,在棉紡第六分廠燒鍋爐。

女主人--李三鳳,也就是王大滿的姥姥,是裹了小腳的,所以不可能出去工作,她就是一個家庭婦女。

女兒--陳琳,也就是王大滿的母親,大學畢業後遠嫁到了魯省。

兒子--陳強,也就是王大滿的舅舅,初中畢業後就去當了兵。

這一家本來是和和美美,整整齊齊的。

可是,從二十年前開始,一連串的厄運便接連降臨到這個家庭。

先是陳琳因為難產逝世。

訊息傳回帝都後,原本身體就不好的李三鳳,因為悲傷過度,沒幾年人也沒了。

在前幾年爆發的,對南方某小國的戰爭中,陳強也上去了,而且負了重傷。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據說還落下了終生的殘疾,一直在南部某個省的療養院安養。

看到兒子是這種情況,老頭子陳飛也沒心思再上班了,便提前辦理了退休手續,到南方去伺候兒子去了。

之後,王大滿又去了棉紡第六分廠,想跟他們打聽一下,老頭子在南方的地址。

可惜,老頭可能是因為太傷心了,反正走的時候,誰都沒告訴他在南方的地址,只說是去伺候兒子去了。

聽到自己母親的家裡是這麼一種情況的時候,王大滿的心中滿是無奈、苦澀、憋悶之情。

所以這些天來,所有外面的事情,他是一概都不想理會的。

可是,你不想理事,事卻是會主動地上門的。

這一天,四合院的大門被‘鐺鐺’地敲響了。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