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東坑村十分熱鬧,尤其是村長,從早到晚都在挨批評,連縣政府的領導都來了,牽扯到五條人命,還有一座金礦,連省裡都驚動了,縣領導哪還敢裝木頭,把東坑村當成了典型嚴抓狠管,還派駐了幾個工作人員在村裡,瞭解並登記拐賣的情況。

鍾警官和他的兩個徒弟也住在村子裡,和當地警察一塊辦案,牛二四個兄弟的前妻屍體還沒找到,他們自己都記不清把屍體扔在哪了,指了好幾個地方都是錯的,鍾警官他們疲於奔命,累得半死,一具屍骨都沒找到。

最後還是寧霜出面,給這四兄弟用了催眠符,拋屍這種事肯定印象深刻,四兄弟的記憶功能會自動錄入,平時雖然記不清,但只要進入催眠模式,回到當時的場景,肯定能想起來。

果不其然,四兄弟準確地指出了埋屍地點,相隔並不遠,他們倒還算沒喪盡天良,給四個可憐女人挖了坑掩埋,沒讓她們曝屍深山。

四具屍體已經變成了白骨,法醫鑑定出了她們的致命傷,其中一具是窒息而亡,另一具和牛二妻子一樣,致命傷在頭部,還有兩具應該是肋骨骨折,刺進了心臟,這才導致死亡。

而且四具屍體身上都有不少舊傷,骨折的地方都有十來處,可想而知她們生前受到了多麼殘忍的折磨,死亡對她們來說,或許也是一種解脫吧。

難怪這個村子裡找不到陰靈,想來這些女人巴不得早點投胎重新做人吧,所以才會義無反顧地去冥府報道了。

鍾警官他們辦案,以及尋找屍骨的過程,都被導演拍了進去,這些都是珍貴的素材,雖然搬上銀幕對死者來說有些殘忍,可能夠告誡其他的女性,想來死者也是願意的,而且也能替死者積陰德。

還有省新聞臺,法制頻道也都來了,東坑村從來沒這麼熱鬧,可村長卻叫苦不迭,因為每個電視臺都會來採訪他,問他這個村長為什麼放任牛二五兄弟,還說他沒能盡到村長的責任,對村裡拐賣婦女的惡劣行為置之不理,說的多了,村長也被惹毛了。

“我又不是沒管過,可人家一句話就把我懟回來了,人家讓我給他們娶媳婦,你們說我上哪去找那麼多婆娘?東坑村又窮又偏,誰樂意把閨女嫁進來?我自個的閨女我都嫁到鎮裡了,你們說不買媳婦咋辦?讓一村子男人打光棍?”

村長發了一通牢騷,這破村長他不當了,誰有本事誰當,特娘的吃力不討好,幹得好沒人表揚,幹錯一點就要挨批評,他不幹了總成吧。

女婿在鎮裡幹包工頭,喊了他好幾次,讓他去工地看材料,一個月給兩千塊,包吃包住,比幹破村長強一百倍,要不是幹了幾十年捨不得,誰樂意當這破村長呢!

“那也不能幹犯法的事吧,買賣人口是憲法嚴禁的,村裡的人難道不知道這是犯法的嗎?”

村長冷笑了聲,“知不知道沒啥區別,他們只知道娶婆娘,晚上摟著婆娘睏覺,讓婆娘給他們生兒育女傳宗接代,山裡娶不到婆娘就去外頭買,要是政府給光棍分配婆娘當然最好,他們也用不著花錢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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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能這樣說話,還想讓政府分配婆娘?你咋不讓政府替你養一家老小呢,全國打光棍的那麼多人,比你們東坑村窮的地方多的是,怎麼就你們村子出了人命,還是五條?分明就是你這個村長疏於職守!”

旁邊一個中年男人聽不下去了,他是縣政府派下來的駐村幹部,大家稱他於科長,村長當著省電視臺的面胡說八道,抹黑政府,於科長哪裡忍得住,面紅耳赤地和村長理論。

往日卑躬屈膝的村長,現在腰板卻挺得直直的,根本沒把於科長放在眼裡,嘲諷道:“你們當官的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村裡的情況我沒反映嗎?我哪年不往上反映,可你們做了啥?你們站著說話不腰疼,讓我一個人去解決這些破事,牛二那樣的惡棍我敢管嗎?晚上讓他砍了腦殼都不知道!”

於科長又被噎了,設身處地地想,他也不敢管牛二那種狠人,可這個村長說話也忒難聽了,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全賴政府工作不盡職,哼,這村長太雞賊了。

“總之你別想推卸責任,村子出了這麼大的事,你身為村長肯定責任。”於科長悻悻道。

村長冷哼了聲,“我是有責任,我也沒想推卸,所以我引咎辭職,這破村長我不幹了,你們愛誰幹誰幹,反正老子不幹了。”

發洩完了後,村長也不管電視臺的人了,黑著臉便走了。

電視臺記者只得把話筒伸向於科長,只能採訪他了,於科長連連擺手,不想接受採訪,這又不是什麼光采事,上電視倒黴死了。

寧霜每天除了拍戲外,就是看熱鬧,比拍戲好玩多了,不過說實話,村長這人雖然雞賊,但他一個人的力量確實有限,東坑村出了這樣的事,不只是村長的責任,當地政府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說到底還是太窮了,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句話雖然偏激,但也有一定的道理,希望東坑村的金礦開採後,能為這個窮山村帶來一些改變吧。

至於牛二兄弟的四個妻子,她們也都是拐賣來的,本來丈夫對她們就不好,動輒打罵,雖然收斂了些,可本性難改,牛家幾兄弟都很暴戾,而且根本沒把買來的妻子當人,只當成了貨物。

這四個女人雖然還活著,可她們都恨死了丈夫,得知丈夫還沾了人命,她們更不想留在東坑村了,可孩子她們卻又舍不下,到底是連著血的親生骨肉啊!

在破案後一個星期,四個女人已經走了兩個,她們都舍下了孩子,獨自離開了東坑村,連招呼都沒打一聲,天不亮就下山了,發現她們失蹤的是她們的孩子,總共五個,大的七八歲,小的才兩三歲,孩子們哭嚎著找媽媽,看著好不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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