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筒從口袋裡掏出墨鏡戴上,酷酷地上臺了,身後跟著位四五十歲的女人,身材微胖,個子並不高,相貌也很平凡,不過看著慈眉善目的。

女人有些拘束,可能是頭一回面對這樣的場合,連頭都不敢抬,低著頭慢慢走著,看得出很緊張,胡一諾神情微訝,猛地扭過頭,怔怔地看著女人,眼神突然變得驚喜。

“張姨!”

胡一諾親暱地叫了聲,起身迎了過去,他認出了女人,正是小時候他唯一的溫暖,常帶他出去玩的張姨,但後面卻突然消失了,他再沒見過。

女人站住了,盯著胡一諾看了許久,眼神猶豫,她記憶裡的胡一諾是瘦弱膽小的可憐小孩兒,不是面前俊郎的大小夥子,一時間她無法將兩人聯絡在一起。

但胡一諾的眉眼和小時候其實沒多大差別,只是放大和縮小而已,沒多久女人便認出來了,眼眶微溼,囁嚅道:“是一諾嗎?你長這麼大了?還這麼高了……你都二十一歲了……”

“張姨,你去哪了?我找不到你。”

胡一諾握住了女人的手,語氣有些委屈。

張姨卻有些拘束,到底是十多年沒見了,她的感情沒有胡一諾那麼純粹,生疏了些,但她還是很高興,這些年她常常會想起這個可憐的孩子,擔心他過得好不好,身體有沒有好起來。

她也託人去胡家打聽過,但只打聽到胡海葉舉家搬遷到帝都了,而且胡家的孩子也離家出走了,張姨還為此哭了幾回,覺得這孩子太可憐了。

沒想到今天卻見到了長大的胡一諾,看起來過得很好,身體也好了許多,而且帶她來的人說,胡一諾已經是很有名的歌手了,張姨真的很開心。

聽到胡一諾用小時候的口氣說話,張姨心裡澀澀的,眼睛更溼了,她鼓起勇氣在胡一諾手上輕輕拍了拍,又朝臺下狼狽不堪的胡海葉看了眼,哪怕過了這麼多年,哪怕胡海葉現在成了豬頭,張姨還是一眼就認出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

她真的從沒有見過有人可以那麼壞,而且還是道貌岸然藝術家,虎毒尚且不食子,這個藝術家連老虎都不如,太壞了。

“你睡覺的時候,我被胡先生和姜小姐辭退了,不是你媽媽,是你小姨姜雲秋。”張姨神情淡淡地,又說道:“我說等你醒來後,和你道個別再走,可他們不準,讓門衛把我強制帶出去了,我在附近租了房子,想等你出來的時候道個別,可等了一個多月,都沒等到你出來,只好回老家了。”

“張女士,胡海葉和姜雲秋為什麼要強制辭退你?”一位記者尖銳提問。

張姨有些緊張,手顫抖著,心裡雖然有滿肚子話要說,但卻回答不出來,越著急越說不出來,寧霜走過來扶住了她,輸入了一點靈力,張姨立刻平靜了。

她和胡一諾一起勇敢地走到臺前,大聲回答道:“因為我知道胡海葉和姜雲秋的醜事,夫人姜意秋經常去外地表演,一去就好幾個月,姜雲秋就是家裡的女主人,堂而皇之地搬進來住,白天還算規矩,到了晚上就亂來,我看到了好多次,但也不敢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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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姨繼續說道:“我是幹活的,主人的事當然沒資格管,可這兩人對一諾太過分了,尤其是姜雲秋,她還是一諾的親姨,但也不知因為什麼,姜雲秋特別討厭一諾,常常會趁人沒看見時用力掐一諾,可憐的孩子又不會說話,哼都不會哼,身上總是掐痕。”

“你不要胡亂說,得有證據。”姜父氣憤道。

張姨並不認識姜父,不過之前她一直在後面,聽到了姜父的話,對他並沒好印象,能養出像姜雲秋那樣的毒蛇女兒,爹孃能是什麼好的。

“我親眼看見的,我就是證據,姜雲秋還不止只是掐一諾,她比眼鏡蛇還毒,你知道你女兒是怎麼對一諾的嗎?

她把一諾關到小黑屋子裡,從早到晚地關著,還不讓他吃飯,騙他說只能吃雞爪子,吃其他的東西就會變醜,一諾什麼都不懂,姜雲秋又是嚇又是打,才兩個月時間,一諾就瘦成了柴杆一樣,什麼都不吃了,只吃雞爪子,以前一諾很喜歡吃我做的湯圓,可之後一粒都不吃了。”

張姨越說越氣憤,她就沒見過比姜雲秋更狠毒的女人,真的是蛇蠍心腸。

“你當時在幹什麼?我女兒再蠢也不會當著一個保姆的面虐待一諾吧。”姜父自以為抓住了漏洞,嘲諷地看著張姨。

張姨冷笑,“你女兒當然不蠢,胡海葉那個時候去國外訪問了,夫人也不在家,家裡就只有姜雲秋一個主人,胡海葉出國之前讓我回老家了,說不打電話就不準回來,我只是幹活的,我哪裡敢反對,在老家待了兩個月,越待越不放心,沒等打電話就回來了。”

“回來後我就發現一諾變得不成人樣了,身上都是傷,也不吃飯,只抱著雞爪子啃,家裡倒是有不少雞爪子,因為姜雲秋喜歡吃這個,胡海葉為了討好她,總是批發一箱子放家裡,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便偷偷問一諾,才知道我不在的兩個月,這可憐的孩子經歷了什麼。”

姜意秋痛哭失聲,她相信張姨的話,完全相信姜雲秋做得出來。

姜雲秋從小就對她有種說不出來的恨,起初姜意秋並沒放在心上,可越大越覺得不對勁,父母原本並沒那麼偏心,對她還可以,但隨著姜雲秋長大,父母越來越不待見她,最後甚至變得冷漠,對姜雲秋卻寵得心肝寶貝一樣,這也是她從帝都遠嫁到東城的原因,不想離姜雲秋太近。

可這樣還是避免不了姜雲秋的騷擾,她的丈夫,她的兒子,都被姜雲秋毀了!

該死的賤人!

“胡言亂語,我不會相信的,也許你是他們請來的託。”姜父還是不肯相信,或許他已經信了,但卻不想在公眾面前承認,挽救他那點僅剩不多的名聲。

姜意秋擦了把眼淚,見父親到這個時候還為那賤人說話,怒火一下子竄到了頭頂,衝到姜父面前,恨聲道:“我相信,姜雲秋她就是個毒婦,她為了搶我的東西無所不用其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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