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下來,油表指標急速下降,就在油表報警之時,幸好有加油站出現,羅程才得以加油繼續前行。

“叮呤呤”,鈴聲忽然響起。

看到是陌生號碼,羅程停住車,接通來電,同時按下錄音鍵。

手機裡立時傳來變聲腔調:“你是羅程嗎?”

“我是。你是誰?”羅程道。

“你女人在我手裡,要想見她,獨自帶一百萬現金前來。”

“去哪?”

“看簡訊。”

對方聲音戛然而止,隨即一條短消息發了過來。

簡訊上的方位與自己目前行進方向一致,羅程給雷一打過電話,通報了相關情況並溝通安排後,繼續駕車前行而去。

兩個多小時後,那個陌生電話又發來了短消息:“到哪了?”

羅程正要發去當前所在,馬上又給出了回倒的位置。

饒是如此,對方依舊回過來三個字:“夠快的。”

隨即又是兩個字發來:“錢準備上了?”

“在你沒打電話前我就想到了,已經提前準備。”羅程回了這麼一句話。

“挺有先見之明,也真有錢,繼續走吧。”對方發完這條簡訊,再沒了動靜。

羅程繼續按著指引方向前行。

在整個行進過程中,雷一傳來了幾次訊息,羅程也與對方及時溝通分析著。

將近零點時分,羅程來在一個三岔口附近,但他沒有再往前開車,也沒去聯絡那個號碼,而是靜靜地躲在拐彎暗影裡等著。

“叮呤呤”,鈴聲響了。

這是一個新的陌生號碼,依舊做了變聲處理:“到哪了?”

羅程含糊地回應:“半路上。”

“報上你的車牌號來。”對方又道。

羅程立即報了過去。

“一會兒再聯絡你。”對方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羅程馬上撥打了雷一號碼:“剛才他們又聯絡我了,是一個新的號碼,問我到哪了,還讓我報車牌號。我報的是你的車牌,一會兒我把來電都轉接到你手機上,你化妝成我的樣子,按他們的要求走,我直接還奔著那臺‘東域虎龍’去。”

“他們肯定在三岔路口有眼線,你現在透過會不會打草驚蛇?”雷一不免擔心。

羅程道:“眼線是肯定的。不過我把車牌換成外地的,也化一下妝,他們肯定發現不了。現在我懷疑很可能他們會給出不同的地點,會與‘東域虎龍’去向不同,所以必須爭取時間、兩頭兼顧。我走的靠前,正好繼續追下去,你在後面也正好按他們的要求走。”

“好的。需要交替排程時再聯絡。”雷一給出回應,兩人結束通話。

放下手機,羅程先遙控著換了車牌,然後取過小工具箱,貼了鬍子、粘了額頭、調了眼角,整個人立馬變了模樣。

“嗡……”

越野車衝出拐彎暗影,繼續向前駛去。

三岔路口處出現了石塊,羅程只好放慢速度,謹慎透過。

“刷”,

“刷”,

兩道強光從北側小房子射出,一道照車牌,一道照車裡。

儘管是意料中的事,羅程還是故意轉過頭去,並且粗聲粗氣地罵了一聲:“有病。”

車牌不對,模樣不對,聲音不對。

捕捉到這些資訊,手電光亮立即撤去,既沒人應聲,也沒人出來。

車輛透過石塊路障處,羅程繼續直行而去。

儘管後來給童宇嘴裡塞了布子,但為了保險起見,靳哲還是又用手帕弄暈了童宇。

等到童宇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已經身處在一個空蕩蕩的大屋子裡。

屋子很大、很高、很黑,不過旁邊小鐵皮房子裡有亮光,還有人影晃動。

在剛醒轉的一剎那,童宇想到了他們說的那種地方,差點就驚呼出聲。等到看過周邊環境後,心裡又稍稍踏實了一些。

童宇知道,羅程肯定在找他,可是自己手機還在原車上,那倆傢伙又幾次換車,羅程能找到這裡嗎?更為關鍵的是,時間不等人呀,若是被賣到那種地方,自己還怎麼活呀。

我該怎麼辦?伺機逃跑?

手腳被捆,嘴裡塞著布子,肯定四周還有人把守,怎麼跑?

跑也跑不掉,喊也喊不了,那就只有一個辦法——拖。拖延著不被他們賣走,拖到羅程到來。

可是該怎麼拖?又怎麼拖住呢?

就在童宇暗動腦筋之時,池繼軍、靳哲正在鐵皮房子裡爭吵著:

“我就說按原方案辦,把她弄到山上去,然後讓羅程拿錢去贖人,到時收錢、廢人、跑路,你非說賣那地方去。現在怎麼樣?根本聯絡不上。”

“要你說要你說,要是不聽你忽悠,我還不投那個塑品廠呢,又哪有後來這事?”

“那時候哪知道他來艾河區,誰又知道讓他臨時管環保呢?過去的就過去了。”

“是呀,過去的就過去了,我不是也想更保險一些嗎?”

“可,可羅西特拉電話打不通,咱們該怎麼辦?這就是個燙手山藥呀。”

“燙手山藥?還能讓山藥燙手?那也太廢物了。實在不行……”

靳哲急道:“你要幹什麼?小心羅程拼命。”

“幹什麼……”池繼軍話到半截,陰森森一笑,“從弄他女人那時候就該想到這點。不過嗎,他要有那個機會才行,恐怕……”

“嗡嗡嗡”,

手機蜂鳴聲忽然響起。

看了眼來電顯示,池繼軍接通電話:“豹子,怎麼樣?”

“他已經過了三岔口,估計最多再有一個小時就到了。”手機裡回道。

“好,豹子,好好招呼他,招呼得讓他親孃也不認識他。”

“招呼好沒問題,只是各是各的價碼,是要他一條腿還是兩條腿,是能動還是半殘?”

池繼軍先是一楞,隨即又道:“豹子,這又從何說起?之前可是說好的,我也按約定付了款,尤其劫那女人的費用更是一分不差。你現在又提出這樣的要求,是不是……”

“是不是什麼?你要弄明白,是你變更了合約,不是我黑豹子。當時說好的我負責擄人,然後把人交給你,再然後咱們一起向那男人‘收租’。可中途你忽然變卦不來了,致使我的好多計劃白做,這個損失你總得補上吧?本來一起幹的活,現在讓我獨自幹,費用總得加點吧?”

“這,這,你……”池繼軍連著支吾了好幾聲,忽的靈機一動,“那這麼的吧,他帶去的贖金給你七成,我只要三成。”

“七成?”

“八成給你。”

“哼哼哼,你以為這是菜市場呢?”

“總不能都給你吧?”

“都給我是必須的,因為接下來需要我獨自面對風險。而且我也不清楚,到底你們為什麼不到這,是不是他帶來了幫手。再一個,我手裡根本沒有砝碼,他要驗貨怎麼辦?他看不到貨,就能乖乖交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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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憑你豹哥的人馬和能量,就是龍到了得盤著,虎到了得臥著,他一個肉人而已,你分分鐘就收拾他了。”

“忽悠誰呢?誰不知道他的身手?再說了,先拿錢再捉人和邊拿錢邊捉人能一樣嗎?到是拿不拿得上還兩說呢。”

“那,那……”

“那什麼那,以現在的價格,頂多就是暴揍一頓,不保傷胳膊傷腿。”

“你……你不誠信。”

“你也配說誠信?要不這樣,我讓他直接找你去。”

“別別,好好,就要他一條腿,多少錢?”

“看在老關係面子上,一口價三十萬。”

“三十萬?這不是明搶嗎?”

“那就算了,反正他馬上就到,到時直接支你那。”

“等等,等等。”池繼軍一咬牙,答應下來,“三十萬就三十萬,不過我現在只能呼叫十八萬,剩下的稍容些時間。”

“可以。”

池繼軍不再廢話,結束通話電話後直接轉去了十八萬。然後看向靳哲:“老靳,趕緊給弄十二萬。”

靳哲立馬苦了臉:“我哪有錢呀?全都投廠子了,到現在還欠著饑荒呢。”

“那得趕緊湊呀,他那邊辦完事指定就追要,到時要是給不上豈不麻煩?”池繼軍急道。

“那,那要不你先墊上,到時從賣那娘們的錢裡出。”

“你……你想想辦法。”

“我自個是真的沒錢。再說了,現在我也不敢對外聯絡呀,那不是暴露了嗎?”

“你……”

面對著這個滾刀肉,池繼軍真的沒脾氣,只得嘆息一聲:“哎,但願能賣個好價錢,最起碼把窟窿補上吧。”

靳哲忽的“哎呀”了一聲:“快去看看,有一會兒了,別再出什麼事。”

“看看。”池繼軍跟著跑了出去。

來在近前,手電一照,童宇依舊蜷縮在地、雙眼緊閉,這二人才放了心。

正這時,手機蜂鳴聲響起,還是黑豹子的電話。

“這麼快就處理完了?”池繼軍疑惑地按下了接聽鍵。

黑豹子懶散地說:“人已經進來了,付尾款吧。”

“什麼?不是說好容些時間嗎?”

“是呀,已經容一會兒了。這可是連續作業,不可能先做到六成再等著吧?”

“好,好。”池繼軍咬著後槽牙,狠狠地結束通話電話。

“老子身上就這點錢了,就這點錢了呀,王八蛋。”池繼軍咬牙切齒地轉出了十二萬,再次撥打了那個人販子電話。

“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

不等手機裡提示音講完,池繼軍便狠狠地摁下,然後猛得向前走去:“老子不能太賠本了。”

“你要幹什麼?”靳哲就是一楞。

“你說呢?”池繼軍說話間便甩掉了上衣,然後又去解褲帶,“照著亮。”

“唔……”童宇忽的睜開雙眼,盡力掙扎起來。

“小娘們,還跟老子玩心眼呢?那就盡情叫吧,叫叫更刺激。”池繼軍嚇了一跳,隨即猙獰地哈下腰去,扯掉了童宇口中的髒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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