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是學校的小湖。
尼克退避了左右，和萊特斯相對而坐。
小湖，輕舟，細水，茶臺，還有兩個人影。
兩人泛舟於湖心，清風徐來，便有三兩綠葉飄零，落在如鏡般的水面，點醒了游魚嬉鬧。
這本是意境清古的畫面，奈何其中一人全身烏漆嘛黑，滿臉橫肉，還瞎了只眼睛，看上去凶神惡煞。另一人孩童模樣卻非要和別人一樣盤坐著，墊了三個墊子這才把上半身露在了茶臺上面。
“呼…”
尼克茗了一口茶水，呼出一口濁氣。
“先說說你的尾巴是怎麼回事吧…”
雖然只有一隻眼睛，但特工頭子的觀察力可沒有減弱半分。
“這個呀…”
萊特斯挪了挪自己的屁股，沒有了尾巴確實有些不習慣呢。
“如你所見，賽亞人擁有變身巨猿的能力。”
“嗯…然後呢？”
萊特斯翻了個白眼。
“你以為我會把自己的底牌詳細解釋給你聽麼。”
滷蛋沒套出話來，不爽的努了努嘴。
“好吧，我們繼續說眼前的事情。”
“因為你做的‘好事’，截止到現在，全世界突然冒出來數十個超自然教派組織，而紐約哈姆萊的毀滅就有三個世界性的恐怖組織宣佈對這次事件負責。”
“神盾局已經應顧不暇了，普通特工根本處理不了真正的超自然事件。”
“雖然其中很多都是渾水摸魚的假玩意，但超自然力量登陸現實生活已經不可避免了。”
滷蛋心累啊。
曾經的地球就像是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森林，大家誰都看不到誰，森林自然保持著寧靜。
現在萊特斯在森林裡放了把火，接著所有的牛鬼蛇神都蹦了出來，地球這個大森林就要亂了。
而萊特斯對尼克杞人憂天，自以為是的樣子一點好感也無。
人類文明數千年的發展，其實一直都沒有離開過超自然力量，最有代表性的就是以至尊法師為首的卡瑪泰姬的法師們，他們用緯度的力量阻止域外邪魔入侵地球。
而神盾局和地球另一面神矛局的前身都可以追溯到數千年前。
再往前還有異人，克里人，永恆族在地球的愛恨糾葛。
近一點說每隔一段時間崑崙的鐵拳傳人就會入世，還有他的死對頭手合會一直活躍在黑暗中，雙方打生打死幾百年，普通人還不是該吃吃該喝喝。
所以尼克整天一副為了地球好，神盾局多麼多麼偉大的樣子，真的沒必要。
神盾局的確為世界做出了很多貢獻，但在真正的危機到來之日，地球依靠的是軍隊和個人英雄們，神盾局對自身的定位應該是後勤統合，提供情報。
冷哼一聲，萊特斯開口。
“你們自己大力發展超自然力量和高科技武器，卻又讓別人保持現狀。”
“是高高在上慣了，還是神盾局的本質已經變味。”
“有句話說得好，這世界離開了誰都不會停止轉動，除非……”
話說一半，真是讓人著急。
尼克對萊特斯說教的話不以為然，他身為神盾局的頭頭，神盾局眼下如日中天，尼克的權利自然水漲船高，對安全理事會的命令有時候也會敷衍了事，這也讓安全理事會中有人認為尼克·弗瑞已經脫離掌控。
“…只要把星球毀滅，自然也就不用轉了。”
萊特斯冷著臉伸出手，凝聚了一顆湛藍的氣功球，他手裡透出光芒，然後又五指合攏將氣功能量捏散。
藍色的氣螢火般飄零，似乎在預示著萊特斯能將地球都毀滅一樣。
尼克神情一變，抿著嘴，目光如炬的看著眼前的萊特斯。
“這是在威脅麼？”
滷蛋的聲音中透著沙啞和壓抑。
“不，我只是在提醒你看的清楚一些。”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請保持謙卑。”
賽亞人抱著胳膊，屬於戰鬥名族的洶湧戰意向著四方擴散。
平靜的小湖擴散開一圈圈漣漪，不知何處而來的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萬物靜寂，蟲鳴鳥叫聲絕，魚蝦蜉蝣潛入湖底，不安躁動無處安身。
滷蛋首當其衝，黝黑的臉色漸漸有了發白的趨勢，萊特斯眼見差不多了，身上氣息收斂，過了好一會湖面才平靜下來。
等到尼克呼吸平復，萊特斯決定再丟擲個炸彈，讓尼克不要總覺得誰都可以算計。
“賽亞人的巨猿變身，戰鬥力會有十倍增幅。”
“你可能還不太明白這代表著什麼…”
“毀滅一個城市只需要一瞬間…”
“而一個晚上…我就能把地表翻新一遍…”
尼克的手悄悄放在了口袋裡的傳呼機上，一旦事情有失控的趨勢，那位最強的復仇者就會回到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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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和外星人見面，多疑的尼克自然不會毫無準備。
他永遠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也想到了和萊特斯談崩的可能，因為力量的不對等關係，尼克不得不絞盡心機，在不惹惱對方的前提下壓榨出足夠的好處。
地球實在是在弱了，95年那會他就明白了地球在宇宙中是多麼的渺小。
如果沒有那個女人阻擋了外星戰艦，現在的地球早就沒有人類什麼事情了。
也許正是因為見識過了外星人的強大，尼克才會有這麼嚴重的控制欲，才會對黑森林法則這麼信服。
他深深明白地球還沒有做好飛向宇宙的準備，可是阿斯加德人和賽亞人的到來讓尼克明白地球不知何時已經暴露在了宇宙中。
他相信萊特斯不會是最後一個來到地球的外星人，誰知道下一個外星人還能像他一樣能用語言溝通，願意和平共處。
可能是受到了驚奇隊長的影響，尼克主張集中資源讓一小部分人先強大起來，不論是科技還是異能。
他的復仇者計劃就是打造一個尖刀一樣的小隊，直取敵首，或者進行特殊行動，以奇致勝。
在他的理解中，能夠到來地球的外星人對地球肯定有著碾壓性的科技優勢，如果發動全面戰爭，地球是沒有希望的。
所以尼克扛著巨大的壓力說服安理會同意他的復仇者計劃。
現在也許都來不及執行了…
他似乎惹惱了一個能夠毀滅世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