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鬼鬼從鄆城內的雲霄閣回來,發現鋪子的門竟然開著,幾步上前去,就見錢三錢躺在他的老地方,陽光正好照在那裡。

“前輩,您出來啦!”

這幾個月內,除了最開始還會在店裡呆著,等到後來幾乎見不到面。提點了她一個月之後,這當鋪裡的生意就交給她看著辦,只要不收到假貨,總是不會虧的。

“出來曬曬太陽,這裡生意怎麼樣?”錢三錢的鬍子更長了,亂糟糟的,一看這些日子就沒有打理。

“您還不知道嗎?”莫鬼鬼回到前臺上,拿出給小白和小黑帶的食物,“這幾日還算好的,每天都有人過來,就是沒有什麼好東西,但好歹每天都有進賬,而且不是黑貨。”

這前輩對過來當東西的修士來者不拒,從牙牙學語的兒童,到莫鬼鬼看不出修為的高階修士,只要來當東西,就給你出價。

“話不能這麼說,什麼算是黑貨,把它那麼一分解,那不都是材料嗎?”錢三錢翻了個身,託著手裡的小黑,“今日陽光明媚,我掐指一算,是個發財的日子。”

莫鬼鬼又拿出了點木牌,掛在上面,聽到這話笑了出來,“話不能這麼說,什麼算是發財,把收來的物品轉手賣掉,不都是發財嗎?前輩您說是吧!”

錢三錢抱著小黑,搖了搖頭,不和她一般見識,這小丫頭嘴皮子是越來越溜了。

“請問這裡收東西嗎?”

門口傳來一聲詢問,捏著嗓子,還時不時地看向外面,一副見不得人的樣子,看著心裡就像有鬼。

“自然是收,不知這位道友想當什麼?”

那修士聽了這話,悄悄地走進來,“這位小哥,我聽說這裡不問來路,不說去路,錢貨兩清,交易了之後就再沒什麼關係了,是不是真的?”

莫鬼鬼自從第一次見到了人家的臉,想起了自己,還是得偽裝起來,萬一日後真的再遇見,或者黑貨收出問題,還能留一手。就向這位前輩‘借’來了一張面具,極其貼合臉龐,除非親手去摸,外表上是看不出一點痕跡。

“沒錯,這位道友想當什麼?”莫鬼鬼現在外表就是十幾歲的少年,壓著聲音說話,也沒有違和,修為調到了剛剛築基的樣子。

“我這裡有一個家族上傳下來的珠子,也看不出什麼,小哥給看著估個價?您也別糊弄我,要是這裡不合心意,其他地方也是一樣的。”這男修從懷裡拿出一個荷包,單純的荷包,還是女式的。

莫鬼鬼沒接他的話,伸手拿過他的荷包,手上依舊是一雙透明的手套,那次前輩給了她之後就沒收回去過,為了防止上面有毒或者碰到什麼東西。

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紅繩穿著的項鍊,下面掛著黑色的珠子,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繩子沒什麼特別的,比較奇怪的是這黑珠子。

拿在手裡,確實可以清楚的感到有微弱的靈氣,但用神識和靈力試探,又沒有發現什麼。

“恕在下孤陋寡聞,不知道友這是什麼珠子?”

“這祖祖輩輩的傳下來,總歸是好東西,若不是急著用靈石,怎麼也不會當了,小哥你看不出來,還是讓你老闆來看看,絕對是好東西。”那男修吞吞吐吐的,顯然也是不知道。

莫鬼鬼想了想,眼睛微閉,再睜開時深邃無比,仔細看著這珠子,不停的轉動著,在陽光下面還真的看出了點東西。

“我們老闆出去了,這裡現在只歸我管,道友的珠子我看不出什麼,也不敢收下,還是請回吧。”莫鬼鬼不露聲色,將珠子放回他的荷包內。

“這位小哥,你再仔細看看,它上面有靈氣,肯定是有用處的。”那修士一聽到這話,有點著急,他走了幾家了,都沒賣出去,這才過來當鋪碰碰運氣,“你們這裡不是什麼都收嗎?上次我還見我們隔壁的那小娃娃賣了一塊石頭,怎麼我這珠子反而不要了?”

“上次我們老闆在這兒,隨意做主,送了那孩子一塊銀子,這裡現在只有我一人,實在是不敢做主啊。”莫鬼鬼眼睛轉了轉,面上裝作為難的樣子。

“你這店也算是小有名聲,什麼都收,偏偏不要我這個,是何道理?小心我傳出去,你這店的名聲受損!”

“這位道友別激動,咱們有話好好說。”莫鬼鬼一臉著急,“我確實不敢直接收下,要不這樣,我呢花十塊靈石把你這珠子買下來,你就當是賣出去了,出去之後也不必說是當到當鋪,咱們直接兩清如何?”

對面的男修握著荷包,滿臉猶疑不定,“二十塊,你給我二十塊,就把這珠子給你,出去之後什麼都不說。”

“道友,大家都是散修,我也是給人家打工的,二十真的不行,十塊已經是極限了,你出去問,誰會給你十塊靈石?我要不是還在被老闆考察,怕出了岔子,絕對不會給你。”

“那,那好吧,不過你不能說出去是我賣給你的。”這男修最終下定決心,鬆開了手上的荷包。

莫鬼鬼拿出十塊兒靈石,看起來一臉的肉痛,嘴裡還嘟囔著,“道友你放過我就行了,我是不會說出去的。”隨手拿起這荷包,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扔在了一邊。

接過靈石,那修士一臉的喜色,也不管她說什麼,踹在懷裡跑出去了。

那修士跑出去以後,莫鬼鬼並沒有動,看著門外。不肖片刻,門外出現一個小女孩的身影,六七歲的樣子,只露出了一個頭,見到莫鬼鬼正看著她,驚慌的跑開。

“呵,你看這來來往往的人,有趣的很,千人千面。”錢三錢察覺到跑開的人,指著小黑的頭,“你說是不是,老黑?”

“前輩您看出什麼了?”莫鬼鬼拿起荷包開啟,再一次仔細的看了看,開啟異瞳。

“來這兒的每一個人,背後都有故事,你下次仔細看看,能學會不少。”錢三錢翹起二郎腿,“按我的經驗來看啊,這件事情可能還有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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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有沒有下文我不知道,但這珠子確實有點問題。”莫鬼鬼走出櫃檯,拿著珠子走過來,“這上面有一層血色的符文,我看不出是什麼。”

錢三錢接過來,打量了一番,“看出這是什麼東西了嗎?”

“這是介子空間嗎?我只遠遠的見過一次,沒有仔細看過。”莫鬼鬼站在旁邊詢問著,雖然沒有感受到空間波動,但上面既然有符文,必定是封印了什麼。

“沒錯,比常見的要小一點,上面的符文是血祭,只有與珠子原主人血脈相連的人,血祭下才能開啟。”

“啊?”莫鬼鬼驚訝,血祭可不是什麼隨便生成,完全是被動形成的,只有珠子的主人受到脅迫,有人強行要搶走介子空間時,將心頭血灑在上面,才會自發的形成血祭符文。須彌介子此時會自行飛走,來到與血脈最近的人身邊,但失去心頭血的原主人就再也活不成了。這種慘烈的保留方式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莫鬼鬼一時都沒有想起。

“可是他說是一代代傳下來的,應該很久沒人開啟了吧,不知道血脈相連的程度還夠不夠。”莫鬼鬼想著剛才那男修說的話。

“這介子空間他到底怎麼得來的還不知道呢,話又怎麼信?”錢三錢把珠子扔給她,“等著吧,這事應該沒完。”

“前輩您收著吧,給我幹什麼?”莫鬼鬼下意識的捧著。

“這東西沒用,不是血脈相關的人根本打不開,當擺設都不夠格,你收著,說不定哪天就來人認領了,到時候必須得扣下一塊肉。”

莫鬼鬼想了想也是,走到櫃檯上放在下面的暗格裡。

就在她蹲下的功夫,門口又傳來一陣喊聲,“肖兄弟在嗎?”

“呦,今天人來的挺多啊。”錢三錢的聲音傳到她的耳朵裡,莫鬼鬼起身,面前來的是一位白色道袍的男子,看起來一臉溫和,“這人來過好幾次了,都是些小東西,想發財還差點。”莫鬼鬼神識和他交流著。

“徐道友,這次要當些什麼?”

“唉,岳父大人受的傷一直不好,不得已只能當掉,還望肖兄弟給個好價錢。”徐有義作了個揖。

“徐道友也知道市價,我就是為人打工,也幫不到什麼。”莫鬼鬼跟他客氣了一下,還是別談什麼交情的好,她在這裡也呆不長。

“肖兄弟不趁機壓價已經是幫我了,”徐有義上前遞過一塊手帕樣的防禦法器,“這是一件中品的法器,用了也不少年了,肖兄弟給看看?”

莫鬼鬼接過來,並無什麼異常,這種東西最開始買來也不過七八百靈石,看起來年頭又不小,最多也就能當個兩百靈石。

“這件最多也就兩百靈石。”莫鬼鬼放下,對著他說道。

“可以,麻煩肖兄弟了。”徐有義拱著手,也不意外。

見他也沒意見,莫鬼鬼給他取了靈石,拿出一張紙,上面記錄了交易的資訊,“道友依舊是不要證明?”

除了一些黑貨,他們這裡其他的物品還是有證明的。

“是的,”徐有義說著,上前在莫鬼鬼拿出的那張紙上籤了字,接過靈石,“那在下就告辭了。”又行了一禮,轉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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