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想前輩的話?”成小漫回到後廚,見黃工依舊在那裡發呆,這幾日像這樣的愣神,已經發生過好多次了,“到底,前輩已經答應了帶我們走,還是收拾一下這裡的東西吧。”

“這裡也沒有什麼,東西都已經收到儲物袋內了。”黃工回過神,“還要多虧了前輩的儲物袋,能原封不動的放進去。”

“前輩能隨意贈與一個高階的儲物袋,想必也是有些背景,”成小漫此時腰間掛著的,是他們原來的那個,不僅是低階,破損的也有些嚴重。

“我總覺得這位前輩,不僅是有些背景那麼簡單。”黃工有些焦躁的說道,這也是他這幾天晃神的原因所在。

以他築基後期的修為,帶上煉氣八層的成小漫,只要一離開這裡,便會有人通知成小菁,沒等離開西陵城的管轄範圍,立刻便會被抓回來。

所以按照他原來的設想,若是這位前輩答應,以其金丹中期的修為,定能帶著他們逃離西域,屆時便能出了邢家的勢力範圍,想來那邢玎,也不會費盡周章的跨域去尋找兩人這種小人物。

到時候跟隨著這位前輩,一起在外遊歷,打一打下手,總是一個幫襯,當然,若是能得到築基丹,讓小漫築基就更好了。

“此話怎講?”成小漫輕輕皺著眉。

“前幾天我怕你擔心,沒有告訴你,”黃工拉過成小漫的手,“前輩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事,還對邢家瞭如指掌。”

“你說什麼?”成小漫的心內一陣驚慌,“那她···”

“別怕,她知道後還是答應了我,會帶我們離開,但要我回去想想,能為她做些什麼,”黃工拍了拍她,安慰著說道,“所以我才覺得,前輩的背景,可能比我們想的要大的多。”

“那···那我們該如何是好?”成小漫並沒有放下心,坐到他的旁邊。

“還要看前輩需要我們做些什麼,”黃工沉著臉,原本看起來有些狡猾的面目,此時倒是正派了不少,“她既然願意救我們,必定是從我身上看中了什麼。”

“你是說,製毒?”成小漫抬起頭看著黃工。

“嗯,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製毒了,不過我所接觸的,都是些凡界和低階的靈草,對於前輩來講,作用並不大,”黃工輕嘆了一口氣,“我實在不知,還能幫到她什麼。”

“慢慢來吧,只要前輩肯答應救我們出去,”成小漫的眼裡積蓄了淚水,“我真的不想再受制於邢家。”

“放心,等前輩回來,我們就能···”

“哐當!”

黃工的話還沒說完,前廳內傳來一陣譁啦聲,似是桌子倒地,此起彼伏的,夾雜著叫嚷。

“怎麼回事兒?我離開的時候已經沒人了,”現在是正午,客棧內基本不會有人,成小漫收拾了前廳便回來,“我出去看一看,你在這裡等著。”

“我和你一起,”黃工拉著她,神識已經見到了前廳的人,“我看他們是來者不善。”

成小漫有些疑惑的看向他,見他神色凝重,如臨大敵一般,很快反應過來是誰在外面,臉色逐漸變得慘白,“你說過來的人,是我妹妹?”

“不止,”黃工握緊了拳頭。

“人呢!”

“邢玎?”成小漫聽到這個聲音,瞳孔微縮,袖子下的手不自覺的顫抖,趕緊從腰間取出一個瓷瓶,開啟之後直接倒在自己的左臉頰與脖子之上。

“小漫!”黃工心疼的伸出手,但此時她的臉頰上一陣‘滋滋’的聲音,幾個眨眼外面的皮膚便皺在一起,如同燙傷一般。

“我沒事兒,先想想怎麼應付他,”成小漫疼的身上不住的顫抖,靠在黃工的身上恢復著力氣,“他們忽然來此,定不可能是隨意而為,我們怎麼辦?”

“前輩未曾告訴我她的名諱,”黃工扶著她坐下,咬著後槽牙,“無論怎樣,先拖一拖,只要前輩回來,我們便會得救。”

“我們能等到嗎?”成小漫低下頭,眼淚掉在地上。

“能!”黃工抬起她的臉,左下部分已經完全毀掉,要修復,又得幾年,“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接待他們。”

“相公!”成小漫拉住他,眼內滿是哀慼。

“別擔心,無非是受些凌辱,我們不是早就習慣了嗎?”黃工強撐出笑意,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你先休息,沒有必要的時候不必出來。”

黃工拍拍她的肩膀,毅然出了後廚,等掀開那道簾子,臉上又恢復了平日內的笑容,眼睛小的幾乎看不見。

“來了來了!”黃工笑的一臉諂媚的走出來,“邢管家,這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我說老闆,你還真是難請啊,這都叫了多久了,你怎麼才出來?”一個身穿黑色制式道袍的修士踩在倒著的桌子上,見他出來不耐煩的說道。

“正午氣悶,貪睡了一會兒,”黃工拱手,“若知道是您,我肯定立馬出來!”

“別扯這些,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到底是誰來了,還不出滾去相迎!”邢圖一腳踢開腳下的桌子,恭敬的指著外面,“恭迎——城主大人!”

黃工誇張的‘哎呦’一聲,“竟是城主大人親臨,在下有失遠迎!”

來人身量頗高,比黃工高了一個頭不止,但面容卻有些普通,國字臉,平眉,塌鼻樑,薄唇,看上去頗有些凌厲,見到黃工之後冷哼一聲,整張臉看上去便顯得有些玩世不恭。

“你們這日子,過的還不錯啊!”

“哪裡不錯,這客棧平日都沒有入住的修士,”黃工哭喪著一張臉,“我時常去妖獸森林內獵殺妖獸,勉強維持生計罷了!”

“成小漫呢?”客棧外傳來一個嫵媚的女聲,一襲火紅的薄衫,胸前露出大片的風光,慢悠悠的走進來,不屑的看向黃工,“叫她出來見我。”

“近來天氣逐漸炎熱,她的傷口又復發了,實在是沒臉見人啊!”黃工猶豫著說道,“不知您有何吩咐,莫不如先告訴我?”

“我要羞辱她,你能替代嗎?”成小菁幾步來到邢玎的身旁,握住他的手,胸前貼在他的手臂之上,斜了黃工一眼,“快點去將她找出來!”

邢玎冷笑,沒有制止,眼神看向邢圖,“桌子都踢倒了,讓我坐在哪裡?”

“大人您哪能坐在這裡?髒兮兮的,半點配不上您的身份,”邢圖拱手,從儲物袋內拿出一套白玉的桌椅,“我啊,早就準備好了,您坐這兒!”

“算你還有眼力,”邢玎撩起裙襬,坐下去翹起二郎腿。

“成夫人,這是您的,”邢圖對成小菁沒有不敬,擦了擦另外的白玉椅子,這種小事兒上可沒必要為難誰,枕邊風的威力不用多說也明白。

成小菁挑挑眉,走過去坐下,露出了纖細的腳踝,“你怎麼還不去,將成小漫帶出來!”

“是,我這就去,”黃工知今日這成小菁定是要見到小漫,沒再激怒她,行禮過後快步的退下,來到後廚,臉上帶著憂色,“小漫,成小菁要見你。”

“猜到了,”過了最初的疼痛,成小漫此時已經穩定下來,“每次過來,不見到我怎麼會善罷甘休。”

“可是你剛剛塗藥···”黃工心疼的看向她。

“無礙的,已經不怎麼疼了,”成小漫臉色慘白,嘴角硬撐起一個笑意,配合上猩紅可怖的疤痕,顯得楚楚可憐,“我這就出去,早點打發也好。”

“萬事小心,只要示弱即可。”黃工悄悄的說道。

“又不是第一次過來,忍忍就過去了,”成小漫站起來,頭還有些暈,“就是我連累了你。”

“別說這種話,我們就要熬過去了。”黃工扶著她。

“希望吧,”成小漫輕聲的說道,撐著黃工的手,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去,掀開簾子,就見到了那兩張熟悉的臉。

“呦,這是誰啊?”成小菁一見到她,尤其是她的傷口,臉上便笑開了花,拍了拍身邊的邢玎,“大人你快看,若我傷成這樣,怎麼好意思活下去的?”

邢玎卻沒有說話,成小漫俏生生的立在那裡,忽略掉臉上的疤痕,自有一股風流。

“大人,這冬日裡她的臉上還是正常的,隨著天氣炎熱起來,往日的傷口便又復發起來,汙了二位的眼,還請見諒。”黃工上前一步,似是在賠罪,但卻正好擋在了成小漫的身前,遮住了邢玎和成小菁的視線。

“過來給我跪下,”成小菁紅唇開啟,做著最嫵媚的表情,說著最狠的話,“讓我好好看看你,我的姐姐!”

成小漫聽到這話,睫毛微微顫抖,泫然欲泣,但還是強撐著站在那裡,僵硬的挪動著步伐,一點一點的往邢玎和成小菁那裡走去,在有五步遠的時候,輕輕的跪下。

成小菁彎下腰,輕輕抬起她的下巴,仔細端詳著傷口,眼內閃過一陣痛快,“大人,您看這。”她轉頭看向邢玎,臉上滿是嫌棄。

邢玎摸了摸唇上的兩撮鬍子,也在看著成小漫。

她跪在那裡身形消瘦,但該俏的地方圓潤飽滿,瘦而不柴,因為皮膚白皙,身體虛弱,她的臉上是病態的瓷白,連血管都看的一清二楚,修長的脖頸微微低下,顯示出了流暢的下頜線,風姿綽約。

第一次見她時,在成老頭的靈獸鋪,無措的面對著偷偷跑出的靈獸,看起來楚楚可憐,邢玎一眼就相中了。

將她弄進府,並沒有廢什麼事兒,成老頭是個軟骨頭,一威脅,二打壓,乖乖的就送過來,半點沒有怨言,不過他剛得的玩物,難免下手重了些,竟嚇到了成小漫。

不過邢玎自是不會在意是否嚇到她,我行我素了七年,才逐漸有些膩歪,對她逐漸失了興趣。

想必成小漫也感受到,在邢玎沒去找她的日子裡,慢慢的謀劃,竟真的讓她找到機會,偷偷跑出了城主府,而且並未回到靈獸鋪,反而是出了城,往妖獸森林跑去。

這是赤裸裸的打臉,邢玎自然不可能放過她,派了人手去搜尋,最後找到了這裡,也是第一次見到了毀容之後的成小漫。

乍一見到她這樣子,邢玎自然是嚇了一跳,百般嫌棄,差點就將二人直接殺了,但顧忌周圍有不少修士在看熱鬧,最後還是沒有動手,只給了他們一點教訓。

成小漫是他的人,雖然成了這樣,但他還是要打算帶回城主府,卻不想她極力反抗,還說已經獻身給這個黃工,寧死不回。

邢玎聽罷,自然是勃然大怒。

不過在手下修士的極力勸說下,到底忍住了怒氣,最後下令二人呆在這裡,一生都不能出去,也算是給成小漫一個教訓,讓她看看離了自己之後,她過的是什麼日子。

處理完這邊,邢玎便回了城主府,他的事情不少,自然不可能每日想著這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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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沒想到的是,成老頭因為成小漫,內心惶恐,又送過來一個女兒,便是在他旁邊的成小菁,與成小漫是完全不同的風格,熱情火辣,倒是讓他眼前一亮,收入了府中。

這一寵,便是二十多年,成小菁也確實有些本事,哄得他心情不錯。

只是有一點,她對成小漫的怨念頗深,時不時地就提醒他,要派人盯著成小漫,一次兩次的過來,出些氣倒是無所謂,可過來的頻繁,邢玎也有些煩。

不過,也不知是不是見習慣了這疤痕,邢玎此時竟也覺得,沒那麼可怖了,成小漫的身材前凸後翹,肌膚賽雪,倒是一點都沒變。

“大人?”成小菁久久沒得到回應,回過頭看向他,沒有忽略邢玎眼內一閃而逝的慾念,心裡登時起了火,憤怒的看向跪地的成小漫,“賤人!”

“差不多得了,”邢玎難得起了憐惜之心,懶洋洋的說道。

“大人憐愛,可惜人家不領情啊,都已經主動獻身給其他人,可見沒把大人您放在眼裡。”成小菁抓住這一點,果然見到邢玎的臉上閃過厭惡,“邢圖,我覺得姐姐好像有些不識抬舉,給我拉出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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