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著以前的事,就聽外面有人敲門,蘇微雨去開門,只見一個外國男人站在門口看著她笑,“你是……蘇微雨!”男人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華國語問道。

“是,你是保羅吧?快進屋。”蘇微雨一下反應過來了。

“我來找雅欣,雅欣到現在沒有回去,我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她在我家,你進來吧。”

保羅進屋看到吳雅欣在,微笑著走過去親了吳雅欣的臉頰一下,蘇微雨正好進屋,撞到兩人這麼熱乎,她忙低頭暗道:“這外國人是開放,在人家就這樣!”

吳雅欣看到蘇微雨進屋了,羞紅了臉推開保羅,“保羅,我給你介紹一下,她就是我的好朋友蘇微雨。”

“你就是蘇微雨,我家雅欣經常提起你。”保羅摟著吳雅欣說道。

“保羅,小雨現在可是大老闆了,在帝都開了幾家公司,還是中醫院的主治醫師呢。”

蘇微雨看著保羅感覺很面熟,以至於剛才吳雅欣跟她說什麼,她都沒聽到。

傍晚的時候,保羅帶著兩個孩子出去遛彎。

他們一出門,後面就跟著一群人,都在指著外國人竊竊私語。

其實,早在吳雅欣跟保羅回來那天起,村裡其實就炸開鍋了。

都知道吳雅欣帶著她的洋女婿回來了,而且還帶著兩個長的特別好看的小孩,都說那小孩長的真是漂亮,金色的頭髮,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皮膚,跟村裡的小孩一比,那倆孩子白的像是麵粉一樣。

劉珍花此時也在人群中,還有韓採玲抱著二蛋也咧嘴在那笑呢。

劉珍花撇撇嘴湊過去,“韓採玲,你看這小孩長的真好看。”

韓採玲回頭一看是劉珍花,笑容立馬僵住了,抱著孩子往前面走了,好像不願意跟韓採玲在一起似的。

劉珍花吐了一口瓜子皮,卻被身邊的週二癩撞了一下,然後就跟一股風一樣跑了。

劉珍花瞪了眼週二癩,“你這個二癩啊,眼睛長哪了?”

她低頭擦了一下衣服,卻看到袖口紅了,她擦了一下,還擦不掉,不由得好奇,“這是啥東西?”

劉珍花聞著味道也不對,看著好像是血跡。

她忙又聞了聞,應該是剛才週二癩撞了她一下碰上的。

村民很喜歡小孩,把自己家裡的好吃的都拿出來給保羅的兩個孩子,剛出鍋的花生,煮熟的芋頭,紅殼的雞蛋,這一路走來,兩個孩子的兜裡和手裡都裝滿了。

村民民待客很熱情,只是因為語言不通,他說什麼村民民聽不懂,而村民說什麼保羅也聽不懂。

可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即便語言不通,保羅感受到村民的熱情,也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正在保羅從一戶農家小院出來時,就看到很多人往大路上跑。

保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村民慌慌張張的,應該是出什麼事了。

保羅沒有猜錯,村裡出了一件大事。

嚴玉芝被週二癩砍傷,人已經在醫院了,只是到現在昏迷不醒,不知道死活。

何貴田家也亂成一團了,堂屋的凳子也倒了,院子的柴火堆也散了,家裡一片狼藉,就像是被盜了一樣。

何貴田蹲地當中,兩隻手揪著頭髮,唉聲嘆氣的。

金大全也來了,村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他怎麼能不管呢?

金大全問何貴田,“叔,到底咋回事?

他只知道週二癩打傷了嚴玉芝後人跑了,他已經報警了,可週二癩怎麼會把嚴玉芝打傷呢?

金大全百思不得其解,從村部出來後,就到了何貴田家裡來詳細的瞭解情況。

何貴田滄桑的臉上佈滿了皺紋,那一道道皺紋就像是斑駁的溝壑一樣,深一道,淺一道,他粗糙的大手摸著臉,一行渾濁的淚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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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憋了太久,沉悶的老人終於發出了一聲嘶吼,那吼聲帶著絕望,然後伴著斷斷續續的低泣。

金大全也被嚇住了,“叔,您這是咋的了?”

何貴田抬起他淌滿眼淚的臉,哽咽著說道,“老天啊,為啥這樣對我啊!我知道我何貴田不是啥好人,我賭,我懶,我打媳婦……可我沒害過人,老天你咋這樣對我啊!”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何貴田最後還是說了,事情的經過金大全也都瞭解了,只能安撫老人不要太傷心,何生還需要他照顧呢。

何貴田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嘴裡喃喃說道,“造孽啊,這真是造孽啊!”

屋裡的何生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他此時大腦完全停止了思考,他眼前只記得那一幕。

當時他都看到了,就在他家裡,週二癩那個無賴竟然跟她老婆……

何生呼吸有些急促,想起那一幕,他依然還是無法平靜。

何貴田當時不在家,就他一個人在屋裡躺著,嚴玉芝在院子幹活。

他聽到有男人說話,一開始以為是何貴田,可聽著聽著感覺不對勁,不是何貴田,那是誰呢?

他掙扎著想從窗戶上看看外面是誰,可他費了半天勁,位置也沒有挪半寸,他眼睜睜的聽著外面男人跟嚴玉芝說話,卻不知道是誰。

他聽到嚴玉芝在笑,一會又聽到那個男人也笑,這笑聲讓何生根本就無法在屋裡安心的躺著。

他喊嚴玉芝讓她進屋,他喊了半天,嚴玉芝才磨磨蹭蹭的進屋了。

他問外面的男人是誰,嚴玉芝躲閃的眼神,讓何生心裡咯噔一下。

嚴玉芝臉還紅了,然後在問她什麼她也不說,最後乾脆走了。

何生大叫,可嚴玉芝就像是聽不到一樣轉身去了院子。

他的耳朵很好使,他聽見急促的腳步聲,而且是兩個人的。

他如遭雷擊,那個男人竟然跟著嚴玉芝進了她的屋裡。

此時的何生怒火中燒,他什麼都知道了,他雖然癱瘓了,可他不傻,他眼睛也不瞎。

以男人的第六感,他知道嚴玉芝跟這男人在屋裡做什麼呢。

何生感覺肺都要炸裂了,心裡似火燒針扎一樣。

他額頭上青筋暴起,手緊緊的握著,指甲嵌入手心裡絲毫未感覺到疼。

他緊咬著嘴唇,直到一絲血滲入到口裡,他嘗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拼勁全力挪了一下只聽轟隆一聲,他整個人順勢跌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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