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婆娘,胡說八道什麼!”四醜同時變了臉色。

“找死!”其中一醜手一揚,一道黑黝黝的蛇形暗器對著若水的咽喉飛去,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墨白本來萬念俱灰,聽了若水的話之後,瞬間精神大振。

“原來她並不是對我漠不關心,原來她是在琢磨這四醜陣法的奧妙!”

他笑逐顏開,從地上一躍而起,鋼絲軟索無聲無息地飛出,後發而先至,一下子纏住蛇形暗器。

他的手再一抖,蛇形暗器倒頭飛出,直奔發射暗器之人的咽喉。

這招正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大哥,別管那臭婆娘的死活,咱們還是先把這臭小子擊斃了吧!”那人揮出兵器,砸飛了蛇形鏢,虎口卻被震得發麻,心中對墨白的功力更是忌憚之極。

“好!先殺了這小子,兄弟們,上!”

大丑眼中射出一道猙獰的厲光,他要趁著墨白還沒有琢磨出陣法關鍵的時候,搶先下手。

四人說話的時候,腳下步伐也沒有片刻停頓,一直圍著墨白繞著圈子。

墨白被若水一言點醒,早就在留意他們腳下的方位,看到他們轉了兩三個圈子之後,登時恍然,暗罵自己真是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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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人果然和若水所說的一模一樣,他們真正的厲害之處,就在他們所走的方位,四人所走的每一步,都應在兩儀八卦的陣圖之中。

怪不得他左突右衝,始終脫不開四人的包圍,這四人是布了一個小型的兩儀八卦陣啊!

要是找不到生門的所在,他就會被活生生地困死在陣中。

但要是瞧破了陣法的關鍵所在,要破此陣,那是易如反掌。

“水丫頭,你瞧我怎麼破他們的這個臭蛇陣!”

墨白現在胸有成竹,他自信滿滿,將鋼絲軟索收回懷裡,抖了抖手中的松枝。

四醜同時嗤之以鼻。

想破他們這個練了數十年的兩儀八卦陣?那是做夢!

別說他的武器只是根一碰就斷的松樹枝,就算是寶刀寶劍,那也是門都沒有。

“怎麼,你們瞧不起我的武器麼?好,那我就讓你們瞧瞧它的厲害!”

墨白話音落地,手中松枝忽然連連抖動,抖起萬朵松花,向著大丑的雙眼擊去。

大丑只覺眼前一陣繚亂,心中大駭,情不自禁地向前飛奔,足下依然踏著兩儀方位,半點也沒錯亂。

按照他們練熟的陣法,此時另外三醜會分別向墨白出招,以解他的危勢。

可是墨白早就看透了他們的陣法,更對他們足下的方向瞭若指掌。

大丑身形一動,墨白就知道對方下一步會邁向什麼方向,手中的松枝如影隨形,毫不放松地繼續點向他的雙目。

另外三醜只感到眼前一花,已經失去了墨白的蹤影,再定睛一看,墨白竟然緊緊追在大醜的身後,他們頓時大呼小叫,手中的兵器一齊向著墨白的背心砸去。

只是墨白已經對他們的每一步瞭若指掌,豈能讓他們砸中?

他輕輕一笑,不閃不避,腳步輕輕一滑,向左踏出一步,正好避開了三人的一擊,同時手中松枝往前一送,“撲”的一聲響,正好刺入了大醜的右眼之中。

“啊!我的眼睛!”大丑發出一聲撕心裂肺般的慘叫,脫手扔掉雷震檔,捂住右眼,滾倒在地。

他這一滾倒,另外三醜的步伐馬上變得散亂無章,他們驚惶失措地停下腳步,一臉茫然。

一時之間,不知道是先過去察看大丑的傷勢,還是繼續追殺墨白。

“可惜啊可惜,只廢了醜八怪的一隻眼睛,還剩下七隻,索性一起廢了吧!”

墨白嘻嘻笑著,看著手上的松枝,上面串著一顆眼珠,正在滴嗒嗒地往下滴血。

他的手一揚,眼珠脫手飛出,正好落入四醜張大的嘴巴裡。

四醜忽然覺得嘴裡多了一樣東西,肉乎乎軟趴趴的,不知道是什麼玩意,下意識地咬了一下,腥味滿口。

“哇!”他一張口吐了出來,定睛一看,居然是大醜的那只眼珠。

這一下,不光是他,就連剩下的兩醜也跟著一齊吐了起來。

只是他們還沒來得及吐第二口,忽然覺得眼珠劇痛,跟著眼前一黑,竟然在同一時間被墨白刺瞎了雙眼。

“小白,算了,放他們走吧。”

墨白正準備一人補上一記,直接取了他們的性命,忽然聽得若水的聲音幽幽響了起來。

他右手一頓,松枝停住不發,轉眸看向若水。

若水站起身來,拂了拂身上的落雪,有些意興闌珊地道:“你已經讓他們變成了瞎子,就饒了他們一條命吧,諒來他們以後再也沒辦法欺壓百姓,繼續作惡了。”

“你要我饒了他們,恐怕不是為了這個原因吧?你真正放心不下的是他!你、的、小、七!”墨白一字一頓地道。

“小七?這件事又和小七扯上什麼關係?”若水皺了皺眉。

“難道不是麼?”墨白語氣尖刻:“現在君小七變成了西澤國的皇夫,他們四個醜鬼又是什麼西澤國的國師,你不是因為愛屋及烏才叫我饒了他們的狗命麼?”

“小白,我都說了,那個人不是小七。”

“他不是小七?哈哈,你當我墨白的眼珠子是喘氣的麼?好,他要不是小七,我就把這兩顆眼珠子挖出來,給你當球踢!”墨白恨恨地說道。

“小白……”若水看向墨白,眼神複雜,牙齒輕輕咬住下唇。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小七拋棄了你,另娶他人,你根本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可我告訴你,不管再難以接受,這也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你遲早都要面對,你想要逃避,想不承認,想永遠活在你自己編織的美夢裡,你還是趁早清醒過來,看清楚這一切吧!”

墨白幾乎是用吼的將這番話叫了出來。

若水怔怔地看著他,眼神中有感激,有愧疚,還有一種墨白看不懂的情緒。

“我很清醒,我也沒有逃避什麼,有些事,你不懂。”

“我不懂?呵呵,我的確不懂。他明明已經不要你了,已經另外攀上了高枝,他還在眾人面前假裝不認得你,可是你卻還是對他死心塌地,我是不懂,我不懂你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傻!”墨白嘴角一勾,冷笑著道。

“我……”若水欲言又止。

“喂!你們四個醜鬼,還想跑?”

墨白目光一掃,只見西澤四醜就像串在一條繩上的蛤蟆一樣,一個扶著一個的肩膀,由那瞎了一隻眼的大醜領路,正準備趁兩人不備,偷偷溜走。

被墨白一喝,四醜身體一顫,忽然不約而同地跪了下來,對著墨白連聲哀求道:“爺爺,求爺爺饒命!”

這四醜武功極高,常年縱橫於西北從來沒有遇到過敵手,可以說是橫行無忌,從來不知道害怕二字為何物。

這些年來,不知道做了多少惡行惡事。

常言道,惡人還需惡人磨。

今天這四醜遇到了比他們更蠻橫更強硬的墨白,更被墨白打瞎了雙眼,不但變得鬥志全消,平時的狠意半點不剩,反而比常人還要像一個搖尾乞憐的可憐蟲。

此時此刻,在他們心裡,墨白是比他們還要兇惡一百倍的惡人,他們現在一心一意只想要從墨白的手裡逃得一條命,不管讓他們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可以。

墨白沒想到他們會對自己怕成這副模樣,怔了一怔,喝道:“你們作惡多端,還想要爺爺我饒命?真是做夢!”

“爺爺!爺爺!您就是我們的親爺爺,我們都是您的乖孫子,求爺爺開恩,饒了孫子們的一條狗命吧?”

四醜現在一聽到墨白的聲音就嚇得膽顫心驚,哪裡還顧得什麼羞恥二字,事實上,他們也從來不認識這兩個字,只要能活命,他們什麼都可以不要,臉算是個什麼東西。

四個人像條狗一樣爬在地上,對著墨白砰砰的磕頭,嘴裡不停地說著哀求的話。

那種低賤到極點的求饒之語聽得若水和墨白都皺起了眉頭。

“滾!”墨白越聽越是心煩,罵道:“你們四個醜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算是什麼東西!爺爺我這個英俊瀟灑像神仙下凡的人會有你們這種醜八怪的孫子!真是胡扯八道!快快給我滾你們的臭鴨蛋罷!”

他抓過一把積雪,用手一握,雪團已經變得堅逾鐵石,再一揮,雪團飛出,在空中變成了四個雪塊,“撲撲撲撲”四聲,分別打在四醜的後背。

四醜同時噴出一口血來。

他們聽得墨白讓他們滾蛋,不但不生氣,反而喜出望外,互相攙扶著站起身來,扶著大醜的肩膀,步履蹣跚地離開。

他們唯恐墨白改變主意,會追上來取他們的命,雖然走得艱難,還是足不停步地拼命而逃。

“小白,你是廢了他們的功力麼?”

若水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一幕,看到四醜吐出了一口血,她若有所思。

“不廢了他們,還留下他們在這世上繼續作惡不成?”墨白勾唇,反問,“我這可是聽從了你的吩咐,饒了他們的命,我說到做到,這可不是饒了麼?他們不但沒死,還能活生生地離開。嘿嘿,這麼多年來,從我墨白手下逃得性命的人,還從來沒有!你的君小七是第一個,我實在是悔不當初,早知道他會變成今日這般樣子,那天我就不該手下留情,沒要了他的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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