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鐵嶺山寨（2）
半夜時分，東面突然傳來了槍聲和爆炸聲。
憂心忡忡的王小威睡不著，正思量著劉江的事。聽到響聲，他嚇得彈了起來：“怎麼回事？”
身邊的妻子可嚇壞了，一手抱著他：“當家的，是不是共軍打上來了？”
“不是！”王小威忙安慰著，“槍炮聲遠著呢。你呆在這，我出去看看！”說完，就拍拍妻子的後背，然後提著駁殼槍走出去察看。
見他出來了，哨兵一臉驚慌地指著方向說：“大當家的，槍聲在那！”
見是右潭鎮方向的槍聲，王小威正心神不定時，見幾個頭目跑出來察看，他馬上帶著他們來到聚義廳裡，商量著怎麼對策。
昨天劉江（劉小光）他們6人才到，今天東面就響聲激烈的槍聲和爆炸聲。王小威更判斷出劉小光他們就是解放軍的了。怎麼應付這種情況，他晚上想了許久，還是沒什麼主意。現在右潭鎮又打起來了，他可急得團團轉。
王副官也急得團團轉，他雖然已想好了，但不知道當家的想法，怕說出來會讓當家責備，所以也坐立不安。
好一會兒，王副官才忍不住開口：“王爺，不如叫夫人出來出出主意？”他知道無論夫人怎麼說的，當家的都不會責怪夫人的。
“好……”王小威六神無主，也只得這樣的，就叫著：“彩虹，快把夫人叫出來！”
這時，陳麗正在房間裡忐忑不安。見丈夫久久沒回來，她正要出來看看情況時，聽到彩虹來叫，她忙走了過。
來到聚義廳，她就顫抖著：“當家的，不好了，這怎麼辦？”她也估到解放軍對右潭鎮進攻了。
“你的意思呢？”王小威先問問妻子的意見。平時有事，他也會問問妻子的意見的。
“像劉老二那樣，就死路一條；像唐小雲那樣，就平平安安，能保住一家和山寨裡的人的性命……”陳麗哆嗦著，“當家的，現在全是共軍的天下了，這天已變定了，我們無法改變了。我們要當機立斷，該選擇的路子還得選擇，不能再猶豫不決了！”
“對呀，王爺，夫人說得對啊！”王副官也為自己著想了，“國軍幾百萬軍隊，都給共軍打得落花流水！我們才幾十條槍，不過是地上的幾隻螞蟻，共軍一腳，我們說沒就沒了……”
“你倆都說得有理！”王小威終於下了決心：“王副官，你把他們叫來！”
“好的！”王副官終於松了一口氣，就小步地跑了出去。
劉隊長知道今晚會打起來的，但聽到只有東面有槍聲，而東北面一線天那沒槍聲，就知道是鷹頭山寨有防備了，餘連長按第二個方案來打。由於北面的戰士不能南下，若鷹頭山寨出兵在背後來夾擊，餘連長他們才224人，那就太危險了。
在這種情況下，劉隊長也知道餘連長會選擇速戰速決，絕不能拖泥帶水的，一定要一舉拿下右潭鎮，否則就會失敗了。
一旦失敗，那麼就太危險了。部隊要麼從天梯裡殺出去，但傷亡會很大；要麼強攻一線天，但路上會遭到土匪攻打圍截，損失更大；要麼就從原路撤退，暫時藏在原始山群裡……
他正評估著戰情時，王副官已來敲門叫了：“劉弟兄，我當家的有事叫你去一趟。”
“好的！”劉隊長知道關鍵時刻到了，就叫上駱高峰等人一齊走過去。
王副官在門口伸手拉住了：“不好意思，我們當家的只叫你一個人去。”
“好的！”劉隊長向駱高峰他們使了個眼色，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然後就毫無懼色地走了過去。
王小威見到他來了，就指著一張椅子說：“坐吧！”
劉隊長見陳麗在，心裡更踏實了。他不慌不忙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抱拳問：“王大當家的，深更半夜叫鄙人來，不知有何急事？”
“你沒聽到嗎？”王副官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外面都打起來了……”心想你裝懵懂也裝得太過分了吧？
“劉兄弟，你有什麼看法？”王小威不動聲色地問。
“既然你叫我來了，你不是已有看法了嗎？”劉隊長是何等聰明之人，一下把問題踢回給對方，先讓對方表態，才見機行事。
“那我就明人不說暗話了！”王小威起身在劉隊長身邊走了一圈，“我知道你是解放軍了！”他早已把駁殼槍放在一邊，這才敢在劉隊長身邊轉，否則身上有槍，可能會發生誤會而鬧出事兒來。
“哦，你怎麼猜成這樣的？”劉隊長還不確定對方想幹什麼，就追問。
“你來了，就打起來了，這還不說明一切了嗎？”王小威也儘量不讓對方猜到自己的心思。雖然他也猜到對方是解放軍了，但不一定對方就真的是解放軍啊！
“假如是，那當家會怎麼樣？”劉隊長也不知道餘連長他們會不會失手，所以也想儘快把山寨拿下來。只要把山寨拿下來，那麼餘連長他們一旦失手，就有第四條路可走了。
“我確實是不想做第二個劉老二……”王小威終於忍不住吐出想法來了，“你看怎麼辦？”
“這裡是你當家，你說了算……”劉隊長不知對方是不是套話，所以仍小心地應付著，“當然了，桃源市一旦給攻下，共軍就會南下，從樂寧、增華而下，東面會從龍窩而來，不要說這裡幾個山頭了，就是東來縣，也不用幾天，就會是解放軍的天下了。”
“我們東南面，不是還有汶水縣、昆雲縣嗎？”王小威像是討價還價的樣子。
“龍窩縣都給解放軍拿下了，解放軍早已直下攻打昆雲縣了。”劉隊長微笑著，“昆雲縣給滅了，這裡和汶水縣、東來縣就首當其衝。現在，右潭鎮已打響了，我想昆雲縣已在解放軍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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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潭鎮不會這麼輕易給攻破的。”王小威想投降，但也想吊高“價錢”來，“天梯，飛鳥崖，不是想過就能過的。”
“如果我是解放軍的話，我都在這裡了，還用得著過天梯、飛鳥崖嗎？”劉隊長仍微笑著。
這可是打蛇打七寸的話，王小威聽了，這才明白過來：對呀，若對方是解放軍，他們都來到這裡了，那還用得過天梯飛鳥崖嗎？
他這才醒起，劉江他們是從增華縣那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