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倩並沒有絲毫隱瞞自己懷孕的訊息,公婆自然是開心不已,畢竟大兒媳婦懷孕生子讓老兩口操碎了心,但是這個見面不多的小兒媳婦真的很省心。

吃完飯,公婆出門辦事,大哥也要去工作,家裡只剩下大嫂和白倩這妯娌兩個在一起聊天。

“這下爸媽可稀罕死你了!”大嫂和和白倩聊著天。

白倩知道大嫂有些吃味:“現在咱們家最重要的是寶寶!”

大嫂嘿嘿一笑:“你也知道,當初我和他大哥結婚的時候,這套房子,是我爸媽硬著頭皮堅持要的,其實合著我當時的意思,是不用買了,借上那麼多錢還不是要我來還!”

白倩安慰大嫂:“你父母也是為了你好,其實最主要的是,大哥對你好不就行了!大哥要是對你不好,就是給你買個大別墅,你不也要一個人住。”

大嫂點點頭:“你們在上海的房子聽說特別大是嗎?”

白倩知道喬宏超在電話裡早就把自己在上海的情況說清楚了:“我們是撿到一個大便宜,再加上從朋友哪裡借來的錢才買的房子。”

“那也是你們有本事呀?”大嫂畢竟生活在一個四線小城市,說話間難免有些庸俗,但是白倩想一想,即使自己生活在頂級一線城市,每天還不是為了各種各樣的錢、房子等忙乎。

兩個女孩子畢竟很同意接近,來到喬宏超所在的城市,白倩突然很想出去走一走,和大嫂保證了自己不會出問題,白倩一個人出了門,一個人漫步在喬宏超曾經長大過的城市。

白倩回憶著當年還那麼青澀的喬宏超,在這樣的城市裡,是不是也是那樣的沉默寡言。喬宏超和很多東北男孩不是很相似,在人群中肯定不是最顯眼的那一個。

白倩漫無目的的一直走到了當地的中學,喬宏超和自己說過,他就是在這裡上的中學,喬宏超的中學世代簡單到一個極點,毫無亮點,唯一讓白倩記住的就是喬宏超和白倩說過,學校門口的烤冷麵很好吃。

白倩非常清楚的聽喬宏超說過,出校門左拐的地方就有一家烤冷麵的攤子,老闆是一個四十幾歲的大嬸,手腳非常的麻利。

喬宏超告訴白倩,這一家的女兒和自己是同學,當初很多同學都喜歡他們家的女兒,白倩自然不會去吃這種千年陳醋。但是腳步還是不由自主的來到了這間烤冷麵的店鋪。

因為不是學生上下學的高峰點,所以店鋪顯得有些冷清,只有兩個客人在派對買東西,製作烤冷麵的是一個看上去50出頭的大嬸,是了,喬宏超初中時候所見到的大嬸現在也已經50多歲了。

“姑娘,吃烤冷麵嗎?”大嬸看見白倩,熱情的招呼著白倩,這樣的熱情居然真的就打動了白倩。

“來一份吧!”白倩微微的張開嘴。

“好,來一份,看你眼生,估計不常來,我的烤冷麵在這裡烤了十幾年了,吃過的都說好,好多學生畢業好多年了還回來吃呢!”大嬸手上麻利的製作著,嘴上也一點都沒閒著。

大嬸的話引起白倩的注意,要是喬宏超在的話,估計也會忍不住回來買上一份吧!

“媽,菜都給你洗乾淨了,我走了!”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從後廚走到前面,白倩仔細的看著這個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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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孩應該就是喬宏超說過的那個很多男孩子喜歡過的那個女孩子吧!並不似一般東北女孩子的樣子,長得小巧玲瓏的,燙著卷卷的頭髮,看上去好像一個洋娃娃一樣。

店主大嬸和自己女兒逗著嘴,已經把一份製作好的烤冷麵送到了白倩手上,白倩有些痴痴的接過烤冷麵,卻遲遲的不敢下嘴。

最後白倩嘆了一口氣,咬下了一口,味道和以前吃過的一些水單餅有些相似,很好吃,如果是學生上下學的話,估計會很喜歡這個東西,難怪喬宏超唸叨了這麼多年。

“好吃吧!”大嬸的臉上帶著得意的神色。

白倩點點頭:“很好吃,多少錢?”

大嬸低頭手指自己東西:“5塊錢,今年漲價了!”

白倩這才發現,自己居然並沒有帶錢包出來,手機微信和支付寶倒是都有錢:“阿姨,可以支付寶或者微信付嗎?”

大嬸一頭霧水,根本聽不懂白倩的意思,白倩想一想也知道,就連上海也是最近兩個月才剛剛興起的手機支付,估計這裡還沒普及到吧!”

“你是從外地來的吧?”店主的女兒主動和白倩交談起來。

白倩點點頭:“我從上海來的,今天剛過來。”

大嬸女兒點頭:“你說的那個我媽沒有,她連微信都不會用,你上海人怎麼到我們這裡啦!”

白倩不知道這姑娘能不能記住喬宏超,但是也只好試探的說道:“我老公是喬宏超,以前是這個學校的!”

大嬸女兒瞪大了雙眼:“哎呀媽呀,你是喬宏超媳婦呀!”

大嬸絲毫沒有因為白倩沒付那一份烤冷麵的錢就嫌棄:“喬宏超呀,我記得這個小子,畢業有快10年了!”

大嬸女兒也笑:“是啊,以前每次來買東西了,永遠規規矩矩的排隊,每次都最後一個才能了輪到他!”

大嬸也笑:“就是的,太老實巴交了,我們當初都以為這麼老實的孩子,估計這輩子都討不到老婆了,沒想到現在居然也找到媳婦了!”

母女二人不知道情況,自顧自的回憶著喬宏超的一切,可是越懷疑,白倩的心就越痛。原來看似那麼不起眼的喬宏超,居然有這麼多人深深的記得。

白倩翻了翻自己身上,發現確實是一毛錢都沒帶:“阿姨,我出門忘記帶錢包了,回頭我給你送過來行嗎?”

大嬸嘿嘿一笑:“客氣啥,不要了,喬宏超這小子當年總是幫著我幹活,不是幫我搬桌子就是幫我搬汽水,5塊錢,不要了!”

大嬸女兒也拉著白倩的手:“我和喬宏超是老同學了,怎麼沒看見他回來呀!”

白倩有些心酸的點點頭:“他工作太忙,沒時間回來!”

大嬸女兒暗自點頭:“唉,好多年沒見過他了,出去打工以後回來的次數就越來越少了!”

白倩手裡的烤冷麵再也吃不下去,失魂落魄的出了門,低著頭走著。

“小倩,幹啥呢!”喬宏超的大哥騎著電動車來到白倩身邊。

“大哥,我隨便出來走一走!不知道怎麼就走到這裡了!”白倩手裡還拿著烤冷麵。

“是不是肚子餓了,吃這個夠嗎?”大哥知道白倩懷孕了,以為孕婦都是大飯量的!

“沒餓,就是饞了,但是吃了兩口突然又不想吃了!”白倩不知道自己是因為生理上的排斥,還是心裡有事吃不下、

“沒事,都這樣,你嫂子懷孕的時候也是一會一個口味!走吧,咱回家吧!”大哥指了指自己電動車的後座。

白倩倒是並不在意,看著時間估計也挺晚了,坐上大哥的電動車後座回了家。

公婆已經回來了,看著大哥把出門閒逛的白倩一起帶了回來,家裡人都安了心。

婆婆和白倩說:“喬宏超剛才打電話來了,我跟他說了你一切都好,讓他要是有時間也一定趕回來。”

白倩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是吳波濤打的電話,只是感謝吳波濤的細心。

“他工作真的很忙,媽,你別埋怨他!”白倩還替喬宏超解釋。

婆婆笑了:“我沒什麼,我就是心疼你著剛懷孕,這臭小子居然讓你一根人坐這麼遠的車出門!”

應付了公公婆婆,白倩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給吳波濤去了電話:“謝謝你,要不是你我該露餡了!”

吳波濤聲音還是那麼爽朗:“咱們東北孩子回家肯定必打電話,你這新媳婦回家,你老公但凡是一個懂事的,都肯定打電話回家!”

吳波濤的聲音和喬宏超實在是太像了,以至於白倩不管和吳波濤在電話裡多說,深怕自己下一刻就真的把吳波濤當成了喬宏超。

白倩忍住自己的淚水:“謝謝了,等我回上海了,我請你吃飯,我有點不舒服,先掛了!”

白倩匆匆的掛了電話,剛好婆婆敲門:“小倩呀,吃飯了!”

白倩出門,婆婆燉了烏雞湯:“這是我和你爸爸今天出去買的這個散養的烏雞,懷孕和生孩子的人吃了最好了,你和你嫂子都多吃一一點!”

大嫂還假裝吃味:“我這都快出月子了,要不是白倩來了,我還吃不上呢!”

婆婆點點了大嫂的頭:“還委屈你啦,前幾天讓你吃,你還說太油膩!”

香氣噴噴的雞湯擺在白倩的面前,白倩第一次感覺到什麼是關係,什麼是愛護。雖然自己肚子裡面的孩子還不知道是男是女,但是公婆對自己的關係卻是真實的!

大嫂看白倩不說話,以為白倩生氣了:“我就是開玩笑了,你別當真!”

白倩搖了搖頭:“沒有,我沒生氣!”

公公笑著插嘴:“吃完飯,咱們一起去聽二人轉,過幾天咱們家辦喜事也是要請過來的!”

白倩知道這是東北的習俗,有喜事請唱二人轉的過來唱上異常,熱鬧熱鬧!

以前白倩總是覺得,二人轉裡面總是有一些葷黃的東西,所以不是很願意去看,但是畢竟全家人都要去,自己也不好推辭。

到了現場以後,果然不出白倩所料,標準的二人轉就好像是豬大腸,好吃但是帶味。哥嫂看的津津有味,婆婆看出白倩的不習慣:“沒啥大事,後面有一個唱王二姐思夫的,唱的特別好!”

婆婆說的唱段是一段非常有名的二人轉唱段,說的是一個叫王二姐的女人,丈夫進京趕考六年,毫無音訊的故事。

唱腔的女主人裝扮很好看,一張嘴就唱到:“二哥哥進京他去趕考,一去就六年他還沒有還鄉。走了一天奴家畫上一道,走了這個兩天他還道成了雙。也不知道二哥哥走了多少日,橫著三豎著四畫滿了牆。還有兩道兒沒有別處畫,兩道兒畫在了奴家的胳膊腕上。想二哥哥吃不下去半碗飯,想二哥哥喝不下去半碗湯。哎!什麼叫做飯哪個又叫湯?不吃不喝還透著窩囊。十七八的姑娘她禁不住地餓,前心貼在她的後心上。哎!誰見過,十七八的姑娘她拄著柺棍,離開了柺棍她還手扶著牆。有心那個風流流的走上了幾步,撲通通啊摔在了地當央。手扶塵埃她忙站起,哎喲不好了,大紅緞子繡花鞋底兒當了幫。”

白倩的心思猛烈的疼,難道自己也要像這位王二姐一樣,一日一日的等著自己的丈夫嗎?

臺上的人繼續唱:“王二姐,淚悲涕,從外面走進來一群雞!公雞他在前面呼呼的叫呀,他嘎啦嘎啦的叫母雞,可嘆那連毛的畜生都有那疼妻的心,可是你張秀才你不顧你的妻!”

王二姐坐北樓雨淚汪汪

叫一聲二哥哥咋還不還鄉

想當初咱二人情深一往

咱二人灑淚而別你離了家鄉

我贈你白玉杯做表記

玉杯不回不成雙

你給我紗巾小扇表心意

見小扇就如同二哥在身旁

誰曾想你一去六年不迴轉

二老爹孃變了心腸

聽了讒言說你京城把命喪

把我又另許配蘇家郎

我誓死不嫁蘇大公子

氣得我一場大病臥在床

一頓吃不了這半碗飯

兩頓喝不了這一碗湯

半碗飯一碗湯瘦的我這前腔塌了後腔

胳膊上的鐲子戴不住

滿把戒指還直咣噹

嗨走一步是晃三晃

走兩步了那個手扶牆

二姐我強打著精神走幾步

呦紅冠子花鞋底當幫

幫當底底當幫

二哥哥要回來這繡鞋就能正當

街毗子二大媽來把我探望

拉住了我的手上下是細打量

打量半天開了口

連叫幾聲二姑娘

我說二姑娘啊

你瞞過了你的爹瞞過了你的娘

瞞不過二大媽我的眼一雙

別看你身瘦臉兒黃

是不用抓藥不用煎湯

你得的不是痞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病

分明是姑娘大了

想你那個

二大媽我想誰了

想你那個弓長張二丫頭哇

二姐我一聽心裡暗樂

這把鑰匙可真對了簧

二大媽起身剛要走

二姐我上前拉衣裳

二大媽你慢著走來您老慢著走

等我烙餅您老嚐嚐

盆裡舀上一斤多面

譁啦啦倒上了兩瓢湯

一斤面是兩瓢湯

把面和了一個稀了光湯

為什麼十七八歲姑娘不會和麵

和麵人沒在這和面的心上

手上和麵把二哥想

忽聽門外亂嚷嚷

說是來了張廷秀

二姐我一聽著了忙

急急忙忙就往外走

把面那個貼在了那個門框上

二哥哥你走一天我在牆上劃一道

二哥哥你走兩天我牆上劃一雙

也不知二哥哥你走了多少日

橫三豎四我們畫滿了牆

畫滿東牆畫西牆

畫滿了南牆畫北牆

東西南北我全畫到

我蹬著梯子畫上房梁

要不是爹媽管得緊

哩哩啦啦我一畫畫到蘇州的大街上

王二姐淚悲啼

在樓下跑來了一群雞

公雞便在頭前走

後跟著咕咕頭稻花點大尾巴黃的那個老母雞

公雞叼了一個高粱穗

布穀谷哏哏哏的喚母雞

你看那扁毛畜生都有戀妻的意

二哥哥你一去咋不戀你的妻二哥哥呀

王二姐坐北樓淚交流

叫一聲二哥哥咋還不回樓

想二哥想的我茶飯懶得用

整天坐在北樓兩眼直勾勾

樓也是懶得下

活也是懶得做

頭不梳臉不洗

整天那坐在北樓就像把魂丟

王二姐淚滿腮

想二哥稀裡糊塗我把四季排

想二哥想的我糊塗一個狠

我把那一年四季倒安排

正月裡吃櫻桃長街去買

二月裡重陽節菊花白

三月裡牛郎織女鵲橋來相會

四月裡下嚴霜遍地草白

五月裡中秋節家家來圓月

六月裡下大雪雪蓋樓臺

七月裡貼對聯新年來到

八月裡立了春龍把頭抬

九月裡刮春風開犁種地

十月裡過端陽去把艾蒿摘

冬月裡清明節家家把墳上

臘月裡屬三伏熱的我好難捱

罵一聲該大死的還大願的

搖哪串的賣涼扇的

你咋還不來

王二姐淚盈盈

手扶著樓門望京城

眼望著京城一陣陣好傷情

莫非說二哥你深得重病

你爬也爬到我們那個蘇州城

莫非說二哥哥你呀高官得了中

你有了新歡忘了舊情

你把二妹一旁扔

狠心的二哥哥你活活的把我坑

二姐我正往南邊看

唰啦啦一匹大馬跑進城

馬跑如飛來得快

轉過來吊橋來到街中

好一個英俊騎馬的漢

他頭戴烏紗身穿蟒龍

前影看好像我的二哥張廷秀

後影看正是張家二相公

我朝著相公擺了一擺手

二哥二哥我叫幾聲

我叫他十聲十不語

叫他九聲九不答應

他頭沒抬眼沒睜

揚鞭打馬直奔正東

哎呀我的媽親那

哪是我的二哥啊

直臊的我這小臉蛋鬧了一個粉的嚕的紅

王二姐坐北樓好傷悲

思前想後淚雙垂

二哥你初進我們王府做木工活太累

後花園你給二妹把鏡架尅

上刻鴛鴦來戲水

下刻龍舞鳳凰飛

我父親看你心靈手巧啥都會

認義子招門婿是王三佬做媒

請先生教你唸書不怕銀錢費

偏趕上嘉靖皇上選才魁

二哥哥你進京科考好似那個東流水

倒叫二妹我終朝每日盼你歸

你怎麼還不回二哥哥呀

王二姐淚嗒撒

二哥哥不想我

我可惦著他

回身開啟描啊描金櫃

我給二哥哥繡個腰搭

繡起來

一針扎一條金龍盤玉柱

二針扎二郎擔山就把孫猴拿

三針扎金木哪吒三呀三太子

四針扎四大金剛懷抱琵琶

五針扎伍子胥打馬把沙江過

六針扎六個書生就把書本拿

七針扎七個小星列呀嗎列北斗

八針扎八大泰山八大菩薩

九針扎九天仙女臨凡下

十針紮上四季花

春季裡來迎春花兒開

夏季裡來開荷花

秋季紮上秋菊黃

冬季紮上臘梅花

冬季紮上臘梅花

王二姐淚紛紛

埋怨我的爹愛富嫌貧

背信棄義把前言毀

逼著我的公爹寫退婚

不該把我又另聘

貪圖蘇家的金和銀

老蘇家家趁萬貫我不愛

願跟二哥受寒貧

我就是討著吃要著吃

喝口涼水那也舒心

王二姐淚漣漣

拔下了金簪畫圓圈

畫出雙來夫妻能成對

畫出單來夫妻無緣

二姐心中暗叨唸

光要雙來可不要單

我前畫圈後畫圈

左畫圈來那個又畫圈

畫完了大圈畫小圈

圈摞圈來那個圈套圈

畫完了圓圈又數圈圈

大圈畫了三十六

小圈畫了六十三

三十六

六十三

九十九個它咋還是個單

哼,氣得我撲了了圈

撅了簪那

怨聲地來罵聲天

我要上天去找那月下老

問問這個瞎神仙

不是婚姻你別配

為啥你叫我們北的北來南的南

孤的孤來單的單

若有一天見著你的面

薅住你的鬍子把你的嘴巴子扇

王二姐坐北樓淚撲簌

想二哥想得我稀裡糊塗

拿著南來當作北

拿著東屋當西屋

拿著冰盤當大碗

拿著蠟臺當酒壺

衣裳袖楞往腳上套

拿著汗巾她咋就當抹布

細米鋼針我咋就認不上線

氣得二姐我是蹦著高高的哭

王二姐淚不絕

不怨我的娘單怨我的爹

應該叫二哥在家執掌家業

不該圖榮華叫他去求官爵

六個春秋我苦度歲月

你把二妹我家中撇

他真要是得了官回家轉

休怪二姐的情義絕

撕了蟒袍和玉帶

灶坑燒了那雙上朝的靴

單留下那頂烏紗帽

我把它鉸吧鉸吧做上兩雙鞋

王二姐淚滔滔

對對的小蝴蝶就在那個樓下飄

一前一後雙飛舞

飛上飛下可多麼熱鬧

叫一聲小蝴蝶你慢著點飛舞

給我的二哥把信捎

我二哥要回來你就往那花上落吧

我二哥不回來

你就往那空中飄

二姐我眯縫著眼睛偷著把蝴蝶看

呀該死的小蝴蝶你咋飛的那麼高

王二姐女嬌娥

菱花寶鏡手中託

鏡子裡有個小哇小二姐

小模樣長得和我差不多

我要是笑來她也笑

我要是生氣她把嘴撅著

我哭我笑為了我的二哥張廷秀

死猴丫頭你哭你笑為什麼

二姐越照我越來氣

鏡子摔在地平坡

摔完了鏡子摔鏡架

七差咔嚓撓窗戶

說不過我就不過

說我作來我就作

明天蘇家把親娶

二姐還活著幹什麼

二姐樓上要自盡

丫鬟上樓把話說

……………………

白倩的眼淚一直的流,喬宏超,你可記住了,就連那公雞都知道心疼自己的母雞,我可是你的妻子,你一定要回來,我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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