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或許我們恐懼的是未知不是未來

我們知道的都是我們能知道的，儘管心中有著這樣那樣的疑惑可如果連眼見為實都不再相信這世界的一切也再無法相信。

無論眼前的是虛幻或者真實，能做到的也只有在這裡繼續探索下去。

仰望星空的人可以感受到自己的渺小，體會到若有似無的抽離感；不知道為什麼的探索欲。

從一開始我們就嚮往著外面的世界，無論是什麼時候，當已經抵達了曾經眼中外面的世界後視線依然在遙遠的遠方。

似乎這個世界並沒有盡頭般的渴望著遠方，直至抵達邊際失去最執著的堅持。

在荒蕪的大地上一切都是暗淡的，烏黑的土壤，烏黑的天空，這個灰濛濛的世界看不出任何生機，僅有些許生命在惡劣的生存環境裡孤獨前行。

這個時候的生命只在乎存活，他們不需要憂慮後代，也不會有伴侶。

以獨特的方式誕生的生靈某種意義上是真正的獨一無二，比起嚮往未來，更多的在追尋過去。

得天獨厚的天賦讓這些生靈變得強大，更容易理解這個世界的規則，更輕鬆的活著，只是他們也有自己的渴求，比如他們的誕生是為什麼。

從開始到現在的孤寂始終籠罩在他們身上，他們渴望一個真相，他們希望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

思考這個問題本身或許沒什麼意義還會讓人陷入難以掙脫的漩渦，只是總要有些什麼追求的。

太過輕易就能得到讓他們對未來失去的憧憬，留給他們的選擇只有過去。

盤繞在高聳入雲的山峰上，身形龐大得一眼看不見盡頭的巨蟒還在猶豫是要開創未來還是追尋過去。

頂峰上的人太過渺小，俯瞰下方烏雲中的電閃雷鳴很是淡漠。

即便是在烏雲之上這個世界也沒有多餘的色彩，灰濛濛的光讓人提不起精神。

巨蟒也在看著頂峰的小人，它輕晃腦袋帶來整片山脈的震動，數千個日夜的思考它依然沒能做出決定。

小人站得筆直，高空的強風吹動他頭髮衣服：“不要著急，時間我們是最不缺的東西，沒必要立刻就決定。”

巨蟒盯著他，猶如日月的雙眸泛著不解：“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你要打造一個未來，看起來毫無意義，對我們來說未免太無趣。”

這個世界沒有許可權一類的東西，可對他們來說創造從來不是困難。

物質和物質之間的關聯無比清晰，他們熟練掌握物質和能量相互轉換的方式，理論上來說他們可以得到任何想要的，無論是物質還是更奇怪點的生物。

這並非神的權柄，只是知識的應用。

如果真的的有神，或許是能打破他們觀念中的各種概念，傾覆他們想象的某個誰。

“大概是某種習慣吧，我更喜歡未來。”小人靜靜的說著：“比起已經固定的過去，一個精彩的過去更能取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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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都是可以想象到的未來，又有什麼精彩？”

強大的計算能力配合非常規魔法帶來的“預言”足以讓他們觀測到數量龐大的可能性，在目前這種變數極小的環境裡某種程度上他們確實可以做到預知未來。

“總會有我們無法預見的未來的，在越來越多的變數被加入後。”小人爽朗一笑，仰望上方沒有一絲星光的天穹。

“你的想法總是這麼奇怪，或許到那一天我會不習慣的，我已經太久沒有體驗過對未來茫然的日子了。”

巨蟒希望的是安穩的前進，比起幹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安逸的繼續生活才是更好的選項。

“不過隨你喜歡就好，我們總不能要求大家都是一個樣，或許你成功了之後我們也會學習一下，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這樣很有趣的話。”

巨蟒緩緩褪去，震動將頂峰蹦碎，在上面的小人靈活的在落石間跳躍穿梭。

在矮了一大截的山頂遠眺彷彿切斷大地的龐大巨蟒朝遠方快速離去，小人一聲嘆息後身影淡飄散不見。

……

隨著格林打造的新心臟被不斷打磨成型，格林的意識也不知不覺的褪去。

伴隨耳邊的聲聲沉重轟鳴，格林在模糊中看見了過去的對話。

他不知道這些意味著什麼，現在的狀態也支撐不了他進行什麼活動。

原本就是個圓的黑球已經被錘鍊成一個惟妙惟肖的心臟模樣，隨著大量魔力的灌注這顆雕塑般的心臟開始真正的搏動。

跳動間猶如呼吸將魔力吞吐迴圈，一次次的吸取讓內部肉眼難見的密密麻麻細小紋路被慢慢填充。

在其內的這些紋路自然和諧，沒有一點點巫師們眼中的不和諧因素，似乎它本來就該是這個樣子的。

當外面的這個心臟正式被完成之後它緩緩融入到格林胸腔中，原本的漆黑漸變成血肉之色，延伸出的新管道和之前的血管全部接駁，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

等再次醒來，格林也沒有在現實中復甦，最先甦醒的是不知道是大腦那個部分，他依然在熟悉的精神世界裡。

不過現在的他不算多孤單，在他對面的兩人都算比較陌生。

拉萊耶和尼德注視著在虛假的空間中都顯得十分蒼白虛弱的格林，兩人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看。

似乎是反映出格林的現實的狀態，他感覺自己就很虛，是那種青少年時期不知道節制的虛弱感，也就是沒覺得腰特別酸。

稍微活動了一下十分痠軟的身體，動作間都是那種麻著的時候倚著一陣陣刺痛的難受。

“兩位，找我有事？”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格林體會著身體的虛弱卻能重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只是來看看你。”尼德說著，坐在格林對面的座位上：“我可以坐下嗎？”

看著對面這傢伙一邊問一邊都已經坐下了：“隨意點就好。”

拉萊耶在一邊左看右看，沒能找到第三張椅子，用充滿詢問的視線看向格林。

“好吧好吧，你連把椅子都不會做。”格林說著抬手打了個響指，弄出來一把在拉萊耶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