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於生死之上的或許沒有想象中那麼重要

在自己世界裡的格林握住晶瑩的果實，視線已經移到在前方鑲嵌在牆壁上的一本泛黃老書。

很有巫師風格的書，封面是金屬，並沒有任何字眼在外，只有已經褪色的浮雕依舊栩栩如生。

那個拼命想掙脫屏障，拼勁全力要突破某個壁障將自己烙印在上的人形甚至連臉上的倔強和瘋狂都表現得十分清晰。

繞過攔路的展示臺司南抬手輕輕撫過書本，冰冷的觸感侵入心扉，想從中逃離的人張開的嘴彷彿是無聲的吶喊，跨越了時間和語言的限制清晰傳達到每一個目睹他的人心裡。

在其胸口部位掠過，格林稍微停頓，似乎有一道極淺的小裂縫。

把果子放回展示臺上，格林將這本書拿下來背靠著牆壁坐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才開啟它。

太多事情沒有經歷過從來不會覺得有什麼所謂，就算經歷過我們也是健忘的，就算對自己都做不到感同身受。

似乎用詞並不妥當了，只是喉嚨發炎拼命咳嗽時候的感覺在現在我們根本感受不來。

作為脆弱的傢伙，除了生死以外我們恐懼的事情也意外的多，甚至許多還在生死之上。

胡思亂想的腦子給了我們極大的便利偶爾也會發揮一些負面作用。

格林沉浸到這個久遠的故事裡面，感嘆著。

難以想象的不意味著不存在，實際上我們的想象力也真的算不得什麼，我們引以為傲的應該是對事物的推演能力。

這是個發生在第一紀元的故事，其中揭露了第一紀元的真相，和格林看到的推論完全不一致。

那是人類忽然崛起的時代，沒有一點前兆的開始了井噴式的爆發，有趣的是那個時代甚至都沒有多少對手存在，一切都十分順利。

在安逸的環境裡人類開始繁衍，速度極快的朝四面八方擴張。

很久之前格林就有著疑惑，第一紀元的人類可以說是從古到今文明程度最高的黃金時代，有意思的是他們被發現的區域和十分狹小的部分區域，就現在人類佔據的土地裡他們只有四分之一。

這很不合理。

高度發達的魔法文明讓大部分人都能徹底脫產，更多的人投入到更尖端的專案，大量閒人也讓文化產業十分發達，只是他們都擠在一片小區域裡。

因為這個世界對他們來說是存在邊界的，那是漆黑一片的宏偉城牆，高聳入雲，深埋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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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師們早已經發現了這個屏障，他們嘗試著朝高空繞過城牆，發現他們的天空只是一面發光的壁障。

然後他們是這挖洞逃離，顯然他們在地下也遇到了同樣的壁障。

或許這看起來很奇怪，可是對於第一紀元的人來說這又不怎麼奇怪。

對他們來說外面的世界並不是現在人類理解的那樣，他們的探索遇到了瓶頸，那麼這種瓶頸自然也是理所當然。

這就是他們的世界，世界就是被籠罩起來的。

在發現了世界的邊緣後巫師們就開始熱衷與研究，這是一個大課題，或許破解之後能理解世界的真諦。

於是相當漫長的時間裡都沒有人太過在意這件事，畢竟那時候距離土地不夠還差了很遠。

只是在一片沒有天敵的空間裡無限膨脹的人類總是會達到頂峰的。

巫師們將大地切割，讓大量的泥土飄上天際，引導大河灌入高天之上數千米的一塊塊分割的大陸。

那肯定會是個美麗的時代，自三千到八千米之間的空中飄浮著大大小小七十八塊巨大的人造大地，佔地面積甚至超過腳底下土地面積三倍。

隨著浮空大陸也無法再增加之後人們又把注意打到了地下，花費數百年時間打造的地底復刻世界完成後，之後的數百年陸續深入打造了五個地底世界。

有意思的是越深處的地底各類資源就越豐富，這對巫師們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

原本在一個平面上生活的人硬生生把自己的生活圈打造得無比立體。

只是還不夠，他們的發展已經逐漸追不上人口的增長，所以那個牽動了全世界的議案正式被確立。

無論世界的壁戰之後是什麼樣的，他們需要再一次邁上擴張的道路。

一百年，一千年，一萬年……

時間流逝，結果一如萬年前，毫無結果。

這期間他們經歷了大團結時代，也度過了分裂的戰爭時代，這個持續萬年的計劃已經從希望的代名詞變成一種折磨。

那是永遠無法被解開的謎題，只是他們的極限。

誰會願意堅持註定毫無成果的工作，巫師們已經瘋了，他們變得無比強大，掌握了堪稱禁忌的知識。

或許他們能讓自己永生，但他們只是在一個牢籠裡永生。

太多的推測在時間的作用下都被巫師們變成最極端的惡意。

這個世界是陰謀，他們就是自己草原裡被圈養的那群羊。

極致的瘋狂讓第一紀元的人類走向一條無法挽回的道路，這是最後一搏。

集中整個世界的資源，進行最後的嘗試。

他們在目前最深的地底深處埋下一個能代表他們文明結晶的結界。

其中有著海量的資源和他們精挑細選出來的從十歲到十八歲的男孩女孩各100人。

他們的落幕是轟烈的，用整個世界作為文明的陪葬品。

濃度高到某個限制的魔力在牆邊被引爆，剎那間牆內幾乎一切生靈灰飛煙滅，瘋狂的魔力在下一個瞬間瘋狂收縮形成一個吞噬一切的白熾球形，一個怎麼看都只是個圓的球體。

大地之上，高天之中，一切都被泯滅。

用數萬年來到此刻的文明，用數秒時間毀滅自己的世界。

吞噬了大量質量和能量的白球只存在幾秒時間就坍縮徹底消失。

那堵黑牆貼著這枚吞噬一切的白球邊緣，原本筆直的現在略微出現了扭曲的折彎，一道淺淺的裂隙冒著熱氣。

世界被毀滅的十數秒後，在這片看似平常實際上餘溫高到隨便扔點什麼進來都會被融掉的空間一個人影突兀出現。

依靠特殊的時空間魔法他成功躲過了此前的災難並且再次出現。

這是計劃的一環，作為唯一一個確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