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不帶一絲光彩,偏偏黑色彷彿在發光,這是一片奇異的空間,從視覺到感覺都給人難以接受的違和感。

人們不習慣黑色的光芒,同樣也接受不了黑色刺眼的糟糕感覺。

理論上來說,這片區域和漆黑是不搭邊的,可現實情況是和漆黑也沒什麼不同,反正都是什麼都看不見。

而這片糟糕的區域最中央,是這個監獄僅有的一點色彩,那個可憐的人已經在這裡被囚禁無數歲月,對她來說或許這就是常態了,畢竟她的一生除了極少時間外,全都在各式各樣的囚禁生涯中度過。

她犯了什麼錯嗎?

沒有,她足夠善良,只是很多事情也不需要看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才做決定的。

她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儘管有著人主張她的無辜,大部分人還是願意犧牲掉她來確保未來不會發生更糟糕的事情。

不是直接將她挫骨揚灰就已經是有人據理力爭的結果。

但是永恆的囚禁或許比死還難受,孤寂的世界會直接讓人奔潰,誰也不例外。

巫師們是希望看到一個發瘋的她的,那樣他們就能有理有據的幹掉她,徹底排除掉一個天大的隱患。

喪失了時間概念,失去了對身體控制,只剩下思維不被控制的囚犯今天也是一如往常的凝視前方。

暗淡的雙眸沒有一絲神采,似乎她還在期待著什麼,屬於身體本能的期待,讓她倔強的不肯底下頭顱。

然後這片光芒被吞噬的世界出現了一點亮光,一個漩渦在她面前出現,從中走出兩位穿著樸素的巫師,她對此視若無睹,沒有一點反應。

“真想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囚禁著她,她只是一個隱患,為什麼要遭受這種折磨。”

“誰知道呢?或許是那位和她有仇,也許是她還有用,這些可輪不到我們管。”

“我又不是傻子。”開頭的那位巫師說著開始檢查起這個封印有沒有出現什麼問題。

湛藍的關輝閃爍,似乎終於給了她一點刺激,瞳孔稍微出現一點反應。

在後的巫師很熟練的將一根黑色絲巾纏繞在她眼前:“嘿,別激動,我們只是來檢查的。”

負責檢查的巫師才進行到一半,臉色就變得很為難,同伴看在眼裡,對於封印他瞭解不多,隨行主要是作為戰鬥力。

所以他有點好奇,畢竟這也是他第一次進入這個特殊的囚牢。

“怎麼了?情況很糟糕?”

“何止糟糕。”巫師雙手按在了囚犯纖細的腰肢,魔法紋路開始浮現蔓延,將一切都清晰的顯示出來。

這個囚犯全身上下都遍佈了紋路,其中大半還是正常的天藍,從心臟位置為中心的一大片區域已經被黑色侵蝕,附近的封印幾乎完全被質變。

雖然不懂封印,不過他好歹是個跑外勤的,見多識廣,看著都能感覺到問題所在。

“哇哦,情況好像不太妙,這代表著什麼。”

啟用封印後的巫師退回到夥伴身邊,有點無奈的回應:“意味著現在她不是完全被封印的狀態。”

年輕的外勤巫師眼珠子一轉:“所以我們有危險嗎?”

“這取決於你有多能打。”

“……”

年輕巫師對於老前輩的不靠譜感到萬分蛋疼,這也太隨意了一點。

雖然心裡瘋狂吐槽著老前輩,他還是抬手打出了一道赤色的魔咒截擊掉襲擊自己保護物件後背的漆黑觸手。

“真是太好了,她居然還有主場優勢,我什麼都看不見。”

堵住了一次偷襲的年輕巫師覺得自己選錯了任務,果然說得那麼輕鬆報酬還那麼豐厚的任務都是天坑。

“年輕人,不要抱怨了,我需要一點時間。”在察覺到封印出問題之後這位巫師就開始了修補,不過這需要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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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問一下需要多久嗎?”

在第一輪的試探攻擊後,四面八方都出現了尖銳的不知名黑色物質襲擊,由於無法進行實名有效反擊,場面上很是被動,他覺得自己會被揍得挺慘。

“不能問。”

“那我換個說話,你需要多久?”

“不知道。”

“天哪,你到底能不能行!?”

“嘿,小夥子。”忙著封印的巫師轉過頭看著手忙腳亂,不斷打出一道道魔法的小年輕:“我行的時候你爸爸還沒出生呢。”

“……”

雖然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不過這意思是你現在已經不行了吧。

還有,我是在問這個問題嗎?

“我問的是正事。”

“怎麼,你難道覺得對於雄性這件事還不夠正嗎?”

調戲年輕巫師總是那麼有趣,特別是在枯燥的幹活時間,這是難得的消遣。

“是的,如果我們掛在了這裡,那就說什麼都沒用了。”

漏過兩次攻擊被擊打在護盾上,他的護盾直接出現了裂痕,再被砸一兩下肯定就要完蛋。

和慌亂的年輕人比,在封印中的巫師就很淡定:“你還是可以趁現在寫一份遺書的,進來之前我忘了告訴你,我的遺書早就放外面了。”

“什麼?”年輕巫師聽得人都跳了起來,躲過橫掃直接小腿的攻擊。

“我可不知道這個任務危險到要提前寫遺書!”

“別激動孩子,這只是我這些老家夥們的習慣,我連去一趟內陸視察都會寫好遺書,天知道我會不會走著走著就莫名其妙掛了。”

雖然他是這麼嚇唬著自己的小夥伴,不過工作效率還是很高的。

在被不斷掐住力量源泉後,封印被不斷完整後攻擊密度和力量都穩步下降著,小年輕漸漸的也遊刃有餘起來。

……

在自己混亂的辦公室裡,查爾斯教授頹唐的靠著牆坐在地板上。

他身側是一瓶瓶的酒,今天他不得不靠這些東西來讓自己變得容易入睡一些。

最好是能醉倒在這裡一覺到天明,如果能斷片忘記掉這些東西就更好了。

當然查爾斯教授不是個貪得無厭的人,其實他只想要能讓自己的大腦混亂起來,不用總是去想著現在可能發生的事情。

他已經很久沒有再去哪個的地方了,他無法面對那個可憐的人。

反正再過十年,一切都會結束,她能結束這悲慘的一生,徹底認清期待是多麼無用,他也能從這日夜煎熬中解放。

一仰頭,一大口酒灌入口中,些許酒水從嘴角溢位,查爾斯閉上了眼,徹底醉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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