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聽說個這個名字,那時候他還很小,還在堂接受最刻苦的訓練,每日有閒暇的時候,最喜歡聽別人談論各種江湖上的奇人異事。那時就聽說南方出了一個天才劍客,打敗了他們長風幫好多高手,最後還是老幫主出面才制止了他。

張成道:“南宮前輩,一來就出手偷襲,似乎不和您的身份吧?”

南宮問天笑道:“那一劍,就算沒有人救你,以你的本事也是可以躲過去的。難道你看不出我沒有殺你之心?“

張成哼了一聲,他道:“有本事明日上擂臺,在領教一下前輩的無雙劍法。”

南宮問天卻搖了搖頭說道:“你現在還沒有資格做我的對手。也許再過幾年還有機會。那位殺了我堂兄的冷護法怎麼沒有看見?”

這時遠方一個聲音傳來:“我早就來了,今日一見南宮前輩的無雙劍法,在下心裡佩服。”所有人都隨聲音看去,冷心已經走了過來,眼神死死的盯著南宮問天。

南宮問天也隨聲音看去,眼中充滿了殺氣。兩位絕代劍客在這一刻碰見。迸發出激烈的火花。空氣在這一瞬凝固,本來嘈雜的客棧突然變得靜悄悄的,所有人都感覺一股強大的壓力。憋的喘不過氣來。包括上官雲峰和南宮柳這樣級數的高手也不例外。客棧大堂中間自動空出了一條通道,兩人相對而立。

張成也退了開去,南宮問天說的沒錯,現在的他還沒有資格做他的對手,也許只差一點點,但是這一點點對絕大多數人來說就是無法突破的天塹,一輩子也休想達到。

南宮問天看著冷心,良久才開口說道:“何為劍?”

冷心道:“劍就是我,我就是劍。”

南宮問天道:“難道不是心中無劍,手中也無劍?”

冷心道:“明明手裡有劍,何必執著無劍?”

南宮問天道:“說得好,既然是劍客,又何必執著無劍。你學劍多久?”

冷心道:“十歲學劍,十年有成,直到現在才算初窺門徑。”

南宮問天道:“你可曾敗過?”

冷心搖了搖頭:“出道已來,我從未敗過。”

南宮問天道:“我敗過。”

冷心道:“我知道。”

南宮問天道:“那種滋味並不好受。”

冷心道:“的確不好受。”

南宮問天道:“不過人這一輩子偶爾敗一兩次並不是壞事。”

冷心道:“的確不算是壞事。”

南宮問天道:“你從來沒敗過,你怎麼知道那種感覺?”

冷心笑了笑:“雖然我劍法上沒有敗過,但是我在其他方面敗過,比如說賭錢我就經常輸,輸的只剩下一條短褲,那種滋味的確不好受。”

南宮問天也笑了:“你的確實是個很有意思的人,也是個可怕的對手。”

冷心道:“哦?是嗎,我還以為在你眼裡我只是個有些天分的小子。根本沒放在你的眼裡。”

南宮問天道:“能打敗我那眼高於頂的兄長,殺了我那自恃天下無敵的堂兄,又豈是有點天分就能做到的。”

冷心卻搖了搖頭道:“我並沒有真正在劍法上打敗他們,他們都是絕頂的劍客,我對他們也相當尊敬。”

南宮問天道:“贏就是贏,輸就是輸,不管方法如何,結果才是最重要的。所有人只會記得勝利者的榮光,沒有人會去在乎一個敗了的人。至少我還有一位堂兄來了兩天了,依然沒有膽量和你一戰。”

這人自然說的是南宮柳,現在正站在樓上,關注著下面的事態得發展,他的臉色是青一陣,白一陣,卻無法辯駁。對冷心他的確心裡有點陰影。四人中他的排名也是最最低的,因為他是一個多情的人,他有很多紅顏知己,談情說愛的時間多了,自然練劍的時間就少了點。這句話其實也是順帶說給上官雲峰聽的,他和南宮柳本來就是興趣相投,經常一起出入風月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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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心道:“人生本來就有很多美好的事物,如果放棄豈不是太可惜?光執著於劍道,並不一定就能成為劍法名家。也許功夫在劍法之外。”

南宮問天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看來你對劍道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不過今天我來的目的,並不是和你來談論風花雪月的,說了這麼多,最後還是要在劍法上見個高低。”

冷心道:“你想現在就打,還是等到明天?”

南宮問天道:“你和我堂兄當初不也是挑燈夜戰?”

冷心道:“我到不在乎夜戰,不過既然是擂臺比武,我並不想佔你的便宜。”

南宮問天道:“怎麼就佔了我的便宜?”

冷心道:“你遠道而來,趕了很久的路,體力已經不足,剛才又出手殺人,氣勢以洩,現在如果開打,我又會多一分把握。”

南宮問天道:“你說的並不是個好理由,一名劍客自然知道誰才是真正的敵人。在面對強敵時,不管犯任何錯誤,都是不應該的。所以根本不存在佔我的便宜。”

冷心微微一笑,緩緩說道:“其實真正的原因是我今天不想打,突然間有點想喝酒。”

南宮問天也笑了:“好,既然來到了你們的地盤,我還是應該客隨主便,今日來到了這遠近聞名的朋來客棧,自然應該先喝上一杯再說。”

冷心笑了:“原來也是同道中人,這就對了嘛。掌櫃上酒,最好的女兒紅。”

不一會,酒就上來了,冷心和南宮問天各自倒了一大碗。

冷心道:“本來我已經發誓要戒酒的,今日見到南宮兄這樣的英雄人物,忍不住心生歡喜,來我敬你一碗。”說完抬起杯子一飲而盡。

南宮問天接過酒碗笑道:“冷兄弟,剛才說的劍法之道也許在劍法之外,這句話我是深表認同,我認為已酒入道是我最喜歡的方式。”說完哈哈大笑,抬起酒碗一飲而盡。

冷心笑著轉身而去,只聽他漫生吟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南宮問天也大笑著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留下眾人在那裡一臉錯愕,本來以為是針尖對麥芒,彗星撞地球的一場大戰,沒想到居然變成了酒逢知己千杯少,這是唱得哪出?

當然也有少數人明白其中的道理,最瞭解你的人也許是你最大的仇人,他們根本就是一路人,不是仇人也許就是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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