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臨別禮物還是想要收買他？孝敬帝覺得有些好笑，這還是第一次聽說，想求皇上辦事還給皇上送禮的。新奇之餘，他好奇地問：“不知道這是誰的大作？”文昌侯府什麼都可能缺，但唯獨書畫不會少，而且件件還都是珍品。
王慕妍調皮地眨了眨眼，“皇上開啟來瞧瞧不就知道了嗎？”
像她這樣跟他賣乖的別說是他當皇上，就是當王爺那會兒都少有。孝敬帝笑著搖了搖頭，道了句“你啊”！然後急著開啟太監總管呈上來的畫。這一瞧先是不以為意，因為畫作並不大，只是一副普通的山水畫，而且畫技略顯稚嫩，實在算不得佳作。但看到上面的落款為林溪時，整個人都懵了。
“這是孝祖帝的真跡？”吃驚地抬頭看向王慕妍，見她點頭後，他又眼睛瞪得老大，仔細打量起整幅畫作。
嗯，雖然畫作普通，畫技略顯稚嫩，畫風和孝祖帝後期也很不像，但卻依稀能看出他畫作的影子，應該是真跡無疑。不過要是別人呈上來給他看，他肯定不會承認的這麼快，甚至不會承認。
王慕妍隨後解釋：“這是孝祖帝早年在前朝雍國和順侯府跟著我祖上學習時，繪製的一幅。那時孝祖帝受高皇后繪畫的影響沒有那麼大，所以和後期畫風很不一樣。但也正是這個緣故，才顯得他早期畫作尤為珍貴。”像是怕孝淳帝繼續打朱臨溪畫作似的，她又補充道，“就是我們文昌侯府，目前也就只有兩幅。這是其中之一，祖父給了我做嫁妝。另外一幅被我祖父當成了寶，就是連我們都沒見過。”
“那你真的捨得給朕？”孝敬帝頭都沒有抬，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過這幅山水畫，可想而知，有多喜歡。
王慕妍淡笑著說：“既然是給皇上送的禮，哪有要回來的道理？”又追問，“那皇上看，臣婦想要給那些護衛官職之事是否可行？”
“可行，可行當然可行。”孝敬帝完全是被這幅畫給收買了，全然不記得之前還說要看他們夫妻二人怎麼把許諾給那些人官職的事辦成？不過能答應得這麼痛快，還是因為之前紀允連說不用朝廷出俸祿，只需將這些人記錄在冊給個官身就行。這樣的話，可比給一些功勳世家子孫蔭封官職要容易的多得多，朝廷也沒有吃任何虧。
“那名單由我們自己擬可好？”趁熱打鐵，王慕妍繼續問。
“好，好。”孝敬帝繼續點頭，“今後你這些護衛的增減也全都由你說的算。”反正金吾衛也沒有幾人會跟著他們去西北，他們夫妻願意多掏俸祿就讓他們掏。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以紀允連的俸祿肯定養不起，那麼就只有動王慕妍的嫁妝。這是孝敬帝不知道紀允連從永泰侯府弄了不少銀子，也不知道他不少私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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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龍衛的探子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事無巨細樣樣都去查。尤其是自打紀允連有了龍隱幫忙，想要隱瞞什麼變得更加容易，再加上孝敬帝沒有要嚴查過他，所以紀允連想要去西北也好，想要金吾衛的人當護衛也罷，孝敬帝都沒有多少的防備，反而認為他去了西北更不足為懼，將來是否讓他回韶京，還要看孝敬帝的心情。
這是辦成了？夫妻二人對視一眼。原本還以為要在這件事上磨許久，不管是官職也好，還是人員上的安排，甚至是會給多少人官職都可能要廢不少口舌，直到出了御書房他們還有些不敢相信這件事會如此痛快就辦成了。
不過最先回過神的紀允連還記得給孝敬帝派去辦這件事的太監多一個紅包，為的是讓這件事儘快落實。
在他們倆等吏部將紀允連事先準備好的名單錄用的過程，有一人朝他們走了過來。
王慕妍抬頭一看這人，想到那一日的事，目光發寒，恨不得讓這人在這世上徹底消失。不過考慮到這人還有用，便壓下了心中的惡寒，冷眼瞅著對方。
“奴婢見過紀大人，見過明霞郡主！”
紀允連淡淡“嗯”了一聲，王慕妍則沒有任何表示。這讓在東宮也算是能呼風喚雨的小嚴子生生憋了一口悶氣。
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為了要更多三日醉的解藥，他只能舔著臉，笑著道：“聽說二位要去西北，奴婢經過此處，特意來問候一下。”等離著紀允連近了，才小聲道：“紀大人那解藥有沒有多餘的？您二位離開韶京後，奴婢要找誰去要啊？”
之前紀允連叫人給了小嚴子和東宮那個長使解藥，但說那解藥只能管一年。至於一年後？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在睡覺中徹底睡過去。小嚴子和那個長使為了活命，只能答應每年幫紀允連辦一件事，等事成之後，才會給他們一人一顆管一年的解藥。
不過這二位並不知道，王慕妍當時進宮不可能帶毒藥。只是為了讓他們做事才將解毒丸塞到他們口中，哄騙他們。而事後，紀允連繼續忽悠他們說中了這個毒根本就查不出來，真要是死了別人只會覺得是意外，這才使得小嚴子和那位長使擔驚受怕到現在。
聽小嚴子要解藥，紀允連輕笑，“本官說話算話，只要你們按本官的吩咐去做，每年這個時候，肯定會有人給你們送解藥。”
“可萬一您的人給忘了咱麼辦？”這才是小嚴子最擔心之處。
“如果真忘了，你們可以去紀家找大管家徐遠，本官會給他多留下兩顆解藥做備用。”韶京的事容不得馬虎，紀允連便將徐遠留在韶京。一來可以幫他處理一些事務，二來也可以幫著打探訊息。徐遠也非等閒之輩，乃是罪臣之後，因緣際會下投靠了紀允連。
等他們這次去西北後有意培養吉福，所以讓馬公公那個小徒弟得喜暫時幫襯吉福一二。
得喜這小子的確機靈，當馬公公派人送給他訊息後，立刻到紀家找王慕妍，還主動簽下死契。王慕妍不習慣用一個太監近身伺候，便將人安排在了外院，不過給了他一個特權，就是無需通傳，可以自由進出內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