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詹事府的牽頭下,先後在韶京和各地建了好幾家女子醫館。

孫巧易至今也沒有找到適合她的另一半。於是,沒有成家的她將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行醫和教學上。孫巧易現在已經成為了韶國最有名的女國醫。

這幾年醫侍們在戰場上的作用也突顯了出來。

原本沒有人看好的醫侍,在戰場後方任勞任怨,精心護理每一個傷員。有越來越多的傷員在他們的照顧下存活了下來,並有絕大多數人完好無損的再次回到戰場上繼續拼殺。這個人數完全超乎了眾人的想象,才讓人們驚覺,他們的功勞究竟有多大。

韶國這幾年吏治改革、土地及商業改革帶來的巨大成功更是顯而易見。

蠻疆餘下的部落已經完全歸順,並按照王姒寶最初的設想被零散安置到各處。再加上韶國偷偷蠶食他國土地帶來的成效以及閒國的依附,韶國的國土也在慢慢的擴大。

軍事方面,除了軍隊人數在不斷增加,人員傷亡在逐漸減少外,鐵騎衛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更是讓人聞風喪膽。往往他們人還沒到,有些弱的敵軍就已經不戰而逃。韶國鐵騎衛成了別國最令人頭疼的一支軍隊。

很久以前,朱臨溪父子二人在定國埋下的美人計開始奏效。

定皇南風正陽這幾年幾次用兵都以失敗告終。在極度失望過後,他少了當初的意氣風發,開始沉迷於美色,大有混日子過的意思。另外,他的幾個兒子也開始了明爭暗鬥,攪和的定國這幾年都不太安寧。

王姒寶當年被南風翌拿走的那個帶鈴鐺的鐲子被送了回來,這也算是了卻了朱臨溪的一樁心病。

雍國永盛帝夏明乾在前年駕崩,夏立軒即位。他這人比較中庸,雍國在他的治理下只能說不好也不壞。

敏國的變化不大,仍然老實的偏安一隅。

康國卻內亂不斷。先是夏辰昱做了最後一搏,接著男皇后盧北峰反水,康國一時亂成了一鍋粥。但被嚴重低估的女人狠起來真的很恐怖。康玲瓏先是以鐵血手腕將一群大男人給鎮壓了下去,再之後,又對他們進行了慘絕人寰的報復。

康國的內亂造成康國老百姓人心惶惶,有越來越多的人逃到了它國。當然這其中逃往韶國的人口最多。

原北康地界在原康國來韶國一個大臣精心策劃和遊說下,趁康國大亂起義歸到了韶國。為此,康國曾出過一次兵想要奪回屬於他們的土地。卻被王裕澤帶人給擊退。韶國再一次擴大了國土。

話說,老王家還有一件大事不得不提。就是王栩在去年娶了一個農家女子為妻。要不是王姒寶覺得那姑娘人品、長相各方面都還不錯,給家人做了大量的工作,王栩也不可能那麼順利結成這門親。

當然,有令人歡喜的事情,自然就有讓人悲傷的事。

前兩年,王姒寶的外祖父和外祖母相繼去世。由於遠隔萬里,他們沒有來的及趕回雍國奔喪。

這次,他們一家老小在收到安國公夫婦王儒凌和李氏相繼病重的訊息後,簡單收拾了下行裝便匆匆往雍國趕去。

奈何,韶京離雍都實在是太遠了。眾人還在半路瘋狂趕路,便先後收到兩個老人家已經離世的訊息。

王姒寶哭的差一點不能自已。

這個世界上最疼愛她的兩個人就這樣不聲不響永久的離去了。

等一行人趕到安國公府,滿眼都是素淨的白。白的那樣刺眼,讓人還沒往靈堂走,就已經模糊了雙眼。

安哥兒雖然已經五歲,但這卻是他人生當中第一次面對死亡。

看到黑暗的祠堂中擺放著兩口黑漆漆金絲楠木棺槨,安哥兒覺得有些害怕。於是緊緊的偎依在王姒寶懷中。

看著周圍的人和自家美人娘都在哭,安哥兒不明所以的跟著哭。

一邊哭還一邊悄悄的問:“娘,那裡面躺著的人真的是曾外祖父和曾外祖母嗎?”

“是的,安哥兒。”王姒寶安撫的摸摸安哥兒頭,哽咽著回答:“那裡面躺著的人就是娘的祖父和祖母。也就是你的曾外祖父和曾外祖母。”

“那他們為什麼躺在裡面?多黑啊。”安哥兒天真的問道。

王姒寶想了想回答道:“他們累了,想在裡面歇一歇。”

“哦--那娘您別再哭了,不然會吵到他們的。”

“好,娘不哭。”

……

在二老安然下葬後,王子義將一家人召集到一起,認真的商談了分宗的大事。

不知道什麼時候,雍國和韶國就會對上。趁這個時候分宗是最好的時機。

王裕浦已經勸動了張君顏父母和他們一起到韶國安居,雍國的爵位他打算徹底放棄,將來準備繼承王子義在韶國文國公的爵位。於是,雍國這裡的爵位就留給二房,先由王姒寶二叔王子孝繼承。

由於這些年安國公府的庶務都是王姒寶三叔王子廉在打理,安國公府的錢財大部分也都是他賺來的。所以,就決定將大部分店鋪和錢財都留給他。

至於說王子義他們大房,這些年由王裕浦打理賺的錢財恐怕買多少個安國公府都夠了。於是,他們這一房便徹底放棄了安國公府的財產。

雍國這裡的田地最終就由二房和三房平分。

既然由二房襲爵,安國公府這處大宅子也將留給二房。

王姒寶他們回來後一直住在她和朱臨溪在雍都大婚時住的那座宅院。

在臨離開錢,王姒寶帶著自家兒子朱元安和王裕洵十四歲的兒子王極在安國公府舊地重遊,當做是一場徹底的告別。

自打王極認祖歸宗後,一直是在王姒寶的身邊長大。安哥兒很喜歡這個表哥,因為他會處處讓著自己。

王姒寶領著他們倆先去了自己出生的梅香院。

看著掛滿了白綾的梅香院,王姒寶再次落淚。往事一幕幕在腦海中不停的迴盪。

“恭喜世子夫人,賀喜世子夫人。這次終於如願了,是個女孩兒。咱和順侯府終於有嫡出小姐了。”

“太好了,咱老王家終於有嫡女了。”

“以後看誰還說咱們侯府陽盛陰衰,生不出女孩兒來。看,咱們的小囡囡這不就來了嗎。”

“娘啊,我這個當爹的急忙火燎的扔下老爺子趕回來,您就不能讓我抱抱嗎?”

“去去去,就因為你風塵僕僕的趕過來才不讓你抱。小囡囡這麼嬌貴,你也不怕外面的塵土沾上咱小囡囡。還湊這麼近幹啥?”

“依我看,咱家小囡囡是我這一輩子中見過最好看的小嬰兒了。”

“算了吧,你一共見過幾個剛出生的小嬰兒。細算起來,咱小囡囡可是第一個。當初蔣氏剛生下咱長孫澤哥兒那會兒,你也是到了滿月才看上一眼。”

“咳咳……咱小囡囡就是比她老子和哥哥們爭氣。這下祖父那套冰玉棋子能夠保住不說,還把祖父這十來年輸掉的東西一下子都給贏了回來。他們行嗎?另外我還多得了不少別的彩頭。聽好了啊,這些你們都不要爭,將來都是要留給咱小囡囡做嫁妝的。等告訴老大媳婦,都給小囡囡保管好了。”

“……”

那是自己剛出生那會兒的場景。雖然她看不見,卻聽了個大概。那時爹孃還正年輕,祖父祖母身體還都康健……

王姒寶隨後又領著兩個小家夥去了榮慶堂、王老侯爺的外書房、還有練武場等地,她的童年幾乎是在這裡的每一個角落中度過。

最後她領著兩個小的到了寶珠院。

“娘,這裡怎麼看起來和咱們家一模一樣啊?”安哥兒打量了片刻後就發現了端倪。

王姒寶回答道:“這是因為你爹就是按照這裡的佈局,才建的咱們現在的家。”

“哦,原來是這樣啊!”安哥兒恍然大悟道:“那想必爹爹一定對這裡十分熟悉。”

“我和你爹自打訂親後,你爹就住到了府裡。我們白天幾乎形影不離,大多數的時間都是一起在這裡度過的。”王姒寶沒有因為安哥兒小就敷衍他。

不管在什麼時候,安哥兒問她什麼樣的問題,她都會耐心細緻的解釋給他聽。有時還會給他講些為人處世的道理,就如王子義當初教她時一般。

這裡和自己家太像了。瞬間便勾起了安哥兒想家的想法。於是開口詢問道:“娘啊!我想祖父和祖母他們了。估計他們也想我。咱們什麼時候回韶京啊?”

“咱們明後天就起程回韶京,你爹正在著手安排。”王姒寶回答道。

“太好了。娘,咱們現在就去找爹吧。估計他該等著急了。”

“好,咱們這就去尋你爹。”朱臨溪此時正在外書房和夏立軒商談兩國之間的事情。估計已經談的差不多了。

安哥兒正是喜歡跑跳的年齡,尤其是打從去年和朱臨溪習武後,更是不老實。走幾步路後,就會跑上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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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姒寶卻不敢走的太快。她讓王極牽著表弟的手在前面走,她則優雅的跟在他們身後緩慢前行。一邊走,一邊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連日來的悲傷也漸漸淡去。

有死必然有生,這是自然規律。

安哥兒生產那次純屬是意外,但朱臨溪仍然害怕王姒寶再次生產會有危險,所以一直偷偷在吃呂緣配的有避孕作用的藥。

王姒寶知道自己身體一向很好,再生幾個完全沒問題。尤其是安哥兒將來一定要有親兄弟在旁幫襯才行。所以早前偷偷換了朱臨溪的藥。

她再次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裡已經有了一個小生命,是臨出發前懷上的。由於孩子爹對自己服的藥過於自信,又趕上王姒寶守孝,所以朱臨溪一直沒有發現王姒寶的異常。

於是就這樣,他再一次被矇蔽。

但這一次又能瞞住他多久呢?

出了大門,朱臨溪迎上王姒寶,牽著她的手往馬車停靠的方向走去。

王姒寶走出幾步後,停住了腳步。依依不捨的轉頭看了看安國公府的大門和院牆。

別了,曾經的家;別了,祖父;別了,祖母;別了,姑外祖母;別了皇表舅……

(全本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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