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飯飯家,姬仇笑呵呵:“行啊,喝一次人血,好多天都不餓。”

秋月現在狼狽不堪,使勁搖頭。

喉嚨湧動,眼神中盡是乞求。

“餓了?”姬仇反問。

秋月小雞啄米,要是能跪下,不介意磕幾個響頭。

姬仇拿出匕首,劃破自己手腕,移近秋月嘴邊。

盯著低落的鮮紅血液,秋月的一對長牙,自然而然生長出來。

眼看著傷口碰觸到秋月雙唇,姬仇閃電般縮回手。

笑嘻嘻問道:“答應我的要求,血液隨你喝。”

秋月餓的快找不著北了,只要不搭上自己的性命,沒啥不能接受的。

姬仇很滿意,拿出來一張照片放到秋月眼前。

“易容成他的樣子。”

秋月二話不說,臉上肌肉蠕動,片刻後變成了一個缺少兩顆門牙的老人。

姬仇打量了一番,微微點頭:“差了點,照片裡的人是個瘸子。”

秋月犯難:“我只能改變容貌。”

姬仇猛地抬起一腳踹向秋月小腿。

嘎巴聲響緊隨而至,接著房間內傳出淒厲慘叫。

“紀仇,你該死。”

秋月聲音沙啞滿含怒氣。

姬仇全然不當回事,捏住秋月嘴巴,送進去幾滴血液。

後者發矇,先打一棒子在給個甜棗,到底什麼意思嘛。

姬仇笑著解釋:“給你留些體力,別太快變回原形。”

一拳下去,秋月被敲暈。

除夕夜三連暈,姬仇絲毫沒有負罪感。

哪怕除夕夜,財團也不會放過對姬仇的監視。

秋月現在的容貌太敏感,不能被外人知道。

白天黃軍派人送來的大箱子正好派上用場。

裝秋月綽綽有餘,所以姬仇做了。

照片是周老師的照片。

地洞早在三天前已經挖通,姬仇也偷摸去了趟罪惡監獄。

相機提前以偵查目標動作為理由,早就買好了。

姬仇的每一步動作,全都有心為之,皆為今天做準備。

除夕夜,也是監獄管理者最鬆懈的一天。

外面炮竹聲齊鳴燈火輝煌,地洞內姬仇拖著秋月緩緩前行。

卻說罪惡監獄內,周瘸子並不知道今晚有行動。

掉牙瘸腿的老人,看著空蕩蕩的牢籠。

老人仰天大笑,頗為看得開。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老人砸吧砸吧嘴,自顧自哀怨:“這輩子沒機會喝酒了。”

遠處傳來一聲斥責:“老不死的,大吼大叫什麼?”

“要不是剩你一個老廢物在這裡,老子就可以回家過年了。”

“罵的,大人物在家老婆孩兒熱被窩,老子在這喝西北風。”

“光特麼想著自己,晚飯連餃子都沒有。”

蔡坤越說越氣,開啟牢籠後,對著老人一頓拳打腳踢。

罵罵咧咧:“你們這些賤民,早死光早安生。”

蔡坤原本是罪惡監獄的小頭目,除夕可以回家瀟灑。

全因和倪永安彙報說,在村落看到了一個很像牢籠出去的少年。

然而功沒立成,反倒被勒令看管罪惡監獄,三年內不許出去。

一個小小財團監獄頭目,惹不起古飛身邊的副官。

倒黴的還有當時一同乘車的四人,全被禁足在罪惡監獄裡。

眼見蔡坤越打越兇,周瘸子老邁身體接近極限。

其他被禁足的四人連忙進來勸阻。

“頭兒停手吧,這個人上面盯上了。”

“打死了你我都承擔不起。”

蔡坤不傻,知道罪惡監獄就剩這麼一個老不死的。

換做以前,死了就死了。

然而幾天前,上面來人下了死命令,周瘸子必須活著。

蔡坤罵罵咧咧又踹了幾腳,方才停手。

這時電話突然響了。

蔡坤恭敬接聽後,暢快笑了起來。

“哈哈哈,財團要立刻把老不死的帶走。”

“以後罪惡監獄沒人了,咱們兄弟終於可以重見天日。”

“在地面風風光光,比這破暗無天日的牢籠強太多。”

周瘸子也大笑起來,打斷了蔡坤的笑聲。

周瘸子的笑意中夾雜滄桑。

“老夫活的夠本,你們這些小兔崽子,在活幾輩子也不行。”

“老夫活的值,斷頭臺上走一遭不枉此生。”

蔡坤被氣的不輕,卻無話反駁。

作為罪惡監獄的小頭目,自然知道周瘸子的過去。

但是,現在蔡坤才是主宰者,雖不能定人生死,卻可以往死裡揍。

蔡坤抬腳便要繼續踹,只要不踹死就沒事。

一隻手掌突然出現,如鐵鉗子一般抓住蔡坤的腿。

“是你?”蔡坤看清來人,驚怒交加。

“我想起來了,停屍處看到的就是你。”

蔡坤下意識的摸向腰間。

其餘四人動作如出一轍。

“砰”

來人自然是姬仇,一拳下去,蔡坤直接癱軟在地。

姬仇緊接著拎出匕首,直奔下一個目標。

全力而為,不給五人絲毫反應機會。

槍還在腰間,最快的無非手剛搭上去而已,便倒在血泊當中。

姬仇挖的地洞足夠大,放五個人的屍體不成問題。

地面的血跡,隨便找些乾草覆蓋即可。

做完一切,姬仇將秋月換上去,並且在秋月的昏睡血上扎入一根銀針。

沒個十天半個月,秋月不會醒來,容貌也不會變化。

周瘸子將一切看在眼裡,老淚縱橫。

“孩子,沒想到是你,居然真的活下來了。”

“哎,別別別,我自己能走。”

不由分說,姬仇背上周瘸子返回地洞。

“周老師您先別說話,我家裡有餃子有酒。”

“吃飽喝足養好力氣,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周瘸子哭著笑著:“好好好。”

“餃子就酒越喝越有。”

隨即,周瘸子一拍額頭。

正色道:“我不是叮囑過你嗎。如果能活著,離開古九城改名換姓。”

“怎麼不聽話,跑回來救我了。”

“我一個老不死的命不值錢,孩子以後不許犯傻。”

姬仇落地有聲:“你是我的老師,是我的親人。”

“周老師告訴過我,人情冷漠,沒有信任。”

“但是有一種血脈相連的關係,打碎了骨頭連著筋。”

“分不開,棄不得,離不了。”

周瘸子心情大好:“對了,姬甄怎麼樣?”

“周老師放心,妹妹正給您溫酒呢。”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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