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禪機輕車熟路地飛回窪地,還沒降落就看到一團火光在夜色中搖曳,他這次還帶來了她們急需的照明設備,應急燈什麼的,是以前15號與趙曼住在這裡時用的,只不過早沒電了,他拿回去充了一天電,應該能支撐幾個晚上。

馬裡金娜正孤身一人待在火邊烤火,裹著被子發呆。

“馬裡金娜。”江禪機招呼道,“我給你們送好吃的來了。”

馬裡金娜先是微微一驚,繼而回過神來,披著毯子站起來,神色有些慌張地問道:“什麼好吃的?”

江禪機降落到她面前,把燒烤從簡易包裝盒裡取出來,“可惜天氣冷,有點兒涼了,不過沒關係,架在火上再烤一烤就行。”

“聞著挺香啊。”馬裡金娜她們這兩天淨吃泡麵火腿腸罐頭等速食品了,雖然不能說難吃,但可能是大家的口味都被諾亞星上純天然的飲食慣壞了,吃完了總感覺滿嘴巴的工業添加劑味,而燒烤起碼放的是正宗天然香料。

“你在發什麼呆?她們兩人呢?”他問道。

馬裡金娜不安地偷瞄他一眼,吞吞吐吐地低聲說道:“嗯……我說一件事你別罵我啊……”

“什麼事?”江禪機愣住了。

“今天白天的時候,因為太無聊嘛,我就尋思‘看看’大家在幹什麼——我可不是故意偷窺你的隱私,我每個人都看了!只是……感覺還是你的視角比較有意思,就……就多看了幾眼……”馬裡金娜越說聲音越小,把被子當成龜殼似的縮了起來,幾乎連腦袋都縮進去了。

江禪機並沒有怎麼震驚或者生氣,或者說,他在很早以前就做好了被馬裡金娜偷窺的思想準備,“偷窺”這個詞可能不太文雅,換成“感應”也行,但就行為本身來說,基本上是同一個意思。

馬裡金娜的能力給大家帶來很多便利,但享受便利的同時,當然也要承擔一定的代價,就像付蘇的千里傳音也同樣如此,提供跨越空間的聯絡的同時,也要承受她無聊時的騷擾。

換成別人擁有馬裡金娜的能力,除非是道德水平極高的聖人,否則很難100%保持剋制。

“你看到什麼了?”他問道。

馬裡金娜見他的語氣很平靜,神色之間也不像是在生氣的樣子,稍微放鬆了一點,但又怕這只是潛藏在平靜之下的怒火。

“……我看到那人打你了。”她心虛地說道,“還有在其他地方,也好像一直在受欺負……我不明白……”

江禪機眼前彷彿又浮現今天的一幕幕,點頭道:“是的,不過那是有原因的,簡單來說就是以前我父母以類似於欺詐的形式騙了他們很多錢,今天我去還錢的時候,他們遷怒於我——這個說起來就複雜了,其實當時我父母他們也是身不由己,所以我很理解他們的憤怒。”

馬裡金娜將今天看到的一幕幕結合他的解釋,終於理清了頭緒,雖然還有很多細節存疑,但總比之前瞎猜要好,因為她看到的事情過於離譜,而且聽不到對話,她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感應到了其他人身上。

“所以,你沒生氣吧?”她確認道。

“絕對沒有。”江禪機本來想補充一句“別在我上廁所時感應就行”,但這句話說出來恐怕有欲蓋彌彰之嫌,於是改變話題問道:“將軍和少校她們呢?”

“將軍去買酒了,應該快回來了,少校……大概在睡覺吧。”她答道。

“買酒……將軍有錢嗎?”

儘管帕辛科娃若是用一些特殊手段弄到酒,他也不會多說什麼,但儘量還是不想讓她的形象受損。

“啊,那個……今天你那個學妹又來了,將軍向她借了錢。”馬裡金娜一拍腦門,“我差點兒忘了這事,你那個學妹好像很想見你,但我們不方便把你們住的地方告訴她,只告訴她會幫她轉達給你。”

“格桑拉姆?”

“對,就是騎著弗麗嘉來的,臉蛋有高原紅的那個。”她描述道。

“我知道了,謝謝。”江禪機詳細詢問了借錢的數額,打算一會兒去還給格桑拉姆,因為據他所知,格桑拉姆連來這裡的路費都是鄉親們湊的,她的錢肯定來自於這幾個寒暑假打工掙的錢,連家鄉都沒有回過一次——這事帕辛科娃並不知情,要是知情,大概也不會向她這個窮學生開口借錢。

正說著,空中響起輕微的破空聲,帕辛科娃帶著幾瓶高度烈性酒回來了。

“回來的正好,我來找你們喝酒啦!”他向帕辛科娃招呼道。

在他和馬裡金娜談話期間,火堆上的燒烤已經重新加熱煥發出香氣,分外勾人食慾。

“喝酒?”帕辛科娃有點兒意外,“有發生什麼好事嗎?”

“是有一點兒值得慶祝的好事,不過最重要的是,以前答應過跟少校喝酒,當時實在沒那個氣氛和心情,今天一醉方休。”他說道。

“正好我帶回了杯子。”帕辛科娃買酒時順便索要了一打兒紙杯,倒不是用來喝酒的,反正少校是對瓶吹,而是因為她們這裡沒杯子喝水。

“誰來了?”屋裡悶雷般的俄語響起。

“少校,我來找你喝酒了,出來一邊烤火一邊喝吧,我還帶來了烤肉。”他對屋裡說道。

過了一會兒,少校打著呵欠,搖搖晃晃地走出來,醉眼朦朧地笑道:“我就聞到一股香味才醒過來,這肉聞起來不錯!”

她一屁股坐到火堆前,毫不客氣地左手拿起帕辛科娃剛買回來的酒,用牙齒咬開瓶蓋,先灌了一大口,醒醒宿醉。

“給我也倒點兒。”他瞥了一眼她空蕩蕩的右袖,把杯子伸過去。

少校輕蔑地看了看他,一邊給他倒酒一邊說道:“一會兒醉了別吐到我身上。”

帕辛科娃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馬裡金娜連連擺手,“我就算了,別給我倒。”

她依然對上次那混合了紅辣椒的伏特加心有餘季,令她這輩子對酒都失去了勇氣。

“乾杯!”兩個紙杯與一個酒瓶輕輕碰撞。

一小口白酒流下喉嚨,江禪機被辣得面目扭曲,引來花崗岩少校放肆的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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