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又驚喜:“對呀!還有世外之物!我們說不定能贏呢?

“不過,雖然我是憑藉世外之物死而復生的,但是我對世外之物也不甚了解。

“在長青山,我第二次死亡後,魂魄已然離開了肉身,但隨即,我感受到一股力量,將我的魂魄吸入。

“我不知道那是哪裡,且在被吸入之後,我便失去感覺了。就像——對,就像姐姐你說的進入未知界之後那般,時間凝固了,我也就無法感覺了。

“而後,也就是在剛才,外界有一股吸力將我喚醒,我能感受到那股吸力,但除了吸力之外,暫時之間,我仍然沒有任何其他的感覺。

“隨後,除了那股吸力之外,我又感覺到你的存在。我也說不清那是一種什麼感覺,但是我就是知道,那是你,你就在我身邊。

“我想大聲呼喚你的名字,但只能以我的原形發出幾聲嗚咽。

“再後來,彷彿從裡面捅破了一層繭一般,我發覺我身在你的丹田之中,周圍環繞著妖靈力。

“我明明並非你身上的一部分,你的妖靈力本應該驅逐我,但他們似感覺不到我的存在,更沒有驅逐我。

“我知道我在你的丹田之中了,所以更加大聲地呼喚你,而後我的魂魄由一縷輕煙狀恢復成了原形,又飛出了你的丹田,來到空中。

“我看見了你,便不顧其他了,在那般強烈的感動之下,我只感覺到我的魂魄上漸漸構成了肉身。

“我以為是姐姐你做的。

“原來是世外之物做的。

“這次能復生,大概,是世外之物感受到我復生的渴望了吧。”

林漣漪道:“你試試看,能否控制我丹田中的世外之物。”

寒又點點頭,閉目凝神,卻再也感知不到近在咫尺的世外之物了。

她失望而自責地道:“對不起,姐姐,我感知不到世外之物了。”

林漣漪安慰道:“沒事的,寒又。畢竟它的規則太複雜了,我們這等五界之中的生靈不會使用也是正常。

“船到橋頭自然直,它發揮了一次作用,說不定我們也能再讓它發揮一次作用的。”

寒又稍稍得到些安慰,道:“嗯,謝謝姐姐。”

林漣漪白了她一眼,道:“又要說謝了,我只是說出了實情而已。”她站起身,道,“寒又,你身子剛重塑,便先在這裡好好休息吧。我到夜魄外面去找找出路。”

寒又跟著她站起身,與她輕輕擁抱一下,柔軟的身體在夜魄世界之中,彷彿也失去了溫度,沒有了曾經擁抱的溫暖。

但林漣漪知道,這是另一種方式的新生,她們相依相伴的溫暖無須身體溫度的輔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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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漣漪幻影向她擺擺手,意識抽出夜魄世界,回到自己的身體之中。

無垠還沒有醒來。

林漣漪驚疑,稍一思考,便知道了原因,很可能是世外之物發揮作用時凝固了這裡的時間吧?

她舒心一笑,忽又覺不對。

未知界中,他們的時間已經凝固了,難道可以再凝固一次嗎?

她思索不得解釋,苦笑一番,這次莫名其妙地使用了世外之物,卻還是不得要領。

對了,乘曦曾經叮囑過她:“小妹妹,我身懷一種神秘力量,不過,我以為它更像是實物,足可超越神力。我把它稱為‘世外之物’,‘世外桃源’之‘世外’。只是我天資不夠,只懂得了些粗淺的使用之法。因肉體凡胎所限,每隔十年方能使用一次,否則必遭反噬而死。這也是我遲遲不敢動用世外之物的原因。”

世外之物足可超越神力,但是即便以乘曦這般蛇妖族的身體,也只能遺憾地感嘆一聲“肉體凡胎所限”,是以只能每隔十年使用一次。

那她這用魔神血脫胎換骨後的身體,能在半年後再次使用嗎?

她不敢確定,但是大戰在前,即便她的身體無法再承受一次世外之物的使用,她也得用。

她到無垠身邊坐下,輕聲喚道:“無垠,無垠?”

無垠沒有回應。

林漣漪一驚,連忙檢查他的脈象。

他竟已沒有脈搏跳動了!

林漣漪大驚失色,驚得呆滯了瞬間,隨即以意識探入他體內,竟發現他經脈、經脈中的靈力、一身血肉全如冰封了一般靜止了。

林漣漪嚇得癱軟了身子,倚靠在石碑上。

難道他是被世外之物波及到,所以被凝固了時間?

可她還不知道如何控制世外之物啊!

她內視丹田朱心,嘗試喚起世外之物,朱心之中卻無絲毫反應。

她頹然閉目,心道:“看來這未知界是非要跟我耗到我能控制世外之物為止啊……”

她深深呼吸一會兒,絕望而有氣無力地罵道:“可是乘曦用了上百年才學會了一點粗淺的使用方法啊!”

按照這個速度,豈不是……

不知為何,她想起了倉頡造字的傳說,從無到有,自創體系,該是如何艱難?

雖然如今她已知這些傳說多為吹捧天宮眾神族仙族的,但文化風俗的鏤刻就是這麼深刻。

否則鷹魔族也不會這麼痛恨剪歌了。

良久,她終於重整行裝,利索地站起身,轉身繼續鑽研起這塊難看的石碑來。

從此刻起,她孤獨地存在於石碑邊上,鑽研,不解,接著鑽研。

有一次仰望天空時,她發現了天空中的顏色形狀變化,猶如染缸中的染料被再次攪拌過一般。

她意識到,那是寒又復活時的形成的。

於是她從單純地鑽研石碑,變成了時而鑽研石碑,時而鑽研天空。

有時她覺得鑽研得過於久了,便坐下來與無垠、寒又說說話。

寒又有時也會離開夜魄,趴在她的懷中、膝上,或是化作人形,與她依偎作伴,聽她講述她與無垠的趣事。

原來在未知界中,寒又也是不需要休息的,所以林漣漪讓寒又在夜魄中休息只不過是常識作祟。

不知過了多久,因這裡是沒有時間,且身體沒有變化,所以,她不知過了多久,有一日,她突然驚呼一聲,隨即面露狂喜。

待在夜魄裡的寒又一驚,這聲音要麼是頓悟了,要麼是瘋了。

她趕忙從夜魄中出來瞧瞧她憋屈的主人。

天空還是她重塑了肉身後的那般顏色與形狀,石碑還是無言地矗立於無邊無際的平地之上。

而她的主人,一改往日枯燥深思的神色,盯著石碑欣喜若狂,撫掌大笑,更有淚水兩行,滑落她乾淨美麗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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