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我信緣分。”

“豈知不是有緣無分?”

“渚沙伯伯今日認可,已證緣分。”

“哼!”渚沙冷哼一聲,“我那不肖之徒受你……一時衝動,求了我幾日,我不過暫且同意了你二人婚事。日子是你們自己過的,一個於修煉上造詣極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如此天差地別,我看多半也過不長久!”

林漣漪蹙眉,對如此明白的不看好,任誰都會氣憤。

她認真而鏗鏘地道:“手無縛雞之力,是因不曾修煉,然未必無修煉之質。天差地別,未必不可跨越。

“伯伯自身亦無婚嫁經歷,如何能夠斷定,我與無垠不能長久廝守?”

“如何斷定?我便讓你看看如何斷定。”渚沙站起身,趨步往前走去,道,“你過來。”

“是。”

渚沙跨出門檻,瞥見站立一旁的無垠,頓了一下,心中來氣,冷冷哼了一聲,往前走去。

林漣漪跟在後面,出來時與面色尷尬的無垠相視,停下腳步,望了眼前面就要走遠的渚沙,低聲道:“他沒有說什麼,你跟上來吧。”

三人直到書房停下,無垠似有明白,放心下來,向林漣漪給了個安慰放鬆的眼神。

林漣漪看到門上匾額“西林書房”四字,亦明白了七分,向無垠微微點頭,跟隨渚沙走入了書房。

四面書籍,擺放平整,少而有序。

渚沙一眼不瞧四面書籍,徑直走向左面書架左下角,彎腰抽出一本書。書皮泛黃,上有些灰塵,似乎許多年不曾為人翻開。

林漣漪跟上前,接下書一看封面,名“攬星訣”。

“這是前代聽星掌門自創的經脈修煉法門,你拿去修煉。八日之後,無垠進入俗世之前,你再來西林一趟,我便當著無垠的面檢查你修煉八日的成果。”

林漣漪手捧攬星訣,覺其異常沉重。三年前初獲紅綢內丹朱心之時,朱心和魔神血的衝突至今難忘。這回不會又要經歷一次了吧?

妖至高深,靈力會與魔靈力趨同,同為偏向暗黑之力,和諧相處的可能性也高。當然朱心能和魔神血共容,也是靠著魔神血強大的震懾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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攬星訣卻不是這樣了,聽星掌門無比正氣的獨創法門,不用想就知道是和赤天、蛇妖族妖法相衝突的,林漣漪絕不想修煉。

她盯著攬星訣暗暗發愁,竟忘了在渚沙離開之時跟上去。

無垠走進書房,看了眼她尚未翻開的攬星訣,輕輕道:“這雖是聽星掌門的獨創經脈修行法門,但是是為所有初學者設計的,應該不難學。”

林漣漪蹙眉看向他,沒好氣地羨慕道:“你有點染,自然覺得沒什麼問題了。”

無垠明白了她心中所想,湊過去低聲說道:“既是為初學者設計,應該不會和你現有靈力起衝突吧。”

“誰知道呢,我先回去學了,若是有事,便要找你借點染了。”林漣漪向前探身,俏皮一笑,“不知無垠少俠借不借呀?”

“借,當然借。”無垠不敢後退,又心虛地看了眼身後,知渚沙早已走遠,便往前又近一步,道,“日後點染不用,便交由你保管如何?”

“你在點染中的身體,是一個虛假的化身嗎?”林漣漪忽然想起一個問題,若是沒有另外一具身體,即便有點染儲藏身體,又有何用?

無垠一呆,只好悄聲實言:“是吾師請了佘夜潭中懂得造身的醫師,以我之血肉,製造了那具一模一樣的身體。沒有身體,我便無法幫忙了。”

林漣漪苦嘆,道:“無妨,遇難則闖,我就不相信一本入門之法我還學不下去了。”

“若是兩種靈力在體內衝突太大,就不要硬撐,直說你學不會吧;若是真能共存,別表現得太厲害,我怕我師父好為人師,忍不住教你更多的千羽林法門。”

林漣漪目光一抖,忙道:“這不行,一個攬星訣我就得夠嗆。不過你那師父怎麼可能教我千羽林法術?”

無垠失笑:“你知道除了你身份之外,他還不滿意你什麼?”

“不會法術?”林漣漪訝道。

“正是。”無垠娓娓道來,“裘師姨從前是俗世之人,嫁給風師伯之前,風師伯的師父也是嫌她不會法術,不很同意這門親事。所以裘師姨發憤圖強,沒想到學得極快,看天賦是趕得上北林一半弟子的,他這才真心地同意了這門親事。

“你也是啊。

“雖說裘師姨給我師父的印象並不好,但師父不會願意我娶一個不會絲毫法術的人,也許打心裡有種成見,覺得難以般配吧。”

林漣漪歪著頭,別有意味地道:“原來嫁給你們正道中人還有這種門檻。”

無垠苦笑道:“都是慣例了,至少上一代是改不過來了。我們可以改的。”

“怎麼改?”林漣漪一手抓著攬星訣,雙手自然下垂,突然湊近他,在他耳畔試探地問道,“要改,也得你做了掌印人吧?”

無垠驚愕,神色凝滯了片刻,直到林漣漪溫暖的呼吸離開他的耳畔,才鎮定下來,眸中野心於瞳孔之中顯露出來,眉宇之間漸聚起強者之威,雖是幼虎,不可小覷。

他慎重地道:“這是必然。”

“你覺得他倆好對付?”林漣漪憂心道。

“他倆”,自然指的是唯二的能與無垠爭奪掌印人之位的人,胡衷恣和邵仲文。

無垠搖搖頭,道:“說簡單也不簡單。若有時機,必能得勝。”

林漣漪凝視他彷彿志在必得的神色,隱憂更重:“此刻只怕胡衷恣也是這麼想的吧?如今我們和他都各有把柄在對方手上,現在就是看誰先露出馬腳。或者,誰先成功逼對方露出馬腳了。”

無垠一想到十年來如師父一般教導他的師兄竟非善人,甚至可能是邪道臥底,不禁心中一痛,對林漣漪小心交代道:“我走之後,你小心行事,儘量不要來西林了。”

林漣漪笑了笑,道:“若是我來了西林,定要叫他吃虧!”

無垠好奇地笑道:“你倆不是在淬弦的幫助下成了平局嗎?你想如何叫他吃虧?”

林漣漪笑而不語。

若是趁無垠不在,西林要請她來的話,請到的假林漣漪恐怕不但要叫胡衷恣吃虧,可能還能逼出他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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