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姓名等一大堆花裡胡哨的東西,亞歷山大對火雲邪神的研究直指本質。

事實上,在主宇宙中真的存在過“斧頭黨”這一個組織。

192X年,一個叫鐵血鋤奸團的組織成立了,當時號稱斧頭幫的他們常以斧頭、手槍、炸彈等武器,專門對付其他幫會和欺壓工人的富商,一時名震上海。

斧頭幫的幫主被人稱為“暗殺大王”,這位殺人王深受中國傳統俠義思想的影響,在最動盪的年代殺了數不清的有權有勢之人。

那些人或是千夫所指、魚肉百姓的獨夫民賊;或是包藏禍心、出賣民族利益的漢奸國賊;或是以權謀私、吮吸百姓血汗的吸血鬼、或是闖入華夏國土、燒殺搶掠的強盜。

而且他還做過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那就是他炸死了一名敵對國家的陸J上將,那名大將是在華夏被殺的軍銜最高的敵對將領。

就連蔣、宋、汪都曾被他下過狠手,後兩者甚至是因他而死。黃金榮、杜月笙等一票魔都巨頭對他敬畏三分,就連毛姓領導都說他“殺敵無罪,抗X有功,小節欠檢點,大事不糊塗。”

這位殺人王的刀槍幾乎觸及了華夏大地上所有的陰暗角落,在亞歷山大的記載中,他的對手都是將軍、軍閥、富商、幫派之主這樣的角色,並且往往是他佔據上風。

而他的一生之敵赫然是戴竹立,中國近代歷史上最神秘的人物之一。

1936年,出手過多的殺人王遭受了來自敵、偽、特、幫數重勢力的圍追捕殺,蔣懸常百萬要他的人頭。處境艱難的他逃到西廣梧州,住於李姓友人之家。

由於殺人王俠肝義膽,他的手下被抓後並沒有叛變,但是他手下的老婆於婉君叛變了。戴竹立以他手下的性命為要挾,脅迫於婉君跑去向殺人王求助。

最後戴竹立設下天羅地網,將殺人王和這位於婉君一同殺死在了西廣。

這個殺人王戴眼鏡、身材瘦小、頗有幾分書生氣,跟火雲邪神出場的時候差不多。而電影中星爺等人嘲笑完啞女後,乘坐的那輛車車尾上正是“B036”四個大字。

火雲邪神的出場也是被一個女人帶出來的,電影中存在一個旗袍女,她出現過好幾次,一次是給天殘地缺引路,一次是在酒吧拿著關押火雲邪神的地圖。

這些其實還不足以支撐亞歷山大的猜測,所以他大膽地對所有人物原型進行了推斷。

一開始電影出現的那個女人,她身上的旗袍其實是在豬籠城寨的裁縫店裡做的,就是使用洪家鐵線拳的那位裁縫。包括鱷魚幫幫主的唐裝,也是在那裡做的。

而電影中出現過一個裁縫店的鏡頭,鏡頭中有幾條衣服上掛著好幾個牌子,分別是“上海阿四”、“三樓五嬸”、“山東老”和“洋行李”。

“上海阿四”就是痛打星爺的那個眼鏡仔,他的眼鏡出自島國三和洋行,“山東老”可能特指舊魔都青幫的某位張姓頭目,所以這個小小的城寨裡集中了舊魔都洋行,青幫,島國,鱷魚幫等各種勢力。

從這裡來看,豬籠城寨更像傳說中的“八龍城寨”,一個相當特殊的地方。只不過兩者的情況剛好是顛倒的,豬籠城寨內部安寧,外面則是一片混亂,黑幫橫行。

這剛好和前面的斧頭幫以及殺人王相呼應,所有的東西都被扭轉了一個身份,各自合理的進入了劇情中。

城寨裡有澡堂子、早餐店、米店、衣店、理髮店、醫館等一切現實生活裡存在的店鋪。

齙牙珍、七個嬸嬸和踢球的孩子、苦力強、醬爆、早餐店老板,甚至是那個被救下來的孩子和他不說話的母親,劇中的每個角色都扮演著親和各個不同勢力的人。

……

“哥,你是要我膜拜你還是怎麼說?”張啟東看著手裡的文字喃喃自語。

太扯淡了,這和他看的電影是同一部電影嗎?

“這些只是為了告訴你,我是有認真的在研究這部電影,真正希望你看到的東西,其實還在後面。”

亞歷山大示意他繼續翻。

“還在後面?”張啟東翻了個白眼。

亞歷山大點點頭道:“其實功夫和無賊這兩部電影是同一時間在華夏上映的,在美帝也是如此,所以比較這兩部電影就成了當時很多學生的作業。”

“很多人認為前者雖然贏了票房,但是實際上並沒有後者好看,因為後者在當時給人們帶來了很多感動。”

“但是在我看來,其實並不是這個樣子,總之你看完再說吧。”

張啟東看完這些推測之後先是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隨後翻到下一頁。

這一頁討論的是這兩部電影本身,實際上這才是一開始亞歷山大交出來的作業。

其實這兩部電影的核心在他眼裡都是一樣的,都是在一個“善良”的人身上所發生的故事。

阿星,也就是《功夫》的主角,他從小就相信這個世界是有序的,街邊乞丐說他是百年一遇的練武奇才,他就傾家蕩產買下《如來神掌》。

碰見盲女被人欺凌,他毅然決定出手相救,敢於直面數個比他身材高大的混小子。

不過很傻很天真的阿星第一時間被社會打“醒”了,他被打趴在地上,被別人圍著滋尿,就在他想要保護的人面前。

時間一晃,阿星直接長大,不過這其中的經歷大部分人都是可以腦補出來的。

而在他自己的回憶中,所有的畫面都是黑白二色的,唯有那根彩色棒棒糖是有顏色的,這也是為阿星後來的轉變埋下的伏筆。

他先是碰到了長大的小女孩,也就是啞女,然後再次見到了那根代表他的“善良”的棒棒糖,所以他臭罵了自己一頓。

後來阿星親眼目睹了會武功的“神鵰俠侶”戰勝了代表邪惡的火雲邪神,卻遭到邪神使詐負傷之時,他就完全覺醒了。

他在邪神身上看到了世間的醜惡,同時也找回了曾經的自己。

他毫不猶豫地把木棒敲到了邪神的頭上,即使是整個頭都被打“爆”時,也要把手抬起來,輕輕敲上那麼一下。

最後因為開掛,阿星代表正義戰勝了火雲邪神。

……

反觀天下無賊裡的傻根,其實跟阿星有異曲同工之妙。

傻根是一個在高原工作了很多年的普通孩子,攢夠了錢準備搭乘火車回家蓋房子娶媳婦。他也相信正義必能戰勝邪惡,每個陌生人都是善良的好人。

大盜德華騙他說女主角沒錢治病,傻根就捐出自己的五千塊錢,碰見有人需要輸血,即使他暈血也要堅持去捐自己的血。

但是不同的只有一點,那就是從頭到尾,傻根都沒有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而且到最後,大盜德華還犧牲了自己的性命,保住了他天真的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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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一幕,賺取了很多觀眾的眼淚。但是在亞歷山大看來,這種欺騙並不是一種合格的善良,甚至有點算得上是殘忍。

二十來歲的傻根一路上身邊盡是豺狼虎豹,他的錢包被人調包了數次,甚至就連大盜德華其實也是一個賊,只不過機緣巧合之下,決定為了妻子和孩子金盤洗手。

由於大盜夫婦的拼命保護,傻根直到下了火車也沒受到任何傷害,不過他也沒有任何成長與改變。

傻根就像一個成年人社會裡的巨嬰,被人“別有用心”地保護著。最後盜賊們的臺詞是這樣的:

“真希望他能夠永遠一直這樣睡下去,這樣他就不會對這個世界感到失望,永遠都活在天下無賊的夢裡。”

“答應我不要讓他知道身邊有那麼多賊!”

兩者之間的對比是如此明顯,前者在經歷過諸多磨難之後,最終選擇了直面強大的邪惡,而後者在別人的保護下,活在了無知與愚昧之中。

內容其實不長,張啟東看得很快,看完之後的他嘆了一口氣。

“所以,你想和我說點什麼?”張啟東百無聊賴的問到。

他承認,亞歷山大對《功夫》的研究非常仔細,而且這份電影報告的確給了他很大的感悟。

“我想問你,如果是你,你會選擇當一個不會絕世武功的阿星,醒著被別人滋尿,還是願意當傻根,永遠活在一個美好的夢境裡?”

亞歷山大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他的表情開始認真起來,嚴肅地像一個正在求學的――教授。

“不會武功的阿星和傻根?”張啟東愣了一下。

平心而論,這兩個角色都不太好混,特別是阿星,一旦失去絕世武功,那麼他的人生真的是萬分悲慘。

小時被滋尿,大了可能會淪落到賣菊股,看清了世界的真相後有心想做壞人卻頻頻被欺負,就連曾經被他救過的小女孩……

至於傻根就不用說了,放在現實裡可能會一輩子都一無所有,活在惡人的陰影之下。

不過在他還沒有回答之時,亞歷山大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不是很難選?”

“不過對於我來說,我只會選、也只能選阿星!”

他似乎話中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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