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一個勵志要當海盜王的男人去放棄自己的前途,這種傻事張啟東根本不會考慮。

看普朗克的狀態,他透過試煉後,第一個要對付的恐怕是厄運小姐那一大批人,短時間內應該煩不到自己。畢竟好運姐加爵士這個組合還是很有看頭的。

說不定還有一大批亂黨。

“對了,試煉大概要多久?”張啟東的精神力發問,毫不遮掩。

自己和奧考的對話是用身體在進行,現在則是用精神力,兩者的區別就是俄洛伊能否聽到。

他必須爭取一定的時間,讓好運姐先瓦解普朗克的勢力。

別的不說,起碼鐵鉤幫和艦隊不能完整的還給普朗克,否則他們做的一切都是白給,報復會來的很快。

“試煉歸試煉,島上的一切,你們公平競爭。”俄洛伊的身影忽然變得偉岸起來。

“知道了。”被“盯”得十分難受的張啟東訕訕應下。

大家的意思其實還挺明顯。

俄洛伊不會給普朗克額外的治療,張啟東不會再用大蛇之力。

看船長的傷勢,除非用極珍貴的藥劑或接近神術的魔法,否則三兩天之內他肯定無法痊癒。即使他透過了所謂的堅韌試煉。

一念至此,張啟東收回心神。

而他的精神力在迴歸途中,感受到了下方某處的波動。

很多頗大的訊號位置,紛紛聚集在傳說中的比爾吉沃特灣主碼頭上,彼此還在不斷碰撞。

沒來得及看清楚他們是誰,意念已經被奧考徹底拉回神廟。

“或許,是個錯誤的選擇。”奧考莫名其妙地感嘆了一句,而後他就那麼盯著張啟東,眼神裡清楚寫出“送客”二字。

“可是我的貓……”張啟東下意識地看向悠米,“不對,我是說,我還有重要的事情沒幹。”

難不成對方真是貓奴?

“這只魔法貓咪會在這裡睡上半個月,你還是下次再來吧。”奧考站到他身前擋住視線,“蝕魂夜馬上就要來了,這可能是你們的機會,去準備吧,否則你其它心思再多也是白費。”

“蝕魂夜?那個黑潮大軍?”

張啟東的注意力頓時從貓身上移走,他可是親眼見過那支大軍的。

無邊無際的黑霧,填滿他的目光所及之處,大軍行走霧中,好像永遠都看不到盡頭,十分恐怖。

沒錯了,這是個機會。

不過這也可能是普朗克和好運姐的機會。其他人既不是傻子也不是NPC,紮根比爾吉沃特多年的他們更熟悉如何面對蝕魂夜,自己想要趁亂崛起,還要下很多額外的功夫。

“在比爾吉沃特想召喚聖獸,本就需要付出更大的代價。”奧考眼神看向火焰,“而且這次又是直面亡靈大潮,又有數人在同時召喚,只怕這次的信仰之火根本不夠用。”

獸少,召喚師多。

召喚海獸的消耗就被提高了。

“我知道祭祀的意思,不過我必須要一兩頭聖獸。”張啟東無奈攤手。

奧考的意思是讓他別折騰,但他如果要立威,海洋巨獸是必不可少的,這也不是故意抬價。

“我這是為你好,我早就注意到了,你的消耗比我們的消耗還要額外增添……”奧考苦口婆心。

張啟東擺擺手:“奧考祭祀,您別說了,其實我也不——”

他話沒說完,忽然間天旋地轉,不解的大眼睛瞪得滾圓,眼中的最後一個畫面是——奧考大手一揮,石壁和火焰越來越小。

他倒著飛出了神廟。

……

“透!公平競價!”

張啟東偷偷比了個國際手勢。

“好像忘了點啥。”他閉上眼,站直身體深深吸了一口氣。

出了神廟的門,重新襲來的疲憊感瞬間佔滿他整個身軀。剛才,他兩條毫無準備的腿一抖,差點直接滾下去。

“冰火加起來大概還剩百分之十,而且以後很長時間內……身體雖然沒什麼大傷,但虛弱還挺嚴重,這狀態,恐怕比普朗克好不到哪去。”他檢查完狀態,鼓起氣血,健步飛下階梯。

此時已是晨曦。

遠方海平面上,一輪柔和的朝陽正冉冉升起,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天空攀爬。

陽光射來,雲霧中的神廟散發出淡淡金輝,這些光輝如潮溼的霧氣,滲透雲層,連他腳下的階梯也一同變得神聖起來。

再次路過兩位老者,張啟東禮貌地打了聲招呼,畢竟下次再接觸可能就是在競價了。

一路跑出雲霧,身下的比爾吉沃特如同縮小了千萬倍的實景地圖,被他盡數納入眼簾。

高懸陡峭的山峰,石壁上一環接一環的不規則石木建築。

依舊讓他震撼的一條條天梯石棧,梯棧上橫跨半島的長橋。

此時大部分地區已經迴歸平靜,曙光一路揮灑,給整個世界抹上了一層輕柔溫暖的光暈。

只是當這溫暖的光來到地面上,卻映出血色的餘光,這些餘光帶著未熄滅的紅燈籠和陽光交融,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生命與死亡,同在。

廝殺向來都是很激烈的事情,死亡卻不是。僅僅幾個小時,瘋狂的人們就會留下滿地屍體,任由這些平靜的事物去訴說經過。

訴說一個生命最激情的時刻,與激情過後永恆的沉寂。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現在看來,這裡其實和雙城很像。

上城區的富人們,或者說上等階級的人們總是能安穩看戲,掌握財富和權柄。外城區,也就是中等和普通階級參與廝殺,為更進一步或生存付出一切。

下城區的低等階級不是被奴役就是無辜遭殃。彼此間的地位差距比主宇宙那兒的高樓大廈中明顯更大,生命更拼搏且易碎。

兩隻眼睛看向下方,張啟東立馬鎖定了炮聲依舊的比爾吉沃特灣,他說不定還能趕上盛會的結尾。

……

張啟東走後,神廟裡。

“那朵花,純淨,好看,喵。”一直閉著眼睛的悠米忽然跳下它的專屬床位,朝著石壁走去。

“別傻了,那朵花可不是神明賜下的,一個殘留的虛影而已,而且那一位你在正面也找不到。”奧考轉身朝石壁後面走去,不多時,他拿著幾條被串起來的新鮮稀有活魚走出。

“這次還是烤著來吧,所以說這火不夠用嘛,不過想來您是不會怪罪的。”他看向永恆燃燒的信仰之火,露出歉意的微笑。

神廟裡,魚香漸漸濃郁。

……

血腥彎宰碼頭。

這裡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但尾聲,往往代表著高潮。

小半夜的戰鬥讓這裡真真正正的血流漂櫓,小河一般的猩黑血液甚至能浮起長刀和火槍。

人頭滾滾,殘屍滿地。

近十個幫派的高階幫眾戰死在這,平日裡能作威作福的壯漢如同普通人一樣廝殺,然後死去,只能留下滿臉的不甘。

軌道上的火炮掉了一半下來,散落的部位依舊整塊整塊的咬合在一起,撿起來組裝就能繼續用。剩下的一半正在不斷開炮,轟炸物件是海灣外的黑色艦隊。

不過即使有軌道炮相助,其它船隻也沒能徹底壓住黑色艦隊。

高矮不一,各種船型混雜的兩百多艘帆船,是透過各種渠道硬生生湊出來的,打四五十艘黑色船隻明顯有些勉強。

海面上的打海面上的,碼頭上的殺碼頭上的,雙方都紅了眼。

初升的旭日不像休止符,反而更像號角,吹起最後一次衝鋒的號角。而且眾人心知肚明,這是一次不死不休的衝鋒。

“嘭!”木門被推開。

厄運小姐看著闖進來的斷掌海盜,自然地收起了璀璨笑容。

斷掌海盜毫不意外,他知道,那是虛偽至極的笑容。丟下手裡射空了的手炮,反手一刀捅死追上來的鐵鉤精銳,他低聲喝到:“不出意外,應該要成功了。”

“鐵鉤幫的獨眼老謀深算,他早早就收買了小半軌道炮手,我們突進去後迅速控制了軌道炮,攔住了死亡艦隊靠近,如果不是鐵鉤幫有幾個副幫主反應及時,我們已經……”

“別說了,擦擦臉上的血。”厄運小姐明媚一笑,絕美的面容燦爛如花,讓人失神。

她將手伸進上衣裡,把一條裹在胸口前的紫色絲巾抽出,遞給斷掌海盜。

斷掌海盜喉嚨鼓動,接過絲巾咧著嘴笑道:“莎拉船長,從今天開始您就不必再這樣了,普朗克一死,您完全可以自立門戶,取代一個四大黑幫的位置。”

“嘿嘿,當初無知時佔過您的便宜,所以今天我宰了三十二個狗屁精銳才敢來見您,其他的弟兄在雷文首領那準備著,爭取把鐵鉤幫的雜碎一網打盡。”

他說著把絲巾收回口袋。

“辛苦你們了。”厄運小姐不可置否地笑了笑,兩條纖細的大長腿交錯,朝門外走去。

斷掌海盜連忙讓開位置。

“好重,好純的血腥味,像極了,像極了。”一出門,她便閉起眼睛狠狠抽了兩下瓊鼻,嘴角彎起,紅唇上的血色愈發鮮活。

“那是,人的血終歸沒有畜生那般腥臭。”獨掌海盜雖然疑惑,但還是絞盡腦汁的附和。

當年他也是一個喜歡被拍馬屁的人,他很自信,論此中功力,十個雷文來也不夠他一個。

同時他也是個識時務的人,或者說,這些年的生活讓他變成了一個會思考的海盜。

……

莎拉一開始就目的明確。

九頭響蛇是比爾吉沃特最高檔的酒館,只有往來的富商和一部分相當有錢的海盜消費得起。

海盜為什麼會有錢?

答案百分之九十都是能打。

這些能打的海盜一入九頭響蛇,就進了莎拉的眼。

是人就有慾望,慾望一天得不到滿足,慾火就會燃燒人的軀殼,直至把整個腦子燒糊。

海盜更是如此!

稀有美酒,絕世美女,這兩種東西就是大多數海盜的慾望。

不巧的是,莎拉本身就是個絕色美人,是比爾吉沃特最漂亮、最性感、最嫵媚、最具風韻的女人。

這些海盜一入了她的甕,基本上無法逃脫。當莎拉精心挑選後,刻意製造機會給他們,讓他們試圖用武力時,最精彩的一幕來了——他們打不贏莎拉!

但莎拉還是會挑出一部分幸運兒,給予他們想要的一切。

這些幸運兒一部分會徹底迷失在她的迷魂陣裡,覺得自己只要努力向上爬,就能娶到這個讓她們夢寐以求的女人,順便得到一個擁有無數好酒的頂級酒館。

一部分會沉淪在感情中,希望幫莎拉復仇從而得到青睞和肉體。

還有大部分聰明如斷掌海盜的,就是純粹的失了勢或者想往上爬,他們也是最關鍵的一環。

另外就是那些來歷不明的船,他們都是流連酒館的那些富商手底下的商船。每次進入大海的“憤怒期”,這些船就會開始偷偷改造,搖身變成強大戰艦。

每一年,莎拉都在等候時機。

斷掌海盜清楚地知道,這種女人不是他該想的,他只是想往上爬一爬,況且還是雷文讓他這個殘廢的海盜重新撿回了戰鬥力。

或許副幫主那個級別能試試,跟在厄運小姐後面的他腦子裡忍不住想到。他眼珠子轉不開,畢竟前方的尤物真是,太誘人了!

“嘿嘿,絕美的小妞。”

“我的,是我的!”

黑色絲襪手套,酒紅色緊身上衣,束腰的黑色短裙,烈焰紅唇,露出大半香肩和美腿的好運姐一下子便成為眾人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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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了眼的鐵鉤海盜眼睛一掃,確認過她如玉的手臂上空無一物後,嗷嗷地叫著向她衝來。他們平時劫掠時亦是如此,戰鬥到一半時如果在船上抓到女人,他們就會瞬間進入另一種戰鬥。

這是鐵鉤幫才敢有的作風。

“毒龍三兄弟、刀疤刺青、老槍老炮,陸上還有三個地方難啃麼。”厄運小姐速度不變,在鐵鉤海盜靠近時單腳撩起,瞬間將兩顆血淋淋的腦袋踢爆。

“沒錯,打了那麼久普朗克都沒回來,鐵鉤幫的大部分人已經犯嘀咕了,只是這些副幫主……”斷掌海盜揮手,一大票人馬衝殺進場,手持刀槍,悍不畏死。

眼見還有敵人湧來,戰鬥小半夜的鐵鉤海盜終於開始節節敗退。

他們要放棄這個根據地了。

一旦退到碼頭上,不是死就是投降,變態點的或許可以選跳海。

“實力差不多的情況下都怕死,沒人敢帶頭衝,當然啃不下來。”

“天就快亮了,還是趁早結束這場血腥的鬧劇吧。”厄運小姐明亮的眸子直視朝陽,背後兩把造型獨特的手槍慢慢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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