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九龍捧天山外,飛來了兩隻妖皇。

一隻是急凍鳥,一隻是丹頂鶴。

急凍鳥的主人不是旁人,正是看守寒冰室的寒飛鷹。而丹頂鶴的後背上,則是一位道骨仙風,身穿九宮圖長袍的老者。

兩人來到九龍捧天山外,並沒有從坐騎身上下來的意思,而是打量面前的這座山谷。

"這就是戰武堂那位楚先生所居住的地方?"

"老白,他和你一樣,都是副堂主。"寒飛鷹在旁邊提醒了一聲。

"哼,就算是副堂主又如何?我只是來看一看,他是否真的像是你說的那樣,對佈陣有多麼的瞭解。如果他檔次太差,我可不同意讓他去遺蹟!"老者冷哼了一聲。

寒飛鷹聞言,面色不變。

這位老者叫做白玉堂,乃是陣法堂的副堂主,大道仙宗所有學習陣法的弟子都在那個堂中,而他也教出了不少陣法天才。

但白玉堂性格太正值,眼中糅不下一粒沙子,聽說他這次還請了楚驚天去遺蹟,當場就炸了鍋。

"他能夠壓制住範軒然,那只能證明他實力還有些本事,但陣法之道,如同繁星。他將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修煉上了,又有多少時間來學習陣法?"

寒飛鷹也沒有辦法。

但他之前已經請過楚驚天,如果就這麼不聲不響的把楚驚天給落下,也不是他的性格,所以便帶著白玉堂來九龍捧天山來見一見楚驚天。

如果楚驚天真的對陣法還有些造詣的話,帶上他也無妨,如果沒有半點水平,那麼也就不用對他客氣。

"楚驚天可是從我的寒冰室拿走了九陽極光石,我又聽說他從赤焰室中取走了九陰月光石...這兩塊可是七階的材料啊,他想必佈置的是什麼驚天大陣吧!"寒飛鷹訕訕笑道。

白玉堂聞言,呵呵冷笑:"驚天大陣?就憑他?依我看,佈置的八成是冰火兩極陣!"

"那是什麼陣?很厲害嗎?"寒飛鷹不懂。

白玉堂哼哼了兩聲,滿臉不屑。

寒飛鷹見對方不願意繼續說,心中也暗暗明了。

白玉堂的陣法水平,在整個大道仙宗都算得上是前十的存在,估計這次是自己真的錯了。

"我只是見楚驚天挑了兩塊等級很高的靈寶,認為他的陣法水平很高..."寒飛鷹試圖辯解道。

白玉堂搖了搖頭,不屑道:"我只用八塊普通的石子,便可以困住一位七境強者半柱香的時間...他那算是什麼,只是白白浪費了兩件七階的靈寶罷了!"

"咦?"

白玉堂正說著,突兀的眉頭一挑,詫異的看向四周。

直至片刻後,這才呵呵一笑:

"如果不是我記得這片區域的地圖,還真被這小子給混過去了。居然用了這種障眼法陣,把九龍捧天山化作一座普通的山區。"

寒飛鷹趕忙問道:"這個陣法很厲害嗎?"

"雕蟲小技,班門弄斧罷了。"白玉堂呵呵一笑,眼中滿是不屑。"我們進去吧..."

寒飛鷹聞言,眉頭一皺。

進別人洞府之前,難道不是應該出聲提醒一下嗎?

他正在思量間,白玉堂已經進了九龍捧天山。

...

"呵呵,看來這位白副堂主似乎有些瞧不上我啊!"

九龍捧天山的一舉一動,自然瞞不過他的耳目。

更別說,這兩人的談話。

進入別人的洞府,理應從坐騎上下來,徒步進入,以表尊敬。

但寒飛鷹和白玉堂倆人,卻是乘著坐騎一副橫衝直撞的姿態。

"既然瞧不上我,那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厲害!"

楚驚天淡淡一笑,右手一捏。

...

"轟!"

進入大陣內的二人,只聽見虛空中一陣爆裂聲傳來,旋即原本看起來平凡無奇的山谷內,竟是升起了一團團朦朧的迷霧。

"這是?"寒飛鷹連忙問道。

"呵呵,那小子應當是聽見我們的談話了,也知道我有些瞧不上他。所以想要用陣法來給我一點顏色看看!"白玉堂淡淡道。

寒飛鷹暗歎一聲。

好好的一件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但他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聽白玉堂不屑道:

"既然楚先生想要和我較量一下,那麼老夫便讓你看看什麼叫做真正的陣法之道!"

"開!"

他含聲一喝,手中的銀絲白雪般的拂塵輕輕一揚。

這一瞬間,當如積雪消融一般,無數翻騰起來的白霧竟是迅速消散開來。

"這就破解了?"

寒飛鷹瞪大了眼睛。

他見到這九龍捧天山內,玄妙無比,心中對楚驚天還抱有幾分期待。可誰想到,白玉堂僅僅只是一揚拂塵,便將陣法給破開,這著實讓他大跌眼鏡。

'看來,這小子是外強中乾啊!';

他心中暗道。

而白玉堂似乎也看出了寒飛鷹的想法,淡淡笑道:"這等小術,在我眼中看來,不過是孩童拙劣的把戲罷了。老夫四百七十二年前進入陣法堂,任職副堂主,所瞭解的大陣豈是小小楚驚天能夠想象到的。"

"嘶嘶嘶!"

話音剛落,一陣兇猛的嘶鳴聲轟然爆響而起。

只看見一道巨大的黑影,幾乎是毫無徵兆的便從一條銀波範範的大江中轟然洞射而出,更是張開血盆大口呼嘯撲衝而來。

"不好,上當了!"

白玉堂眼瞳一收。

拂塵再次擺動,一片巨大的六芒星陣迅速的在半空中繪製而成,如同一面屏障般的出現在了雙方的面前。

"咚!"

閃電般衝起的深淵巨蟒,一頭撞在了屏障上,把屏障撞的支離破碎。

"這是妖君?"

"是楚先生收服的?"

白玉堂雙目微眯,一副如臨大敵的姿態。

寒飛鷹也是滿臉警惕。

顯然,他們看見,這深淵巨蟒的臉上顯露著一個分明的'楚';字。

"嘿嘿,就憑你們也想破解主人的陣法?"

深淵巨蟒冷笑的看了一眼白玉堂,身軀徐徐一盤,又重新潛入到了水中。

而隨著它徹底沒入水中後,原先散開的迷霧,又重新出現,伸手不見五指。

"老白,怎麼會這樣?"寒飛鷹覺得腦袋好像有些不夠用了,忍不住問道。

白玉堂面色連連變幻,直至片刻後這才冷笑道:"看來,是我小瞧了這小子。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

他見到寒飛鷹一臉不解的樣子,冷哼一聲,給他解釋了起來。

"這小子故意把幻陣做的錯漏百出,讓人一看,便誤以為找到了出路。當任何一個人,認為自己找到出路時,結果卻闖入了深淵巨蟒的地盤,你認為還會有活路嗎?"

寒飛鷹聞言,忍不住點了點頭。

如果哪怕是他,在那種情況下,也未必能夠反應過來。

便是逃過深淵巨蟒致命一擊,至少也得留下一條胳膊。

"他沒有讓深淵巨蟒追來,也沒有將所有的禁制給解開,這意味著只有我將此陣破解開之後,才算是結束。"白玉堂看著眼前恢復的迷霧,眼中閃現出一絲嘲諷。

"看來倒是我小瞧了你,果真有幾分本事。"

"不過,你以為僅此而已,便能夠困住我嗎?"

白玉堂一揮拂塵,眼中神芒大放。

他之前先入為主,不認為楚驚天在陣法上有多高的造詣,但經過先前深淵巨蟒的迅猛一撲之後,這才知道是自己太輕視對方了。

"看我怎麼破了他的洞府!"

白玉堂帶著寒飛鷹,立刻原路返回。

...

"呵呵,破了我的洞府,憑你的手段,再過三百年吧!"

楚驚天緩緩的搖了搖頭。

他只是啟動了陣法,並沒有主控。

若是由他的神念注入陣法之中,整個幻陣就會風雲變幻,像是他們這些存在,在幻陣內走了三天三夜,卻也只會原地踏步罷了。

想到這裡,他緩緩抬頭,繼續將注意力放在了白玉堂和寒飛鷹的身上。

只見這一次,白玉堂凝重了許多,並沒有像之前那麼馬虎,而是小心翼翼的四周尋找起來。

"找到了!"

片刻後,白玉堂目光一喜。

"哼,這小子的手段倒是有一些,但和我相比,還是太嫩了!"

他緩緩搖了搖頭。

不過,心中對於楚驚天的評價,卻是增添了幾分。

"開!"

他拂塵一揮,面前的白霧轟然裂開。

然而,就在白玉堂準備譏諷楚驚天幾句的時候,卻看見白霧開啟後,有一頭渾身漆黑,巨大無比的幽冥畢方正收攏著雙翅,滿臉嘲諷的看著他。

而這幽冥畢方的腦袋上,也同樣烙著一個鮮明的'楚';字。

"又錯了?"

白玉堂這回是真的傻眼了。

如果第一次,說他太輕視楚驚天,受了誤導,還可以解釋。但這一次,他可是把沒有半點輕視之心啊,但即便如此,居然還錯了?

幽冥畢方站在那,也沒有撲上去,白玉堂倒是自覺的後退了兩三步,拂塵一擺,將迷霧重新籠罩上。

"老白!"

寒飛鷹也不知道什麼情況,連忙看向白玉堂。

只見白玉堂愣在原地片刻後,面色越發的凝重了,能夠讓他一次性算錯兩次,這個大陣已經並非像是他想象中的那般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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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寒飛鷹擔憂的目光中,白玉堂冷笑道:

"倒是我小瞧了你!"

"但憑藉此陣,就想要困住我?"

"你還差得遠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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