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因為什麼?因為程慕顏啊!因為……你竟然沒把她弄死!”黑霧洶湧的翻騰了兩下,聲音顯得很尖銳,明顯是憤怒到失去理智了。

不過,也就瘋了一會兒,黑霧又平靜下來,仔細的梳理了一番移魂陣法那之後發生的事情,發現卿酒還真沒有時間再去處理程慕顏,因為連他自個兒都直接被絞進移魂陣法裡落到了南北大陸,卿酒既然能夠出現在這裡,那說明當時他也出現了跟他一樣的情況,所以,這件事情還真不能賴在他身上。

黑霧沉思了半響,繼續開口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移魂陣法會直接崩潰了,而且還將我們陷落到這南北大陸來了。”

他當時以為勝券在握,壓根兒就沒去注意那移魂陣法,而是來來回回在看程慕顏和玲瓏的狀態,等他身上一痛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到了南北大陸的越林洲,而且還因為那陰陽乾坤鏡壓根兒就出不來,一直等到半年前的時間,突然察覺到那股令他畏懼惶恐的氣息也到了南北大陸,他才琢磨著想要安排些人出去看看是不是程慕顏到了。

程慕顏掌管魔界,也掌管魔界所有魔和藍魅的生殺大權,若是被程慕顏知道他聯合她的那條小狼狗那麼搞他,估計得讓他灰飛煙滅了不可。

不過,後面證明他實在是想多了,程慕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頭頂的那個陰陽乾坤鏡的原因,壓根兒就沒有感知到他的存在,到這個時候,他便心生一計想要徹底除去程慕顏了。

反正有這陰陽乾坤鏡做靠山,還不是他想弄死誰就弄死誰?

然後……然後事情就失控了,人家陰陽乾坤鏡壓根兒就不承認他,將程慕顏弄進一個境界裡他也被打出來了,當時他氣得都快要炸了。

當然,現在他更想炸,因為陰陽乾坤鏡都被他弄丟了,哦,也不算是他弄丟的,是那破鏡子自己長腿跑了,也是邪了門兒了。

不過,還好,他一看見情況不對就直接帶著卿酒跑路了,還好跑得快,要不然他這條命都得丟哪兒了。

因為,在前幾日,他的那兩位兄弟命牌碎了,留在他手裡的那一縷神魂也直接崩潰了。

“你快點想辦法將她弄死啊!”黑霧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焦慮的轉來轉去,看著感覺很暴躁的樣子。

“你先給我看看她的畫,你不說我進入越林洲的記憶沒了嗎?我總得看看人才能認出她啊,認不得人想再多的謀算到時候認錯了人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白幹事了?”賀庭衛得到的資訊越來越多,一點點拼湊起整個事件的前因後果。

大概便是女的救了男的,男的恩將仇報殺了女的,但是沒殺死,現在還要想辦法再殺一次,否則估計大機率那女的不會放過男的。

故事線理得清楚明白,賀庭衛腦子卻彷彿被人堵住了一塊兒似的,明明有什麼景象在他面前一閃而過,但是打破不了那堵牆就看不到裡面的真實內容。

黑霧氣焰翻騰兩下,正準備再次開口罵人,但是陡然一想,現在的程慕顏確實跟以前有些差別,至少臉嫩了不少,眼神也溫暖了些,不像之前看什麼都是冷然的,彷彿是神在巡視螻蟻的世界,高高在上,觸不可攀。

黑霧如潮水一般像兩邊退開,一張帶著些嬰兒肥的臉慢慢顯露在賀庭衛的眼前,那雙如星子般璀璨的眼睛映入賀庭衛的眼簾,他只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一點一點的加快,喉結微不可查的滾動了兩下,連咽口水的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驚動了眼前這雙驚動如幼鹿的眼睛,讓人轉身就跑了似的。

黑大給他看的是之前用陰陽乾坤鏡錄製下來的程慕顏剛剛進入越林洲的場景,那個時候程慕顏目光四處瞥著,即便看到了有人離魂的狀態也淡然的移開目光,看起來就像在正常逛街的少女一般,身邊還有兩個俊郎少年守在左右……

“那是……”賀庭衛指著那張跟他前世一模一樣的一張臉。

“哦,你說的那是卿歡,程魔王又收留下來的一個孩子。”黑霧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你說巧是不巧,那孩子的靈魂跟你同出一源呢,而且還同樣的姓卿,你們一個卿歡,一個卿酒,你說這小魔王到底是怎麼想的?讓你們不同世界的同一個人聚在一處把酒言歡嗎?”

說到這裡,黑霧探頭出來仔細瞧了瞧:“看看呀,這張臉多陽光啊,跟個正常的少年郎君似的,活得多肆意瀟灑啊,不像你,出現在魔窟裡,連最狼狽最沒有尊嚴的一面都被程魔王瞧見了,最後還背叛她想要弄死她,多可悲啊,兩個同樣的人竟然走上了不同人生。”

“唉,你說是不是那個你只是把那些陰暗的想法給藏起來了,其實內心還是那麼的醜陋不堪?”黑霧一拍手掌,恍然大悟道:“我當時竟然都沒想到這裡,淨想著削弱他們能力然後再絞盡腦汁的想法子將他們殺死,結果卻殺不死,你說我要是早知道這件事情,給那個卿歡佈置一番,你說他會不會走上你的老路,直接就將程魔王給殺了?!”

黑霧越說越興奮,連中間的畫面都維持不住,抖動兩下崩潰了,重新變成黑霧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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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庭衛眼睛卻還直勾勾的看著那團逐漸消失的畫面,胸腔裡鼓脹的情緒衝得他頭腦充血,眼神裡殘留著連他自己都壓根兒沒察覺的可怖痴迷與深深思念,像是想要整個人鑽進那黑霧裡將那少女瞧個清楚明白,最好再摟在懷裡狠狠地稀罕一番才好。

只可惜了,他腦子裡仍舊沒有關於這個少女的一點記憶,但是身體裡那種想要用盡一切法子擁抱少女的激烈情緒不是做假的。

難道……他真的是那位卿酒,只是忘了那之前的記憶?

但是如果他真是卿酒,他身體裡的身體也不是作假的,他怎麼可能做出殺害少女的事情?他敢相信如果兩人對面而立,他寧願傷害他自己也不願意傷害少女一根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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