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答應
扔了一片果肉到嘴裡，程墨刀思索了片刻之後又道：“言言最開始叫我過去是為了她三歲那年關於傳承印記的事情，然後又突然給我看她收服了的九幽寒炎，還問我為什麼要去赤炎洞找刀魂，這麼直白了當之下我又沒法子再跟著一起撒謊，所以就只能說實話了。誰知道小丫頭那麼聰明，我就是不說她也能猜到你去天靨渠肯定是去做危險的事情，還不如直接說了。否則到時候小丫頭偷偷跑去天靨渠出了什麼事情我們倆後悔都晚了，說了之後，光明正大一道去也能有個照應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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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辰溪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直覺得額頭突突直跳，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還不是自個兒蠢，這麼點兒小事都不能隱瞞下來，小姑娘才多大，懂什麼？跟著去到時候出了事兒魔界怎麼辦？而且，月辰溪敲了敲桌面，臉上神情很是嚴肅：“什麼叫小丫頭，那是你姨姨，有沒有尊卑之分，就是小姑娘年紀小那也是你長輩，平日裡言言言言的叫沒有指正你，你倒自個兒沒有一點自覺，小丫頭這個稱呼都出來了……”
看著月辰溪這滔滔不絕的架勢，程墨刀縮了縮脖子，心裡直想以頭搶地爾！
我錯了還不成，求大哥您別唸叨了，程慕顏是你的小寶貝，我程墨刀就是那可憐的小草草嗎？好歹是您老人家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求分點關愛到我頭上叭。
“行了，我不說了！”月辰溪白了程墨刀一眼，挑了個模樣精緻的青棗偏了頭就開始啃，目光卻再不肯分半點給程墨刀，顯然，這傢伙鬱悶了。
程墨刀：“？？？”
我又做錯了什麼？程墨刀懷疑的瞅了一眼月辰溪，發現這傢伙面上如戴了一層斯文溫潤的面具一般，實在看不出有哪裡不對。
隨手掰了兩瓣清甜的橘肉到嘴裡，程墨刀偷偷看了他一眼，試探的詢問道：“那你這是答應了哈？那我回去就跟言言說了？”
月辰溪手肘撐著軟榻坐起來，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你心裡不已經有答案了嗎？快走快走，別耽誤我看書！”
這就開始攆人了？程墨刀“嘖嘖”兩聲，想起小姑娘之前說的要去魔界的事情，拍了拍手上的糕點碎渣，摸著床沿溜了下去，走了兩步又覺得不對，退回來撈了一壺果酒到手裡，這才擺了擺手，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看得月辰溪心頭一噎，直想把這小子錘死在這裡，還是小姑娘軟和可愛，臭小子就是討人嫌！
翻了個身，摸到軟榻上的書卷，開啟了將折了的那頁輕輕撫開，繼續看起自己的書來。
溫暖的陽光打落在他纖細白淨的指尖，襯著溫柔繾綣的眉眼，尤其的好看，歲月的年華似乎從沒有光顧過他，光滑細嫩的臉漂亮又精緻，如十六七歲的郎當少年。
只是……只是這少年真實歲數確實是大得有些離譜，但凡六玹界有點名氣的修士就沒有不認得這張臉的，也沒有人敢把這張臉的主人當做不諳世事的少年郎來對待，誰特麼不要命了敢這麼對待老祖宗？
……
程墨刀來的時候千急萬急，恨不得一秒到場，回去的時候反而放慢了步子，看起來悠閒自得的很。
提著手上長頸白瓷玉壺，看了看裡面晃晃悠悠的淺紅色酒液，清香醇正的氣味直入肺腑，舌尖輕輕的抵著上顎，程墨刀腦子裡卻在回想之前月辰溪的一字一句，每一段話都掰開了揉碎了咀嚼幾遍。
“奪舍？”
程墨刀眸子閃動了兩下，還是不甚理解的發出了疑問，然後又搖了搖頭將這個想法甩出腦子，肯定不是奪舍，但是如今的言言肯定有不一般的奇遇，撈起玉壺往嘴裡倒了兩口酒，程墨刀突然想起來不是還有個叫做“卜卦”的玩意兒嗎？沒準兒就是知道了之後會發生的事情也說不定！
越這麼想程墨刀眼睛越亮，而且越想程墨刀越覺得好像是這麼回事兒，看小姑娘的樣子真的想是占卜到了後面會發生的事情，尤其是關於赤炎洞和天靨渠這兩件事情他沒講之前看小姑娘的神情好像就已經知道了什麼一樣，這肯定是他想的那樣，絕對的，小姑娘有奇遇！
說不定是在哪裡找到了個什麼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好寶貝，然後今天突然開發出來知道了月辰溪之後會有危險，所以才著急忙慌的叫我過去。
這麼一想，事情好像完全對的上，而且看程墨刀激動又興奮的神情，大機率已經相信事情就是這麼回事兒了。
不過，程墨刀好像似乎忽略了還留在月辰溪手上的水晶玻璃球，當然，就算記得這麼個玩意兒說不定程墨刀又要安排仔細這玻璃球就是程慕顏遇到奇遇的另外一件寶貝，反正是腦補得厲害。
本來程慕顏之前還想直接挑明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將所有一切和盤托出的，反正世界上再沒有比程墨刀更親近的親人了，而且她也相信程墨刀不會傷害自己，結果……結果該多想想的地方不想，不該多想的地方拐著彎兒的去想，直接就想得離真相十萬八千裡遠去了。
偏偏程墨刀還一副“我知道了你的秘密”的嘚瑟模樣，害得程慕顏還真以為程墨刀知道了，反正人家都已經猜到了，索性也就懶得再講了。
於是乎，程墨刀就這樣在離真相最近的時候陰差陽錯的偏離了對方，以致於後面知道了的時候好歹沒把自己氣成個河豚。
“回來了？邊走邊說吧。”程慕顏等了半天，這傢伙終於回來了。
是一路上踩著螞蟻回來的嗎？這時間都可以來回逛一圈魔界了。
“怎麼樣？月辰溪大人怎麼說？”程慕顏直接爬上了程墨刀的背上，沒辦法，小胳膊小腿兒的沒人家大長腿走得快。
程墨刀掂了掂小姑娘的小屁股，走路輕鬆得毫無負擔一樣，循著程慕顏最開始說的方向一路疾馳著，聽到頭頂的問話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