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您該不會是又想躲懶吧?您從程姑娘那兒拿了訂單回來好歹讓老爺給瞧瞧,這生意不給那些人打個招呼,指不定有什麼不長眼的人來摸虎鬚呢。”陳左一聽自家爺這話就知道陳郝在想什麼,左不過是想著在二爺府上躲清閒,可也不想想你個兒闖了多大的禍事,當時候那些人回去一稟報,幾家人再一合計,找上門來要個說法二爺那小身板能擋住嗎?

而且二爺還是個晚輩,修為也不咋滴,那些傢伙慣會拿身份壓人,當時候身上威勢一發,我們就只能抖著腿任人宰割了。

“你那信按時送回去了,我們就啥也不怕,再說了,二叔爺他不是在二哥府上養老嗎?”陳郝才不管陳左心裡想什麼,只覺得自己好不容易躲出來了怎麼可能還會羊入虎口,自個兒把自個兒賣回去?!

陳左:“……”

二叔爺是老爺派來保護二爺的,不是拿來給你當受氣包用的!

可不是嗎,陳郝在雲洲城,一舉就將三家人年輕一輩坑了進去,不多不少,不偏不倚,一家一個,一個都跑不了。而且最主要的是,你將人坑進去也就罷了,你好歹做做樣子跟對方營救談判一下也可以啊,如今卻大赤赤拍拍屁股啥事兒不管啥事兒不幹的跑回來了,你這不是找罵是什麼?有些家裡寵溺自家孩子的說不定還要套麻袋打你!

當然,如果幾家人知道陳郝慫恿坑害別人去謀奪小境域,自個兒卻早早跟玉仙閣的人投誠做了交易,恐怕這些人更要氣得昇天了,你這麼能,你咋不上天和太陽肩並肩呢?

陳左當時也為幾家人問了一句話,當然,主要還是自己疑惑自家少爺為啥這麼坑。

陳郝當即表示疑問:“我怎麼坑人了,那不是他們自個兒要耍寶的嗎?蠢而不自知就是說的他們這種人,而且有時候蠢人比壞人更可怕!”

陳左反正是沒聽懂自家爺到底在說什麼,也沒領會出來自家爺這些話裡到底有什麼深層含義,而且他還懷疑自家爺跟自己討論的到底是不是一個問題。

不說其他兩家,就說方家的方唯從也不蠢啊,而且青年俊傑,英姿瀟灑,誰看了不在心裡暗暗點頭?關鍵是雖然他家爹爹方正德身有瑕疵,不是那麼完美,但是母親溫柔和善,大伯對他也是一心一意的栽培,而且方嬌容心智有損,方正心很有可能將下一任族長之位交到方正心手裡,簡直是妥妥的人生贏家啊,怎麼看都跟“蠢”這個字沾不上邊嘛,更不要說蠢而不自知了!

其他兩位也不差啊,柳家家主的二子柳和汝看著天賦也很出色,而且性格開朗,很會來事,晉家的原配長子晉清曲雖然死了母親,但是繼母也從未虧待過他啊,而且還將他極力培養成才,生母家也有人照拂於他,三個人過的都很好啊。

而且在他看來,這三個人任何一個都比自家爺幸運得多,簡直是天生就受老天爺眷顧的幸運兒。

想到這裡,陳左心裡暗暗嘆息一聲,眼神黯淡下來,可憐了他們爺,他怎麼就不早生幾年,說不定那時候他在爺身邊,即便防備不住那些人,給擋擋刀劍也行啊,爺那張臉和嗓子他肯定保護得妥妥的!

看這麼多年來爺不就是沒得過病沒受過傷?還不是他照顧得好!

陳左心裡美滋滋的。

“你這樣慢,走到城主府得哪年哪月?別沒有到城主府就被那些人給堵了,我們可就兩個人,當時候被堵了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車廂裡沙啞粗噶的聲音傳來,陳左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徹底回神了,手上揮舞了兩下馬鞭,嘴裡催促著前面的兩匹馬:“贊贊、楊楊,跑快點,跑起來,別磨蹭!”

陳左說什麼都不能讓自家少爺由別人任打任罵,當下也顧不得心疼這馬嬌貴不嬌貴了,直接催促著上手了。

“啪啪”兩鞭下去,旁邊風景如一道幻影晃過,速度之快直刮著陳左頭髮都飛了起來,手上把著車轅,屁股牢牢的按在馬車上。

想要把我甩下去?不存在的!

馬兒快起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到了城主府,贊贊、揚揚明顯來城主府不是一次兩次了,看到城主府便提前剎車,停下來的時候將將摸到城主府的大門。

大門是大敞著的,旁邊侯著幾個人,明顯是收到訊息來接陳郝的。

陳郝揉了揉有些暈眩的腦袋,心裡直罵陳左做事兒不靠譜,不過身子好歹穩住了,“刷”的掀開窗簾,看著前面身著深藍色錦袍的纖細身影:“鄭鄭,轎子,頭暈。”

然後便把著陳左伸進來的手,撐著身子彎著腰站了起來,由陳左扶著下了馬車,旁邊的小轎椅已經準備好了,陳郝也不嫌棄,直接跨身就坐了進去。

兩個人修為都不錯,轎子抬得穩當,陳郝坐著也舒服,不過看著旁邊跟著走路的兄長,總感覺這個角度看人感覺人更矮了怎麼辦?我這說是不說呢?

“孜孜,你怎麼說?”

“嗯?”陳郝回過神來便聽到這麼一句。

孜孜是他的小名,還是老爺子給取的,一直延用至今,不過如今倒沒有幾個人敢叫他這個有些女氣的小名。

“你拿回來那些東西,就沒有個章程?”陳鄭一聽就知道自家小弟沒將自己說的話聽進耳朵裡,不過性子一向溫柔的他倒沒有說什麼,只是再次詢問起陳郝的想法來。

“沒。”陳郝在外人面前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聲音磨紙似的,聽著耳朵裡不甚舒服。

陳鄭無奈的撇了他一眼,也不扭著這個問題說了,慢慢訴說起陳郝走了這段時間家裡發生的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順便說說幾大世家發生的趣事兒。

不知不覺的表便到了後院兒裡,兩兄弟的院子是挨著的,主要是方便照顧二叔爺,二叔爺住不慣院子,自個兒在兩座院子中間位置修了個歪歪扭扭的茅草屋住著,陳鄭本來還想讓人給二叔爺修建得穩固些,偏偏這人還不讓人碰自己的住處,活像這不是個茅草屋,而是什麼金窩銀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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