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歡看著眼前這場景,微微蹙起了眉頭,想也知道是這位聖子太過於不近人情,手段又格外殘忍,所以才能夠打造這麼個鐵血宮殿,人人都恐懼害怕到了骨子裡,連說話做事都要小心翼翼、斟酌再三,生怕出了什麼差錯受到懲罰就要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也就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聖子再次開口了,聲音冷寂得彷彿沒有一絲人氣:“下去!”

還沒等拜羚爬起來謝恩,又一張紙輕飄飄的打落在拜羚頭上:“將這人抓回來!”

語氣輕飄飄的,似乎只是隨口一言,看到紙張上“黎谷”二字卻如一柄重錘狠狠敲擊在卿歡心頭。

聽到這句話,卿歡也不難猜出來這聖子是跟“黎谷”處於對立面的狀態了,至於二人談話裡的女子是誰,卿歡暫時有了兩個人選,不是他家程小顏,就是那個嵐文倩,反正這兩個人沒跑了。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這聖子又到底是何人?

卿歡這一天跟隨在這人身邊,腦子裡卻在一直詢問這個問題,這人手段太血腥殘暴了,即便是心裡承受能力之強大的他心裡都有些受不了,而且對這些畫面還隱隱有些反感。

在很久以前,他在心裡設想過以後自己會變成什麼人,眼前這人簡直跟他那時所思所想的一模一樣,但是沒想到這一天來臨的時候看到這些場景,反而是他自己心裡首先不適應了。

卿歡愣神,回想起從那暗無天日的地方逃出來之後的所有日子裡的點點滴滴,卿歡心裡逐漸溫暖起來,他已經有堅守的底線,這些手段對於他來說,太超過了。

卿歡眼神冷了冷,腳下微動,便跟著這位聖子繼續走著。看到所有人都停留在外面,沒有一個人敢進去,卿歡頓了頓,還是跟了進去。

裡面應該是這位聖子的寢室,男子直接脫了衣服便往冒著熱氣的水池走,誰知還才走到半路,男子背部便冒出來幾條蓬鬆柔軟的尾巴。

呆呆的看著男子背後微微晃悠的幾條尾巴,卿歡真的有些回不過神來,這……這傢伙到底是什麼?

然後便看到男子沉進水裡,臉色一陣猙獰之後,水面冒出一縷縷黑煙來。

這是???

卿歡調轉丹田龍氣,指尖掐了個法決,微微閉眼之後再次睜開——

男子身上冒著嗜血的紅光,濃稠漂浮的黑霧幾乎將男子整個人包攏在了裡面,看起來極其恐怖。

卿歡愣了愣,手上法決漸消,眼裡的詭異景象慢慢淡去,只餘下男子一臉的痛苦猙獰,不過即便這麼痛苦,男子卻也一聲不吭的沉在水裡,只是水面冒出的黑煙越來越多,襯得男子恐怖的臉仿若惡鬼一般,男子背部漂浮的幾條蓬鬆尾巴也不甘寂寞,“噼裡啪啦”的拍打著水面,只是動作有氣無力的,估計是實在是痛得厲害。

卿歡想了想,還是走上前去,指尖凝聚出一朵金色的小蓮花,指尖一彈,小蓮花便旋轉著朝男子撲了過去。卿歡本來只是想試試,死馬當活馬醫,沒想到真的有用。

金色小蓮花沾著黑煙的一瞬間,彷彿碰到了對手一般,寂靜了一瞬,下一刻便如炸開的水花,“砰”的一聲金光朝四面八方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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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法子雖然有用,但是對於水中男子來說好像是上了一道酷刑,身子“噼裡啪啦”的爆開,身上瞬間便滲出鮮豔的血珠來,連臉上都割開了兩道薄薄的傷痕,看起來甚為恐怖。

然後男子臉色一白,“噗嗤”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便往水池裡仰倒下去。

卿歡:“……”

手上龍氣聚集,對著男子伸手一撈,再一拋,便將人送進了旁邊靜靜置立的軟榻裡,背部幾條尾巴也軟噠噠的垂下來,彷彿失去了生命一般。

卿歡再次掐了法決一打量,男子身上冒出的紅光都黯淡了下去,身上黑煙也削減了不少,狀態看著好了不少,不過卿歡卻仍舊蹙緊了眉頭,他就說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嘛,看男子這模樣,離被魔氣控制,被嗜血情緒控制應該是不遠了。

竟然是快要入魔了?這是怎麼回事?

主要是男子身上的魔氣實在是很不正常,極像是被什麼東西暗害了一樣。

想到這裡,卿歡用龍氣撥開男子身體,撇開一條條尾巴,……三、四、五,竟然有五條尾巴?

南北大陸妖族裡狐族大妖並不顯著,根本沒有能夠拿得出手的人物,就是兩條尾巴,三條尾巴的也極其稀少,這個人卻有五條尾巴,這人到底是何人?而且看著此人熟悉的面龐,卿歡心裡隱隱有些觸動,我跟他該……該不是父子吧?

想到這裡,卿歡又轉過頭仔細打量此人,眉眼鼻子尾巴簡直無一處不像,尤其如今這人閉上眼睛老老實實的躺著,就更像了。

卿歡不自覺抬起手摸了摸麵皮,他現在臉還比較稚嫩,年紀也沒長大,如果再給他幾年,出落的模樣說不定真要跟這人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不過,這件事情也就是隨意想想而已,並沒有太較真兒的去細想,畢竟,任憑誰初一看到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心裡也會有些異樣,但是再多的倒沒有了。

而且,卿歡對於這人是不是自己的父親,或者是自己究竟跟這人有什麼血緣關係,卿歡卻是不大注意的,苦苦活了十幾年,又在天堂裡活了一年,他對自己的父母親人已經沒有過多的奢求了,他現在只想趕緊找到小姑娘,再也不放開小姑娘的手。

“唔……”

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著,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男子便輕輕呻吟一聲,看來是要醒了。

鴉青的羽睫顫了顫,薄薄的眼皮微微掀開,看著明晃晃的房梁,祝酒腦袋還有些暈暈乎乎的,很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

手指按著太陽穴揉了揉,感受著幾乎要炸開的腦袋,祝酒低低呻吟一聲,還是捧著腦袋掙扎著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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