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小手帕
頭髮好像被人輕輕摸了一下？
屠潛蘇不敢確定，直到接二連三頭皮上傳來的感覺讓屠潛蘇知道，自己好像猜對了？
梗著脖子刷的一下轉過頭……
拿著帕子給人擦頭髮的程慕顏：“……”
一驚一乍的，這小破孩兒什麼毛病？
屠潛蘇忙不迭放下手裡的湯勺咀嚼著嘴裡的食物站起來，待最後一口咽下去，屠潛蘇臉色爆紅的吶吶道：“那個，那個我自己來就行了，不用那麼麻煩……”
程慕顏蹙了蹙眉，直接一把將人按在椅子上繼續方才的動作，就你那靈徒入門的功力還自己來，連頭髮都不能烘乾有個屁用？
將發上多餘的水分吸乾之後，直接將滑順的長髮束攏到手心，經脈裡靈力遊走，僅僅片刻，手上的頭髮便飄逸起來。
墨炭般的長髮披散在肩頭猶如一匹上好綢緞，程慕顏順著頭髮用手梳了兩下，像給什麼寵物順毛一樣。
不過，看到屠潛蘇僵硬的反應，程慕顏抽出袖袋裡乾淨的手帕將手中頭髮束緊便放開了。
轉身朝著自己方才看到的擺了文房四寶的地方走去，扯了張紙，用筆蘸了墨汁兒隨意寫下幾行字便將筆擱在硯臺上，折身又往回走。
將紙張拍到屠潛蘇面前，眼神示意他檢視。
屠潛蘇默默看了眼程慕顏，用手抽出桌上的紙張，看著紙上寫出來的字。
所以說，有今天這事，全賴我咯？
屠潛蘇輕輕的抽了自己一嘴巴，叫你嘴賤！
不過，屠潛蘇還是決定狡辯一下，給自己爭取一個機會，坦白從寬的機會。
默默站起來對著面前的小姑娘作了個揖，語氣儘量和善道：“林五小姐，都是屠某的錯，我就是嘴抽了，要不，你扇我一巴掌？”
屠潛蘇看著小姑娘亮如星子的杏眼兒，小巧的紅唇如花瓣一樣誘人，不動聲色的咽了咽口水，語氣更加溫和幾分：“小姐可不要為了我這種人把自己身子給氣壞了，千錯萬錯都是我屠二的錯，小姐若是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只要我能夠做到的，就絕不推辭。”
程慕顏沒想到這人還這麼上道，想到今晚的田螺肉，眼睛更是一亮，拉著人的手就往旁邊的書案走。
屠潛蘇默默看著二人相牽的手，胸腔猶如雷鼓，耳邊是震耳欲聾的心跳聲，他彷彿又回到了那日閣樓上看著小丫頭笑靨如花的面孔突如其來的心動。
屠潛蘇正琢磨著這猝不及防的心悸，面前又多了一張紙條，看著上面清雋鋒利的筆觸，喉口的聲音跟著念出：“每晚用膳等我一起……？”
“每天晚上你要跟我一道用膳？”屠潛蘇驚奇，這林府現在這麼窮了？連飯都不給小姑娘吃了？這未免也太可憐了吧。
程慕顏點點頭，然後抽掉屠潛蘇手心的紙張，翻了個面繼續寫道：“你如果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也可以給我說，我儘量辦到。”
屠潛蘇臉色酡紅的看著小姑娘筆尖一個字一個字被勾出，最後逐漸匯聚成一句承諾，腦子裡暈暈乎乎的含糊著：“我……我哪兒有什麼事情需要你幫忙的，你照顧好自己就好了。”
手指卻緊緊的抓住手裡的紙張，好像任由誰來搶都能夠牢牢的護著不放。
程慕顏也沒管他，時候不早了，她該走了。
再抽了張紙，隨意劃拉兩下，留下一句：“告辭”，隨之走到房間裡，將最開始進來擺在燭臺下的一串珍珠鏈兒發釵拿起插進髮髻，對著屠潛蘇微微勾了勾唇，轉身開啟房門走了出去。
直到房門外細微的走動聲傳來，屠潛蘇才回過神來，快步走到門口，門外空無一人，只餘屋簷下燈籠映照出昏黃的燭光。
屠潛蘇輕輕嘆息了一聲，聽著耳邊隱有雜聲傳來，又想到方才寂靜無聲，彷彿整個世界只餘下他們二人的錯覺，腳步頓了頓，手指微勾，端起旁邊一道燭臺，尋著屋子檢視。
共有十二處，每處都有一團好像被無形的力量給碾碎的珍珠細粉。
不說屠潛蘇的屋子，就是院子外面也是每日三次的打掃，像這種有“灰塵”的地方，更加不可能有，所以……所以屠潛蘇又知道了那小姑娘的一項秘密。
“陣法嗎？”屠潛蘇用白紙將珍珠粉末小心的收集起來，然後包好了放在桌子上。
再次檢視了一圈屋子，確定無一漏掉，屠潛蘇才將珍珠粉末和之前程慕顏寫過的兩張紙放進了一個帶鎖的小盒子裡，然後用鎖鎖了之後，放進了床內的枕頭底下。
轉了一圈，將桌子上小姑娘遺漏的手帕拿起，回了屏風用胰子仔細清洗了幾遍之後，晾曬到一旁的架子上，回頭叫了丫鬟進來收拾房間。
知道屠潛蘇脾性的丫鬟，進來收拾東西一句話不敢說，只手腳麻利的做正事，最後一個將屏風內收拾乾淨，提著小木桶走出去之時，穿過屏風卻不經意看到小公子腰背間束髮的小手帕，整個人嚇得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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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被旁邊的丫鬟提醒了一句才回過神來，手腳有些僵硬的提著小木桶往外走，腦子裡卻反覆出現方才的那一副畫面，精緻的白色粉邊小手帕明明是女子的貼身事物，怎麼會跑到小公子身上去了？
心心念念著想著這件事情，腦子裡又一陣疑惑起來，小公子雖然看起來有些不靠譜，但是這些年也沒見到跟那個女子有關係啊？
丫鬟懷疑自己眼花看錯了，提著木桶走到門邊，藉著撩頭髮的小動作回頭看了一眼，背對著她的屠二少直接將把柄送到了她面前，丫鬟差點兒手軟提不住木桶砸腳上了。
手忙腳亂的提穩木桶，心肝兒還砰砰亂跳，心裡還劫後餘生的慶幸著幸好沒落到腳下，否則這一下砸了下去，半個月都別想下床了。
但是丫鬟這動作卻齊齊吸引了另外幾個暗中觀察的人，順著小丫鬟的視線偏著腦袋伸直了脖子往裡一瞅……
系得賊好看的小手帕迎風招展，好像在炫耀著什麼一樣。
幾個人都是齊齊一懵，霧草，這什麼時候系上去的？
再一看——
？？？
屠二的頭髮怎麼幹這麼快？我記得我也沒打盹吧？所以，這頭髮到底是怎麼幹的，這小手帕到底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