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剛一傳過來,何常在瞬間就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整個人都僵硬在了原地。

黑暗中,溫如言的身影慢慢的走了過來。

“你....你....你....”

溫如言來到何常在面前,他的表情非常的寧靜,寧靜到能讓堂堂一方封疆大吏的雙腿都有些微微顫抖著,他輕笑道:“何大人看到本王好像很是詫異?”

何常在瞬間便反應了過來,當即便躬身顫抖著施禮道:“下官...下官見過...見過靖王殿下。”

而他倆說話期間,陳令也是從屋子裡慢慢的走了出來,從溫如言的聲音傳出來的那一刻起陳令便已經聽見了,這幾日他睡夢之中不知道聽到多少次溫如言的聲音了,現如今正主出現在了自己身邊他又如何能聽不出對方的聲音?

走出房門的陳令倒不似何常在那般不堪,臉上依舊佈滿了從容,他對著溫如言微微一抱拳,道:“見過殿下。”

“別的不說,單論鎮國公這般氣魄,倒也對得起沙場悍將這一名頭。”

“殿下謬讚了。”

這個時候何常在又是結結巴巴的看著溫如言問道:“殿下深夜造訪,不知...不知所謂何事?”

溫如言一臉輕笑的看著他反問道:“何大人莫非不知?”

“下官...不知!”何常在咬牙道。

“無他,取爾等性命而已。”

他這話一出口,何常在頓時大驚失色,當時便忍不住的後退了好幾步,看著溫如言說道:“殿下莫要胡來,陳大人乃是先皇親封的國公,下官也算的上是朝廷大員,殿下怎能如此行事?莫非是要造反不成?”

“嗯,你說的沒錯,按你們的身份來講,我確實沒資格取你們的性命。”溫如言點了點頭。

何常在剛想舒一口氣,但卻聽見溫如言再次開口說道:“但是敏川之中的那三千黑騎營甲士的性命總得有人來賠不是嗎?”

“當時是你自己非要帶兵進入敏川的,關我們何事?”

溫如言冷笑:“你這話倒也沒說錯,那三千黑騎營甲士身死,本王也難辭其咎,但若是支援及時,三千人馬本王最起碼能帶回來一半,而且那南楚新皇慕惜秋更不一定能活著走出敏川,所以,這些事情總得有人來買單,不是嗎?”

何常在見溫如言已經鐵了心要殺他們二人了,當時便大聲呼喊道:“來人,來人!”

溫如言搖了搖頭,道:“我既然已經出現在這裡了,你覺得還會有人過來嗎?”

何常在滿臉驚恐,還想說什麼,但是溫如言身影一閃已經直接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在他那一臉驚恐的表情中,溫如言輕描淡寫的掐住了他的脖子,而後輕輕一扭,只聽見咔嚓一聲脆響,何常在腦袋一歪,睜大了雙眼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溫如言就如同丟垃圾一般隨手將他的屍體丟在了一旁,而後慢慢的朝著陳令身前走去。

“國難當前,你肩負父皇封你的鎮國公三個字,不僅不想著為國出力,反而還在後方爭權奪利,當初你也算的上是名動一方的悍將,到老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老夫只是為了我陳家的日後考慮罷了。”

“大周若亡,你陳家何來日後?”

陳令頓時笑了起來,伸出手指接連點了溫如言好幾下,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溫如言就這麼安靜的看著他笑著,片刻後,陳令這才開口說道:“你靖王殿下當真以為我大周沒了你就會亡國了?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或者也太小看我泱泱大國的民族氣度了。”

“大周子民上千萬,就憑南楚那四十五萬大軍就能攻的下的?真要到了亡國的時候,老夫告訴你,我大周完全可以做到全民皆兵!老夫很喜歡你的那句話,赳赳大周,共赴國難,血不流幹,死戰不休!”

“在生死存亡之際,我大周子民能爆發出來的血性不是你能理解的了的,那慕惜秋的手段即便再高明又如何?區區四十五萬大軍,能將我大週上千萬子民盡數屠盡嗎?”

溫如言沉默了一番,對於陳令這話他確實沒辦法反駁,一個大國的民族血性確實都藏在了骨子裡,但凡被激發出來,他們所爆發出來的力量絕對是難以估量的。

“可是你知道這樣一來,大周會死多少百姓嗎?原本其實可以不用死這麼多的。”

陳令搖了搖頭,道:“其實老夫也不想死這麼多人啊,但是你實在是太過於危險了,你大智若妖,此番又掌握三軍帥印,當今陛下又是那麼的信任你,若是擊退南楚之後你突然揮師北上,陛下拿什麼擋你?到了那個時候,不出七日,這天下恐怕就要易主了!你我之間的矛盾本就不可化解,到了那個時候,我陳家又該何去何從?”

溫如言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搖頭說道:“我總是不停的表現出我並無意於皇位,為什麼你們總是不信呢?真以為那張龍椅是個人就想坐?”

“權利是會將人改變的!”

“那你也太小看我了。”

“呵。”陳令搖頭苦笑一聲,道:“勝者為王罷了,此番倒是讓老夫想起了先皇臨終之前對我說的話了,先皇當時告訴我說,我不一定是你的對手,可別到時候被你弄死了,沒臉下去見他了。現如今果真被先皇一語中的了,老夫倒著實有些汗顏了。”

皇宮。

御書房。

溫如玉熄滅了所有燭火,獨自一人隱沒在那黑暗之中,好像在等待著什麼。

許久之後,程公公推開門說道:“陛下,靖王殿下來了。”

“點燃燭火,下去吧。”

“是。”

數百盞燭火被點燃,房間裡瞬間燈火通明,溫如言提著一個盒子走了進來,然後隨手關上了房門,將手中的盒子往案牘上一擺,就那麼堂而皇之的坐在了溫如玉的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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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令的腦袋?”溫如玉開口問道。

溫如言點了點頭。

“拿走拿走,血腥味太過於刺鼻,受不了。”

溫如言默然的將盒子取下放在了地上,溫如玉一臉嫌棄的看了他一眼,而後將提前準備好的兩壇酒拿了出來,一罈推到了溫如言身前,另一罈被他自己拍開封泥,對著溫如言示意了一下。

溫如言笑了笑,取下封泥,仰頭喝了一大口。

“你就不怕我在酒中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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